“是之前那隻高階詭異嗎?”方明月無法看見濃霧中的“大鯨魚”,只能看到一個若隱若現的影子。
事實上沈歌的詭眼也無法精準的捕捉到“大鯨魚”的動向,可見對方的隱匿能力就算不如特性“無蹤”,也相差無幾。
“趁濃霧擴散到這裡之前,儘快安置炸藥。”沈歌不會飛,也不願冒然進入空中的濃霧與“大鯨魚”一戰。
他便想讓方明月按照原計劃炸燬企鵝大樓,無論是爆炸引起的動靜還是那兩隻高階詭異的戰鬥,只要有一種能將“大鯨魚”引向地面,沈歌便有機會接觸“大鯨魚”。
要想幹掉“大鯨魚”,自然得先摸摸對方的底。
此時“大鯨魚”擴散的霧區已經蔓延至整個街區,整棟企鵝大樓都被濃霧包裹,沈歌拿了些高爆炸藥與方明月分頭行動,儘快完成炸藥的放置。
進入濃霧籠罩的大樓中,沈歌根據方明月提供的地圖在一些關鍵位置放置了高爆炸藥。
這時,大樓外傳來一陣陣建築倒塌的聲響,想必是詭老鼠與詭蟲的戰鬥引起的建築倒塌。
方明月此時也完成了炸藥安置,但周圍的濃霧越來越大,伸手不見五指,只能憑藉記憶摸着牆壁一路返回。
大樓中隱藏了不少低階詭異和被寄生者,而這些詭能黑霧的出現,也對它們造成了一定影響,反而讓方明月抓住機會放置了高爆炸彈。
轟!
轟!
突然,隨着兩聲建築倒塌的聲響,方明月發現霧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衝着自己過來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自己被一個硬物撞飛出去,“砰”的一聲砸在一旁的牆上,疼得她眼前一黑。
還沒等方明月緩口氣,她發現霧中的黑影離自己越來越近,顯然霧中的怪物沒打算放過她。
就在方明月有些絕望之際,突然感覺眼前一花,下一秒已經被人從原地抱走,出現在幾米開外。
“嘖嘖,這霧裡3階詭異還真不少。”沈歌就這麼十幾分鐘的時間已經幹掉了十幾只詭異,其中包括兩隻3階詭異。
聽到這邊的動靜便猜測是方明月撞上了詭異,便鋪開不動詭域利用“子彈時間”的特性將她救下。
“沈歌!”看清來人,方明月頓時臉上一喜。
她短短兩天就被沈歌救了三次,一時間就連自己都有些尷尬,但一想到霧中的詭異,趕緊道:“霧中的詭異硬度很高,撞上那一刻我感覺就像撞上了一塊鐵,它的速度很快,你……”
話還沒說完,就見沈歌拿着滅詭左輪對着濃霧中砰砰幾槍,然後低頭看向她問道:“你剛說什麼?”
“……沒事了。”方明月雖然看不到霧中的情況,但也能從子彈擊中目標的聲音判斷出沈歌這幾槍沒一槍落空。
再一想到沈歌剛纔那句話,顯然沒把濃霧中的3階詭異放在眼中,便果斷的選擇閉嘴。
“炸彈安置好了嗎?”沈歌問。
方明月點了點頭:“都安置好了,只需要出去通過信號槍向副團長彙報,然後引爆就行。”
“那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走!”沈歌說罷就抱着方明月朝着大樓外衝去。
此時,企鵝大樓所在的街區另一邊響起一陣槍聲,正是鄧鈺淇帶領的部隊正試圖從另一邊靠近大樓。
但在接到方明月的信號之後,他們便放緩了前進速度,而是改爲在附近隱蔽,準備等待信號引爆炸彈,同時準備好進行下一步的搜救。
而就在鄧鈺淇準備藉機查探一下週圍的情況時,天上“憑空”落下一顆巨大的隕石,直接把隱藏在地下的詭老鼠給砸了出來。
突然出現一隻高階詭異也就罷了,誰知這隻高階詭異還跟發狂似得對着一棟坍塌的舊樓猛啃。
接着讓鄧鈺淇更爲震驚的事情發生了,誰也沒想到那被詭老鼠猛啃的大樓竟然也是一隻詭異!
