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割掉頭的閒寧神祇,雙眸驚恐而不甘地看着靳天寒的背影,撕扯着嗓子道:“你是誰,你不是我們的域主你是誰”
鮮血還在他被劃掉的血口中涌出,十分地慘烈。
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彷彿變了另一個人似的這一定不是他們的主上
徐雲信雖然在東池漓的口中聽說靳天寒被奪舍的消息,但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還是升起一片寒意,都替那些閒寧神祇感到心酸。
但他也確定,這一仗,水機真域贏定了。
如今的閒寧真域對自己的主上失去信心,戰意受到影響,戰鬥力自然也會大大地削弱。
那些閒寧神祇紛紛後退了幾大步,驚恐地看着他們的主上,等着他的回答。
靳天寒嘴角略微勾了起來,淡淡地冷笑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不過,我現在是靳天寒,靳天寒就是我。我得替他殺了眼前這些人。”
聽着靳天寒的這番言語,閒寧神祇更是心驚膽顫,站在這主城廢墟之上,心中本就蒼涼,如今面對陌生的靳天寒,他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水機大軍。
他們哪裡還有心思去同水機大軍交戰
然而此時,靳天寒卻驀地說道:“水機大軍已經來犯,難道你們想退縮嗎看看你們的腳下,都是死去的親朋啊,來一場遊戲如何去,殺了那些水機大軍,一個不留,閒寧真域以後依舊是閒寧真域。”
一個閒寧真域破罐子破摔地大吼道:“我們僅僅一萬神祇,對方有五萬神祇,我們如何能夠剿滅對方主上爲何不先出手主上如今身爲掌控神,只要出手一戰,那我們藉助主上之威,剿滅對方又有何難”
靳天寒點了點頭:“說得很有道理,我可以先出手。”
諸閒寧神祇都是臉上一喜,看來這個主上還不是無藥可救。
但是
下一秒一道風刃就再度劃過那神祇的脖子,將他的頭顱割了下來
又是一股夾雜着血腥味的寒風呼嘯而出。
那閒寧神祇不甘地問着:“爲什麼”
靳天寒道:“你說得很好,但是我不喜歡別人質疑我。既然你要我先出手,那你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諸閒寧神祇再度心寒,眼前的靳天寒果然已經無藥可救了。
那兩顆頭顱,絕望地放棄了浮空,跌入了主城巨坑之中,再也沒有上來。
東池漓啪啪啪地鼓起了掌:“靳天寒,你的心倒是陰狠得很啊,不知道你原本生活的地方是怎麼樣的”
靳天寒看了一眼東池漓,哈哈笑了起來:“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你不也是來自我的地方麼”
東池漓和帝天凌的臉色皆是一變,靳天寒這話什麼意思
東池漓驚道:“靳天寒你這是何等意思”
靳天寒鄙夷地看了一眼東池漓,嘖嘖稱奇道:“怎麼,你的記憶難道出現了缺失麼按照這神域星空的年曆來算,你來到這神域星空起碼也得有數百萬的時間了吧你連這種事情也會忘記”
東池漓駭然,她回頭看了看馬丁宏,馬丁宏雖然戴着面具,但東池漓依舊可以猜測出,馬丁宏那茫然的模樣。
她再看了看紀七月,紀七月眼中自是駭然。
東池漓的心臟驀地狂跳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後退了幾步,搖了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
她分明也記得所有的記憶,她還是她自己,她怎麼會是來自神秘屏障另一邊的魂魄她怎麼會是被流放的不死魂魄
難道她也同馬丁宏一樣,身上還藏着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也就是說,紀七月並不是不死魂魄,而她纔是
不,不對,不可能
東池漓驀地就有種感覺,她好像不再是自己了的感覺,她害怕自己也被不死魂魄操控過,她已經在大蠻聖地失憶過一次了,難道她還擁有過一段更長久的失憶
一股強烈的失落感頓時將東池漓籠罩在內,她好像在這一瞬間,從雲端跌落了懸崖,她的腦中閃過一些陌生的畫面。
像仙境,又像是地獄。
那些畫面是什麼地方
她不知道,她統統都不知道
隨着修爲的增長,她的腦海中經常閃現出這樣一些畫面,她以爲是她的夢境影射,難道真的是靳天寒口中所說的地方
可是,靳天寒說她已經來到這神域星空數百萬的時間了,她分明只有一萬歲左右的年齡。
東池漓稍微平靜了一下心情,儘量以平淡的語氣說道:“靳天寒,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你爲何斷定我就是同你一樣的存在”
靳天寒淡道:“你不知道我們的魂魄是不死的,只能流放麼”
東池漓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是不死魂魄。”
靳天寒咧嘴笑道:“在我的眼中,我能看到你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天靈蓋,“頭頂,有一束很淡很淡的黑光,幾乎不可察覺。在我們那裡,或許看不見這樣的黑光。但是在這靈氣薄弱的神域星空之中,這團光,很明顯。難道你看不見我頭上有這樣的黑光不死魂魄之間是可以彼此看見的。所以在這神域星空之中,不死魂魄同不死魂魄一般是不會起衝突的,因爲徒勞無功。”
東池漓皺眉:“我看不見你頭頂的光,所以我並不是不死魂魄”
“嘖。”靳天寒陡然冷笑了一聲,“你爲何會流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就是不死魂魄帝天凌亦是”
東池漓驀地回頭看向帝天凌。
帝天凌看了看她,只是淡淡地搖頭。
東池漓咬牙,對靳天寒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爲何被流放至此”
“你連流放都猜出來了,卻不記得從前,可笑。”靳天寒哈哈笑了兩聲,驀地說道,“我偏生不告訴你們,你們便隨我一起,爛死在這神域星空之中吧,休想再回去而你們便在這想不起來的記憶裡,痛苦一生吧,我殺不死你,你也殺不死我。哦,還有,上一波人不知爲何沒能將你們殺掉,但是總有一天,他們還會派人再來追殺你們的。你同帝天凌,必須分開。”
追殺
分開
腦子裡一團混亂。
東池漓煩躁,赫然衝靳天寒咆哮:“你究竟在說什麼既然我們彼此殺不死,你又爲何揚言要殺了帝天凌、我、紀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