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一男一女分明散發着玄武神的神力波動,而陳本祥堂堂一名心緣神,卻說眼前這極爲詭異黑白組合乃是大蠻聖地新任的蠻神?
而且,蠻神還是兩位?
章郜怒道:“你莫不是在開我們的玩笑?他們是蠻神?原來的蠻神,蠻魚呢?”
陳本祥認真道:“他們真的正是新任蠻神,蠻魚已死。”
憲石大驚:“蠻魚死了?你莫要告訴我,蠻魚是死在這兩個玄武神的手上,蠻魚可是掌握着上神親手打造的機甲龍,即便是心緣神巔峰,也十分忌憚它。更何況,蠻魚不是爲機甲龍養了龍魂麼?爲何會死?”
陳本祥正要解釋,東池漓卻攔住了他,皺眉道:“你們廢話好多,蠻魚就是我殺的,怎麼着?”
“你好大的口氣!”章郜怒視着東池漓,“不管蠻魚是誰殺的,但如今迷墓山禁地已經被毀,你們既然身爲新任的蠻神,就該給我負起責任!”
“負責任?”東池漓嗤笑,“那如果我說,迷墓山禁地也是我毀掉的呢?你想怎麼做?”
章郜和憲石臉色一變,怒喝了一聲:“大膽!”
旋即二人心緣神巔峰的實力就這麼轟然爆發了出來,一股無形的氣浪洶涌咆哮,這索劍城頓時就更加的混亂,脆弱的空間再次猶如被人打了一拳的鏡子,“咔嚓”碎裂了開來。
兩道氣勢如虹的能量狂潮,剎那間涌向了東池漓和帝天凌二人,即便是陳本祥,都臉色一變,連忙閃到了一邊去,他一點也不擔心東池漓和帝天凌。
能夠將蠻魚逼入死地的玄武神,還容得到他去維護、擔心?
面對這樣的攻勢,帝天凌和東池漓果然如果陳本祥想象中的一樣,一點害怕的神色都沒有流露,一切都是那麼的雲淡風輕,彷彿迎面而來的不是能量狂潮,而是三月裡的綿綿細雨。
他們甚至連一絲絲的動作都沒有擺出,沒有任何要迎戰的意思。
陳本祥傻了,就算是再拖大,也沒必要這樣吧?難道他們想用眼神殺死章郜和憲石嗎?
章郜和憲石更是驚疑不定,腦海中在瞬間之內閃過千思萬緒,最終高興地確定,眼前的一男一女一定嚇得傻掉了,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了。
於是二人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能量狂潮撲向二人,當強光閃耀,照破天際過後,東池漓和帝天凌原本站過的地方已經沒有任何的人煙了。
索劍城下方無數的牆壁已經蔓延碎裂,所幸人們已經跑得極遠,而且章郜和憲石二人也沒有使出全力,不然這次死的人數,那就相當可怕了。
遠處還在奔走的人,回頭看到帝天凌和東池漓的消失,也具皆是傻了眼,他們信仰了一千多年的蠻神,就這麼……沒了?!
陳本祥的汗都打溼了一背,什麼……什麼情況?
章郜神識掃蕩了一圈,旋即大笑道:“區區兩個玄武神罷了,還敢在我們面前囂張?這一下灰飛煙滅,屍骨無存,還何處囂張去?況且我們還未曾使出全力。”
憲石也附和着笑道:“他們非說迷墓山禁陵是他們毀的,那便算他們毀的好了,如今我們已經殺了他們,回去也好交差,這大蠻聖地以後的事情,我們就不管了。你,過來!”
陳本祥見憲石指着自己,連忙掠到了二人的面前,滿頭大汗道:“不知二位有何吩咐?”
憲石隨意道:“反正這如今大蠻聖地沒有了蠻神,那下一任蠻神就由你來擔任好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儘快將迷墓山的禁地修繕好,我們會盯着你的工程,否則……”
陳本祥臉上掠過一絲喜色,但旋即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他說道:“雖然我誠惶誠恐,不得不接受這蠻神的位置,但這大蠻聖地的蠻神並不只兩個,還有一個……你們看……是不是一併解決了?”
本來陳本祥想着,只要東池漓三人離開大蠻聖地,他能夠是下一任的蠻神。但如今東池漓和帝天凌已經灰飛煙滅了,剩下一個姜赤子可能也敵不過憲石和章郜,不如讓憲石和章郜殺了姜赤子,並且指任自己,不管他們是否離開大蠻聖地,他也不都能夠順理成章地成爲蠻神了嗎?
爲了大蠻聖地無上的權力,陳本祥的算盤是打得嘩啦啦響。
章郜皺眉道:“還有一個蠻神是誰?”
陳本祥小心翼翼道:“是姜赤子。”
憲石沉吟了一會兒,旋即驚駭道:“你是說,是牽機手姜赤子?蠻魚當年還未當選蠻神之際,因上神隱瞞身份來過一次蠻地,聽過姜赤子唱戲,更加器重姜赤子,蠻魚不知從何處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他成爲了蠻神,便從而暗自排擠姜赤子,不讓他進入萬蠻堂,沒想到姜赤子如今竟成爲了蠻神,看來殺了蠻魚的人,應該就是姜赤子無誤了。”
章郜皺眉:“姜赤子實力不容小覷,我們此時怎麼辦?”
嗖嗖嗖——
正在二人說話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幾道銳利的破空之聲,在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幾道在陽光下折射着淡淡光華的絲線,猛然間就穿進了他們的身軀。
“啊——”憲石和章郜具是慘叫了起來,狠狠地一扭身子,想要將絲線扭斷,但這些絲線十分的剛韌,他們越扭身子,這些絲線就越要割破他們的血肉,導致他們不得不停下動作。
憲石憤怒地咆哮道:“是誰?!出來!”
遠處高樓上悠然轉出一道紅袍聲音來,他不急不緩地說道:“莫急,鄙人姜赤子,這不是出來了嗎?”
“姜赤子……”憲石和章郜相視一眼,眼神裡具皆是驚恐。
在古羅真域他們可沒少聽新進入古羅真域的大蠻神祇提起姜赤子,所以知道姜赤子握有千機絲,一手漂亮的傀儡戲更是耍得出神入化,而他最喜歡的,就是將人當作傀儡。
憲石和章郜在千機絲的控制下,根本不能動彈,只能不斷拿上神來壓姜赤子,豈料姜赤子根本無動於衷。
陳本祥見形式逆轉,整個人都嚇懵了,他一下子對姜赤子跪了下來,哭嚎道:“姜蠻神,都怪屬下保護不利,才讓無心蠻神和白衣蠻神被殺,屬下罪該萬死!”
“陳城主,你好大的膽子啊。誰跟你說我們死了?你對這蠻神的位置,很是飢渴啊,竟敢唆使他人殺害姜叔?”東池漓冷冷的聲音猶如臘月寒風,吹拂在了陳本祥汗涔涔的後背,頓時整個人都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