兩隻高階詭異的出現頓時讓鄧鈺淇傻眼了,這顯然已經嚴重影響到他們的計劃,即便企鵝大樓順利被爆破,要從兩隻高階詭異的戰場中完成搜救行動,這難度絲毫不亞於幹掉一隻高階詭異。
正當鄧鈺淇準備讓人撤離時,兩名在附近進行偵查的隊員回來報告,他們在街區對面發現了一支正打算撤離的倖存者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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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倖存者?”鄧鈺淇聽到這消息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裡雖然距離避難所有幾公里,但實則還在3號防線的區域之內。
換言之如果這裡隱藏了倖存者,那麼早應該被巡邏隊發現纔是,怎麼可能等到高階詭異出現才冒出來?
“他們在哪裡?”鄧鈺淇問。
其中一名隊員回道:“就在3-22街。”
“走,過去瞧瞧。”
3號防線先後被兩隻高階詭異光谷,已經徹底被毀了,原本聯接避難所的入口也已經坍塌。
此時隨着兩隻高階詭異打得不可開交,天空中又出現了那詭異的烏雲黑霧,鄧鈺淇等人行走在街上,總感覺霧中有什麼東西在盯着他們一般。
鄧鈺淇正有些擔心“頭頂”懸着的濃霧會蹦出個什麼怪物襲擊他們時,結果那濃霧竟然“跑了”,朝着遠處的企鵝大樓飄了過去,眨眼間就將整棟樓完全吞噬,然後以企鵝大樓爲中心,快速向着四周擴散。
鄧鈺淇等人朝着倖存者小隊撤離點摸進的時候,對方正與一隻長得像蜘蛛的3階淤泥狀態的詭異交戰。
這支小隊的武裝力量還不弱,每名隊員都配了槍,面對詭異即便槍沒有效果,也是他們唯一的抵抗手段。
結果趁着兩名隊員被吃的空檔,大部隊成功脫離了3階詭異的追殺,卻由於槍聲的關係,將周圍遊蕩的被寄生者都引了過來,一時間陷入了包圍。
可他們又不可能不用搶,這些人都是普通人,面對被寄生者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媽的!冷靜,冷靜!別開槍,別tm開槍!你們想把那隻大傢伙再引回來嗎?”倖存者小隊的頭領憤怒的罵道。
這些倖存者頓時一個個都苦着個臉,恨不得把他們這位老大推到詭異口中去讓他好好看看,這他喵是寄生型怪物,也不知道靠近之後會不會被感染,不用槍難道徒手去和它搏鬥嗎?
頭領看了一眼衆人擡着的箱子,神官交代他的任務是要保證將這箱子送到指定的地點去,誰能想到半路碰上詭異打架?
並且還是兩隻高階詭異!
頭領一咬牙,從背後抽出兩把一米長的黑色彎刀,如果不用槍的話,這裡就只有他能與這些怪物一戰!
“退到對面街去,找一個商鋪把這箱子給我保護好了,要是出了什麼閃失,老子擰掉你們的腦袋!”頭領罵道。
接着,率先衝了出去,兩把黑色大彎刀掄的呼呼作響,連着斬殺了好幾只被寄生者,爲隊員們殺出一條血路。
隊員們趁着機會擡着大箱子衝進對面街區的一間商鋪中,那頭領眼看擋不住這麼多被寄生者了,朝着遠處扔出兩顆手雷,利用爆炸聲暫時轉移他們的注意,接着朝着隊員進入的商鋪衝去。
誰知道剛跑進商鋪,只覺得後腰處一疼,緊接着一隻手拽着他的手臂“咔嚓”一聲卸掉他一隻手。
等這名頭領回過神來時,已經被按在了櫃檯上。
接着商鋪中衝出一羣全副武裝的戰士將他包圍,頭領這才發現先一步進來的隊員此時都被擒住。
擒住頭領的正是鄧鈺淇,她從這人對付被寄生者就看出實力不凡,因此一出手就卸掉對方一隻手,避免出現狀況。
畢竟他們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在身,這羣人疑點重重,只能採取雷霆手段儘快弄清楚他們的目的。
鄧鈺淇也不和他們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我們……”頭領雖然沒認出穿着作戰服,戴着面罩的鄧鈺淇,但認出了探索團的作戰服,一時間有些慌了。
“說!”鄧鈺淇手上一用力,頭領沒被卸掉的那隻手“咔”的一聲輕響,只要她再加一點力,這隻手也會被卸掉。
