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姬玄涯的解釋,半橘生了然,她嘆氣道:“難怪這些年對外尋找無夢的,都是以老爺子的名義,所以我一直以爲老爺子還活着。也難怪,聽說他人說,最近姬家很亂,我都不願意回來,原來是因爲姬遠權成爲了家主。大概有些人……不服氣吧。”
“不服氣?”東池漓詫異,“爲什麼會這麼說?”
半橘生道:“因爲整個姬家,甚至整個霄旈山都知道,姬遠權的能力並不如你,而你是被當成下一任家主來培養的。如果老爺子出事,那肯定是由你來繼承家主之位。因爲你的失蹤,只怕很多人都認爲你已經死了,現在是姬遠權繼承的家主之位,姬家自然有一些人不服,就會有一些傳言放出去,說姬家內部不和,所以一開始我才反對你回姬家。”
姬將辰莫名同人決鬥而亡,姬無夢因爲被人謀殺而失蹤至囚天壺,姬遠權當上家主閉關不出,果然不管怎麼想,都覺得非常奇怪呢。
半橘生又道:“不過現在看來,姬家倒也平靜得很,應該是玄涯管理得好。所以我說嘛,無夢,你就應該跟了玄涯纔是。”
“胡說,他也不錯。”東池漓瞪了一眼半橘生,帝天凌在管理上雖然鐵血,但也有他的法子。
不過東池漓明白,姬家明面上安穩祥和,可實際上果然亂得很,只怕是暗流涌動。
東池漓便問姬玄涯:“那個……我跟我哥的關係怎麼樣?”
姬玄涯道:“你對他不親不冷,你自小就不喜歡在家裡多呆,而且遠權兄知道你會是下一任的家主,所以待你也是不親不冷。只是一些兄妹間的禮儀還是要的。”
半橘生點頭:“我也很少聽你說起過姬遠權,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哥哥在。”
東池漓表示瞭然後,又怪異地問:“姬遠權爲什麼會閉關啊?繼承了家主之位後,就一直在閉關嗎?”聽着姬玄涯和半橘生這麼說,東池漓也就不再叫姬遠權“哥”了,畢竟在她的心目中,只有藏夢人才稱得上是她的哥哥。
“他受傷了。”姬玄涯望着東池漓笑吟吟道,“在繼承家主之位後不久,不知爲何受了重傷,然後就閉關了起來。我最近一次見他,他身軀殘破,渾身是血,恐怕是與誰交手了,但他沒有說。將家族事務交託給我後,他就閉關去了。”
“他繼承家主多久了?”東池漓不斷地拋出問題來,想要從中獲取一些蛛絲馬跡,關於姬將辰,也關於她自己。她總覺得在那段時間裡,發生這樣多的事情,有些不符合常理。
“是這樣的。”姬玄涯笑了笑,似乎是因爲問題都是來自於東池漓,所以他也顯得格外的耐心。
原來在東池漓失蹤後不久,姬將辰就與人交手並且仙逝,姬遠權便順理成章地接任了家主之位,不過也就在那之後,姬遠權也離開了姬家,與人交手,重傷而歸,將姬家的事情都託付給姬玄涯打理,便閉關去了。
按照時間上來講,姬遠權已經閉關了很久很久。
東池漓詫異:“他受傷很重?爲什麼要閉關這麼久?”
“受傷是很重。”姬玄涯搖了搖頭,“但爲何閉關這麼久,我也不大清楚,正因爲他的閉關不出,導致我無法離開霄旈山去尋找你,對不起。”
姬玄涯莫名其妙的道歉讓東池漓尷尬了一下,即便他出去尋找,也找不到的吧?
她忙轉移話題:“你跟他的關係很好嗎,爲何要將姬家的事情都交託給你?”
“倒也不是我們的關係很好。”姬玄涯苦笑了一聲,“是因爲原本下一任的家主應該是你,我是你的未婚夫,所以這些事務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我的身上,這是族中長者們一致的決定。”
“原來如此。”東池漓點頭,“那麼,姬遠權在哪裡閉關,他是否真的還在閉關?雖然我們的關係不冷不熱,但我這個妹妹已經回家了,他難道不出來見見我嗎?”
姬玄涯喟嘆一聲:“他究竟在哪閉關,整個姬家也是無人得知。甚至有些人說他已經離開了姬家,掛一個家主的名頭,便四處逍遙快活去了,倒是讓我羈留於此。”
東池漓抓了抓腦袋,關於姬家事情的脈絡好像漸漸清晰了,但這些事情上,又好像還蒙着一層煙霧。東池漓想要撥雲見日,但似乎又找不出任何問題來問,來探開這雲霧。
半橘生聽見姬玄涯這麼說,忙道:“哎呀玄涯,這些年可真是苦了你了,無夢,你還不好好地安慰安慰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而是還是活了那麼久的老妖怪,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有什麼好安慰的?”東池漓直接沒好氣地說着,就是不給姬玄涯留一點情面,免得讓姬玄涯以爲她給了機會。
姬玄涯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只好乾咳一聲站了起來,對東池漓道:“你們纔剛回來,好好休息一天吧,明天我再帶你去漸漸族中的長者。地上這碎掉的桌椅,我會叫人來收拾的。”
“好的,不送。”東池漓笑眯眯地望着姬玄涯。
姬玄涯還真是不走也不行了。
他道:“如果你還想逛逛家裡的話,橘生姑娘很熟,你讓她帶着你就可以了。我……以退爲進,不讓你討厭我最好。告辭。”
姬玄涯當真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子,不帶回頭的。
半橘生氣得跺了跺腳:“無夢!你真是!要我怎麼說你!你看玄涯多謙謙君子,對你多好啊,你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不是跟扶桑那個死對頭啊!”
“冤家路窄。”東池漓輕輕搖了搖食指,笑眯眯道,“在感情這條路上,窄得我只能和藥店碰頭啦,打幾架後,肯定是要一起走那窄路的不是?”
半橘生:“你啊你……”她搖頭無言以對,只能道,“你要不要逛逛姬家?我帶你去?”
“不用了。”東池漓在姬無夢的房間裡走了起來,“房間就在這裡,我沒有記憶,應該在這裡謀取一些有關記憶的東西纔對。”實際上東池漓是想看看,有沒有和神秘勢力相關的線索,而不是要恢復那累贅般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