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問這個,我記得以前你跟我說過的。”
半橘生依舊是沉思了起來,從自己的記憶中挖掘有用的信息來,片刻後才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說過在山體內見過的日月都是來自須彌的。”
東池漓詫異:“來自須彌?”
她下意識地往須彌的方向望了過去,但那裡一片漆黑,哪裡有什麼日月?不過按照日月的所在位置來看,那光線的確很有可能是從須彌那邊而來的。
而且山體爲了保持各山之間山尾和山頭有軌道相接,他們便也只能保持一個角度自轉,便有了晝夜。但倘若日月都是來自一個方向的須彌,那麼山體面向須彌的是白晝,而另一邊沒有面向須彌,卻也有月亮,豈非怪異?
再者,春夏秋冬對於形狀特異的山體來說,也是很沒道理的。
半橘生笑道:“對啊,就是來自須彌,不過須彌究竟是個什麼存在,曾經的你也不知道,更何況是我呢?不過九山的春夏秋冬、晝夜都是一致的,所以諦兕山能夠四季如春,就很奇怪了。”
東池漓也是覺得很……無語。
曾經姬無夢都知道的事情,現在卻要通過別人的口,來傳達給東池漓,真是讓人苦笑不得。
在半橘生的帶領下,這次在妄仙星空的速度也是大大提高了很多,比東池漓預期的時間還要少,僅僅渡過了二十多年,就已經到達了臨近諦兕山的星空。
按照半橘生的說法,這還是考慮到東池漓現在身體的接受程度,纔是這個速度的,否則按照半橘生本身的速度,她不需多少年時間就能夠穿梭在各個山體檢。
半橘生望着眼前那雲霧繚繞的山體,輕聲道:“這些年找不到你,我無聊得很。所以說啊,如果沒有一個念想和堅持,長生也沒什麼好的。”
是啊,長生也沒什麼好的。
她問:“你這些年一直都在找我,沒有其他的事情麼?”
半橘生搖頭:“沒有。”
“爲什麼?”東池漓愕然,“人在世上,總不能眼裡只有一件事吧?”
半橘生吐了吐舌頭:“因爲我這麼長的命,是你給的呀,如果你不替我排憂解難,豈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東池漓無言許久,“那是你自己爭氣。”
二人一邊聊,一邊往諦兕山掠去。
諦兕山總給東池漓一種熟悉的感覺,如果不是它是一座山,東池漓會將它錯認成地球,因爲那撲面而來的氣息,真的很像很像。
東池漓和半橘生掠入雲層,不久後就落在了諦兕山的地面上。
東池漓踏了踏諦兕山的土壤,是很普通的土壤,四周的山山水水鍾靈毓秀,琪花瑤草,山野爛漫間芳香四溢,果真有種四季如春的感覺,並且靈氣也十分濃郁,與落耳山、瀾桑山的靈氣並駕齊驅。
因此,諦兕山集合了他山的特點,讓自己毫無特點,可那恰恰也是它的特點。
在山明水秀的原野裡,東池漓茫然地望着四周,現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要往哪裡去尋找真龍族。
“你……應該不知道真龍族在哪裡吧?”
半橘生嘿嘿笑道:“你不知道,我肯定也不會知道呀,我們先去人多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碰到一兩個真龍族唄。”
東池漓噘嘴:“如果真龍族那麼好碰到就好了。而且就算是人多,也不會知道真龍族何在吧……”
半橘生可不管,捥住東池漓的手就踩着草坪往前走:“反正呢,現在去姬家是不行嘀,呆在這裡盲目亂找也是不行嘀。所以,我們還是去找人吧。”
也只能這樣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東池漓和半橘生在附近找尋了一會兒,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小村莊,然後按照村莊人的指示,往附近的主城盛畔城走了過去。
盛畔城和他山的主城並沒有什麼差距。
二人很快就找到了一家乾淨、幽靜的客棧入住了進去,然後在城中打聽了一圈消息,只不過果真並沒有得到什麼可靠的消息,甚至有許多人都很迷茫:妄仙道中竟然有真龍族?或者真龍族竟然搬到諦兕山來了?真龍族竟然輸給了血鳳族?天下奇聞!
東池漓感覺很頭痛,頭昏腦脹地就和半橘生走在街上,要回到客棧中。
半橘生挽着東池漓的手,安慰她道:“放心啦,總會找到的,不行我就陪你掀了這諦兕山的每一寸土地,就不信找不到啦。”
東池漓無奈地笑:“你也不怕把人超級勢力的地給挖了,被追殺得到處跑。”
半橘生剛要開口說話,驀地就伸手將東池漓拉到了一邊去,只見疾風掠過,一道黑影直接從東池漓剛纔站着的地方掠了過去。即便東池漓已經被拉開了,但左臂還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啊!”東池漓輕聲痛呼了一下,伸手就揉着自己的手臂,沒想到街上隨便一個人撞到她,就能夠將她撞出毛病來,那人的修爲一定很不錯,否則就是身體非常硬朗。
“你沒事吧?”半橘生拉過東池漓的手看了看,氣得就要去追那人。
東池漓拉住了半橘生:“算了,小事而已,沒心情去追究這些破事。”
前面那人轉過頭來,是個容貌俊俏的青年人。
他對東池漓高聲喊道:“抱歉啊!實在是抱歉!如果下次還能見面,我一定親自賠罪!”言罷,那人腳下動作加快,轉眼消失不見。
東池漓心驚,那人的步伐亦是快得駭人。
那人應當有念仙修爲了。
東池漓驀地感到挫敗,怎麼街上隨便撞到一個人都是念仙?難不成諦兕山的念仙已經滿地走了?
嗖嗖嗖——
就在此時,又有數道人影從旁邊掠了出去,所幸這次半橘生已經牢牢地將東池漓給護住了,就算她不護,東池漓剛纔已經被“提了個醒”,也能夠輕易地躲開去。
東池漓吐槽:“難道這盛畔城就沒有法紀嗎?竟然讓人在街上這樣橫衝亂撞,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要發生交戰一樣。”
旁人卻提醒道:“方纔追那青年的,就是城主府的人呀。”
東池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