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池漓很快就派值得信任的幾人,前往了萬鏡山,並且留下了幾人在萬鏡山腳下守着,每隔一段時間就上去萬鏡山附近看看,並且告知從神域星空出來的人如何離開萬鏡山。
只不過此去萬鏡山,一個來回又需要數年。
所以,急不得。
一落來到大夏樓後,同一些自己熟識的人打了招呼後,就和噬血屠一起默默去修煉了。不過按照一落的意思,他並不想在大夏樓久留:一是回到了妄仙道,想趁早回他的故鄉——瀾桑山;二是一落說他不想看到東池漓和帝天凌整天眉來眼去的模樣。
東池漓便覺得有些尷尬了,畢竟她跟一落在神域星空也是有過一世情緣的,雖然在她這裡,她一點點記憶都想不起來。
不過,在實力還沒有提升之前,一落暫且在大夏樓內安居了下來。
一落在入住之後,甚至還吐槽了一句:“搞得跟地球酒店似的。”
東池漓便呵呵笑了笑,既然要建,那肯定是建最好的了。
時去七八月。
鴉煞的狀況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身軀也重新給修煉了出來,但是修爲明顯不如從前了。
這日,東池漓正在自己的屋裡沐浴,就聽見大夏樓內一片喧譁。
東池漓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從木桶內躍起,將衣服往身上迅速穿好,就掠下了樓去。不用多想,東池漓都知道,肯定又是鴉煞跟誰鬧矛盾了。
當東池漓來到平地循着聲音走過去,就看見鴉煞已經站在演武臺上,大吼大叫着,嘴裡不知道在囔囔着些什麼。
東池漓見東邊月正站在人羣當中,便走到東邊月的身邊,輕輕地推了推她:“發生什麼事了,鴉煞這是在撒哪門子的瘋?”
東邊月笑吟吟道:“吃醋。”
“吃醋?!”東池漓驚訝,“吃的什麼醋?難道無邪已經‘移情別戀’了?”
東邊月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你這娘怎麼當的?連自己親生女兒的事情都不知道!”
東池漓頓時覺得慚愧,忙繼續向東邊月請教。
東邊月道:“無邪在吃我的醋。”
東池漓一愣一愣的:“然後呢?跟鴉煞有什麼關係,不對,無邪爲什麼要吃你的醋?難道你跟鴉煞有一腿?看不出——”
東池漓話還未說完,已經被東邊月狠狠地掐了一把腰:“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這心裡,這輩子除了雲玄一人,再裝不下其他人了。就他鴉煞一個黑烏鴉,還想讓我爲他傾心,你是不是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東池漓連連對東邊月道歉,方纔又問道,“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究竟是哪些幺蛾子的事情嘛!”
“不能。”東邊月笑得幾分故意,“你自己往下看唄,估計很快你就會有答案了。”
既然東邊月不願意說,那東池漓只好去問別人了,只是她問了幾個人,人人都是一臉茫然,不知道這次鴉煞究竟是怎麼回事,只知道鴉煞突然就發了瘋一樣,吵着囔着要跟習芒決鬥。
東池漓揉了揉眉心,這都什麼事兒啊,自從鴉煞來大夏樓以後,感覺整個大夏樓像炸彈一樣,隨時都會引爆。而眼下,鴉煞不就是導火線麼,他這吆喝來吆喝去的,一下子將許多大夏樓人全部都吸引到了演武臺來,氣氛已然沸騰而起。
“白毛鳥!你到底有沒有種啊!老子要給你下戰書!出來!”鴉煞站在演武臺上,對着空氣大吼大叫,“我現在修爲劇跌,難道你還會怕我嗎?你還會不敢跟我決鬥嗎!”
“你這個懦夫,連這種決鬥不肯接受的話!”鴉煞顯然已經氣急敗壞,“你怎麼有資格住進她的心裡!”
這話一出,在場一片譁然。
雖然鴉煞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能夠讓他這樣在意,這般瘋狂的人,全天下就只有無邪啊。
東池漓真是懵逼了,照鴉煞這麼講,無邪……無邪她……喜歡習芒?
東池漓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早該看出來的,無邪對習芒的態度一直就是曖昧不明,甚至可以用“奇怪”二字來形容,如果無邪真的喜歡習芒的話,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此時,不少熟悉的面孔都對東池漓投來疑問的目光。
東池漓只能回着尷尬的笑。
一落和噬血屠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進了人羣之中,一落在東池漓旁邊站着,望着在臺上囔囔的鴉煞,淡淡道:“你這一生,和‘情’字的糾葛真是深啊。你讓習芒苦等一生,如今這債竟然落到了無邪頭上,有趣有趣。”
東池漓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道:“我也不希望如此。如果這債由無邪扛着,那她該痛苦一生,這是不得善終的。”
“你要阻攔麼?”
“隨其自然吧。”東池漓嘆氣,“習芒有自己的想法,無邪也長大了,他們有自己的方法,我無法擺佈,強行介入,只怕我同無邪兩敗俱傷。”
噬血屠嗤笑:“真是冤孽。”
鴉煞還在臺上大吼着:“白毛鳥,出來!我們堂堂正正地來一場生死決鬥,出來!”
東池漓嘴角抽搐,生死決鬥?這鴉煞的賭注還真是大!
不知道習芒此時此刻正在幹嘛,無邪又在何處,竟任憑鴉煞在這裡發癲?
東邊月湊過來道:“你現在大概已經猜到了吧,沒錯,無邪很早就喜歡習芒了,也許是從習芒引血救她的時候吧。”
“那麼早?!”東池漓詫異,“那段時間無邪的確對鳥人很殷勤,但後來鳥人身體好得差不多以後,無邪不就熱情減退了?我還以爲只是感激的照顧。”
東邊月道:“大概是不想太快引起習芒的反感吧。不過,這次無邪從外面回來後,人就變了很多,我身子懷疑——”
她話還未說完,人羣陡然一陣嘈雜驚呼。
衆人連忙順着最噪雜的地方望了過去,就看一襲白袍的習芒,正從遠處緩緩走來,並且踏上了演武臺,冷漠道:“我接受你的生死決鬥。”
此時無邪也從遠處追來,竟是滿臉淚痕:“習芒叔叔!鴉蛋兒!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