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是敢怒不敢言,心中更是將鄧藍子軒罵了個通透,怎麼會遇上這麼蠢的人?上等魂器就擺在自己面前,竟然拱手相讓!
而且,鄧藍子軒說進入這個危機四伏的遺蹟,竟然只是爲了玩?那他們這些拼着老命,那些已經死在這個遺蹟裡的武者,算什麼?
身爲不能用空間戒指的魂獸,鄧藍子軒不知從哪裡又‘摸’出一把藍‘色’的扇子來,悠閒悠閒地扇着,對東池漓笑道:“這魂器是個什麼東西,長這奇怪模樣。”
衆人也是好奇,就連那滿臉黑漆漆的鐘離林也投來了奇異的目光,自己辛辛苦苦進入到這遺蹟慘遭“綁架”,不就是爲了看看這遺蹟中有沒有上等魂器,並且據爲己有嗎?既然不能據爲己有,看一眼也是好的……
“快看看,是個什麼東西。”樓斬白推了推東池漓肩膀,催促道。
東池漓這纔將一縷魂識分割出來,點在了魂器上,頓時一陣火紅‘色’的光芒迸發而出,照耀了整個走廊,熱‘浪’飛撲而出,如果不是東池漓意念一動,收回了魂器散發而出的熱量,恐怕身邊的樓斬白就要化爲灰燼了。
此時,樓斬白的一張臉已經黑掉了,不過所幸沒什麼大礙。
東池漓已經知道了這把上等魂器的名字,也知道了它原來的形態,沒錯,原來的形態。
東池漓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握了握手中的魂器,緊抿着‘脣’,一雙眼眸深寒得有些可怕。
弒盡邪眯了眯眼睛,奇怪地問道:“白瞳,你怎麼了?”
東池漓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心頭的怒火,解釋道:“這把上等魂器叫做疾影斷水,是條鞭子。”
“鞭子?”鄧藍子軒皺了皺眉頭,抓起東池漓手中的疾影斷水,她果然能握得住這熾熱的魂器。她哈哈大笑道:“這是鞭子?這是鞭子?這是鞭子的握柄吧!”
“對。”東池漓點了點頭,呵呵笑道,“是握柄,這疾影斷水,是一把殘兵。”
殘兵!
東池漓也是鬱悶,只有握柄的鞭子,東池漓要它何用,攻擊又攻擊不了,難不成要當成磚頭丟出去砸人!
一聽到殘兵二字,無數的武者都在心裡竊笑了起來,費盡了這麼大的心思,結果到手的只是一把殘兵,他們的心裡便平衡了很多。
但一想到那些爲了走這條走廊,甚至被疾影斷水燙死的武者,也是替他們感到悲哀,唏噓不已。
鍾離林鬱悶無比,難道他被人挾持到這裡,就是爲了這麼一把殘兵嗎?
“不要氣餒,既然這遺蹟的主人會特地用赤蛟岩漿來淬鍊這把魂器,說明這魂器必然不凡,也許在另外的小石室中,有疾影斷水的其他部分。”弒盡邪拍了拍東池漓的肩膀,安慰道。
東池漓點了點頭,對弒盡邪微微笑道:“希望如此吧。如果能找到一些你和斬白適用的魂器,那是再好不過了。”
說罷,衆人便朝着原路返回,後方的赤蛟岩漿石室漸漸的合攏了起來,變成了一條走廊,佈滿着火氣。
回來的路上,躺着不少的屍體,剩下的二十多名武者,踩踏着這些屍體,順利地走到了外方的大石室。
東池漓在隔壁的小石‘門’上,做了標記,然後帶領着諸人,又朝裡走去。
只不過這條走廊不像方纔那條走廊一樣酷熱了,而是‘陰’森森的叫人膽寒,往裡走去,不少武者竟已經瑟瑟發抖了起來,牆壁冰涼無比,寒霜爬上了他們的眉宇、髮際。
東池漓問習芒道:“鳥人,你能感受到這條走廊的深處是什麼麼?”
“叫好聽的。”
“……”東池漓咧了咧嘴,叫道,“習芒哥哥,你可知這條走廊的深處是何存在?”
習芒這才滿意地說道:“既然旁邊的是赤蛟岩漿,這裡又有些涼快,不出所料的話,深處應該藍蟒冰潭,疾影斷水的另一部分可能就在潭內。”
東池漓詫異道:“冰火兩重天的魂器,一部分是寒,一部分是火,這樣可行?”
習芒沉‘吟’道:“看來這個魔修士並不是簡單的魔修士,他能夠得到赤蛟岩漿的火,還能夠得到藍蟒冰潭的水,這魂器倘若組合起來,必然不凡。讓其他人留步,你自己進去吧。你的冰魂力能夠驅散火氣,去不能夠驅散寒氣。”
東池漓欣然應允,轉過頭對弒盡邪、鄧藍子軒、樓斬白說道:“你們三個和他們回到外面的石室吧,裡面是藍蟒冰潭,你們進不去的。”
“藍蟒冰潭?!”武者們紛紛驚呼,連忙往外撤去,這種酷寒之地,他們可一點也不想進去遭殃。
鄧藍子軒點了點頭,有些厭惡地說道:“剛好我並不喜歡裡面的地方,你自己進去吧,我就去外面石室等着你。”
“去吧,小心點。”弒盡邪柔聲道。
樓斬白嘿嘿笑道:“一定要找到疾影斷水的另一部分啊,嫉妒死後面那羣‘混’帳東西。”
東池漓點了點頭,這才往走廊深處走去。
越往裡走去,冰層便覆蓋了走廊,一條冰廊長長地蔓延了出去,甚至於腳下的地面都滑膩無比,東池漓小心翼翼地走着。
倘若是換做他人,定然承受不住這寒氣,但是東池漓卻絲毫不覺得冰寒,只覺得有絲絲舒暢的涼意。
走了一會兒,東池漓踩動了腳下的一個機關,兩壁便向後褪去,走廊坍塌而下,一個清澈見底的寒潭出現在石室中,寒潭上空繾綣着絲絲縷縷的白霧,彷彿無數妖嬈的‘女’子在舞動着翩躚的舞姿。
寒潭淒冷,冰藍‘色’的水不流不淌,就像一面冰鏡一樣剔透,若不是東池漓的手指在潭面上‘蕩’起一朵朵的漣漪,東池漓都會以爲這個寒潭是被凍僵的。
而在這面寒潭之下,一條斑駁着藍‘色’‘花’紋的巨蟒,正睜開着炯炯有神的眼瞳,冷冷地看着東池漓。
想必這就是藍蟒冰潭的靈體——寒蟒了。
嘶嘶嘶——
寒蟒吐着信子,虎視眈眈地望着東池漓,東池漓卻直接無視了它,在清澈見底的寒潭中尋找着疾影斷水的其他部分。
但是,東池漓來來回回地找了好幾次,竟然都沒有看到疾影斷水的影蹤!
“這特麼是在逗我嗎?難道疾影斷水真的是殘兵?”東池漓皺了皺眉頭,不滿地撩撥着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