“住,住手,快住手,我說,我說,我們是陸神官的部下,奉命將這箱子送到企鵝大樓,誰知碰上詭異大戰,耽擱了些時間。”那頭領疼得額頭直冒冷汗,他知道探索團的行事風格,外面還有詭異和被寄生者虎視眈眈,再加上他們還有要緊的任務,他若再不說,別說是手,就連腦袋也會被卸掉。
“陸神官?”鄧鈺淇眯了眯眼,陸神官是新神教的幾名位高權重的神官,地位比探索團和獵詭團中的隊長還要高一些。
她想不明白陸神官的部下爲什麼會在這裡,又爲什麼會讓他們把這奇奇怪怪的箱子帶去企鵝大樓。
“箱子裡是什麼?”鄧鈺淇問。
頭領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陸神官交代我們一定要保護好這箱子,不准我們打開看,說是……被新神賜福的東西,擅自打開的話會遭到詛咒,所以我們也不敢冒然打開。”
“哼。”鄧鈺淇冷哼一聲,顯然對陸神官的說辭充滿了不屑,接着將頭領朝隊員那邊一推:“看好他。”
兩名隊員立即上前將頭領擒住,鄧鈺淇便走向那古怪的鐵箱子,拿出詭能掃描儀進行掃描。
這時被頭領引來的被寄生者還在前仆後繼的朝商鋪衝來,鄧鈺淇早就分派了人手應對,這些都是探索團的精英,即便不用槍,僅憑一把滅詭刀,實力也在那頭領的雙黑滅詭刀之上。
不過即便他們能阻擋被寄生者,周圍還有不少詭異,鄧鈺淇必須抓緊時間弄清楚這些傢伙到底在搞什麼,然後繼續探索團的任務。
鄧鈺淇花了幾分鐘確認這鐵箱子沒有任何詭能反應之後,和兩名隊員一起將其撬開。
本以爲裡面會是一些裝備物資,又或者是什麼重要物件,卻沒想到裡面竟然躺着一個人。
這人穿着探索團的作戰服,從身形上來看是個女人,鄧鈺淇見狀一把扯掉她的作戰頭盔:“方明月?”
箱子裡躺着的正是昏迷的方明月,披肩發,頭髮遮住了左半邊臉,呼吸勻稱,像是睡着了一樣。
鄧鈺淇眯了眯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方明月不久前纔在企鵝大樓發射了信號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陸神官安排人手在企鵝大樓進行伏擊?
可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不對!
鄧鈺淇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按照頭領的說法,他們是打算將這箱子送去企鵝大樓,只是路上遇到兩隻高階詭異戰鬥,耽擱了時間。
“她這是怎麼了?”鄧鈺淇回頭看向那頭領問道。
頭領見鄧鈺淇神色不對勁,就知道自己要遭殃了,哭喪着臉說:“姑奶奶,我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陸神官只交代我們將箱子送到企鵝大樓,別的什麼都沒交代,我們也不知道爲什麼裡面會有你們的人。”
鄧鈺淇從頭領的表情和語氣來看,感覺他不太像撒謊,接着伸手探了探方明月的鼻息和脖子,然後發現在方明月的後頸處有一根管子連接針頭插進肉裡,朝她身體中輸送着一種不明液體。
鄧鈺淇剛想收回探鼻息的手拿起那罐子瞧一瞧,“熟睡”的方明月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向鄧鈺淇的手腕。
“是誰?”方明月低喝道。
方明月是鄧鈺淇的直屬小隊隊長,這聲音她每天都能聽到,確定是方明月的聲音沒錯。
但即便這樣,鄧鈺淇還是快速的後退了一步,與方明月拉開了距離,讓她那一抓抓了個空。
方明月這時才注意到眼前的人穿着和她一樣的作戰服,只是戴着防毒面具看不到面容。
“啊,我的頭。”方明月擡手揉着額頭,接着喃喃自語道:“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我的頭好疼。”
鄧鈺淇沒有接話,只是默默地看着對方,方明月痛苦的表情讓她臉上那觸目驚心的疤痕變得有些恐怖。
突然,遠處傳來陣陣巨響,以及如雷聲般震天動地的吞嚥聲,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在空中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