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池漓迅速地從和氏堂的懷中鑽出,滿臉通紅地向聲音的來源處看去,並且張口就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什麼都……万俟清瀾?”
東池漓瞪大了眼睛,那站在花叢拐角,一臉驚駭的娉婷身影,不是万俟清瀾又是誰?
沒想到第二次見到万俟清瀾,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東池漓覺得無比的尷尬,畢竟万俟清瀾喜歡和氏堂,可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讓她看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和另外一個男人摟摟抱抱在一起,她的三觀是不是就此顛覆?
會不會一時想不開,就去做傻事?
“你們……你們……”万俟清瀾的嬌軀微微發顫,素手輕捂着櫻脣,美妙的眼眸中難掩震駭之色,她已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東池漓擡頭看了一眼和氏堂,和氏堂緊抿着脣,一言不發,但是看他樣子,似乎不想面對万俟清瀾。
和氏堂向來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人很冷漠。
“呵呵……”
東池漓尷尬地笑了笑,拉着和氏堂的手,拽了拽,示意他不要這麼冷淡,也說說話緩和緩和這詭異的氣氛。
然後對万俟清瀾道:“那個……你不要誤會啊,我們沒什麼,只是兄弟之間正常的問候。一年多沒見到他了,所以是正常的擁抱。”
但是万俟清瀾傷心欲絕的目光落在了東池漓的手上,此時東池漓的手依舊拉着和氏堂的衣襟。
漣漣淚水從万俟清瀾的眼眸中滑下,她輕輕道:“所以……這就是你一直拒絕我的原因嗎?”
東池漓莫名地低頭一看,嚇得趕緊收回了手,搖頭道:“不不不,他拒絕你跟我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我同他沒有別的關係,他喜歡女人,真的,他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我是男人!”
這麼一個清冷漂亮的姑娘,在自己的面前,泣淚漣漣的,就算是東池漓看了,也覺得異常的心疼。
果然,陷入戀愛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就是連万俟清瀾這種高高在上的女子,也會爲了一個男子掉下眼淚。
東池漓見和氏堂遲遲沒有動靜,連忙踢了一腳他,小聲道:“你倒是說點什麼呀,就讓她這樣哭下去?我可受不了。”
“我跟她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這樣能讓她放棄我,也是種不錯的選擇。”和氏堂淡淡地說着。
“什麼不錯的選擇,”東池漓勃然大怒,“她在哭——唔。”
下一刻,東池漓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的眼眸瞪大,看着那近在尺咫、閃着灼灼情意的眼眸,臉上貼着那冰涼的銀色面具。
他的左手輕輕托住她的下巴,手指滑過她的脣。再微微低頭,如同一顆水珠輕輕點落在了水面上,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她的脣,此時已經被和氏堂輕輕地吻住。
熱氣撲面而來,溫潤熾熱,倆脣纏綿摩挲,充斥着誘人的藥香。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腦袋裡炸開了,東池漓所有思考的能力都被抽離,她渾身軟綿綿的,如果不是和氏堂有力的右手託着她的後腰,恐怕她早就跌倒在地上。
如果要深究下去,這是她的初吻,兩世爲人的初吻。
她是第一次這樣被吻住,曾經期待了無數次的浪漫初吻,竟荒唐地在另一個女人面前,被掠奪而去。
霸道。
和氏堂竟然如此的霸道!
但是東池漓無力反抗。
驀地,一條溼膩的小東西倏然滑過,從她的下脣滑到她的上脣,東池漓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氣憤地張開嘴,猛地咬住了和氏堂的舌頭。
“啊唔。”和氏堂放開了東池漓,捂着嘴,口齒不清地說道,“你,你,幹,蛇麼!”
“你纔在幹什麼!”
東池漓用力地抹了一把脣,看着万俟清瀾指着和氏堂道:“他有病!他真的有病!我以後再也不想跟他有半點關係!”
說着,東池漓跺了一下腳,轉身閃掠了出去。
“你等等我啊。”和氏堂連忙跟上。
万俟清瀾寥落地望着二人離去的身影,方纔的一幕恍然如夢,可是又深刻在心底。
微颸清揚,淡遠寂寞。
漣淚輕盈,滑下那一縷輕紗,翩然落在花團錦簇間,心卻是冷了。
兀自傷懷一會兒,万俟清瀾舞袖離去。
東池漓急促地飛掠在路上,已毫無心思去欣賞其他景色,心裡全然是剛纔那一吻。
那該死的一吻。
一點也不浪漫,一點也不蕩然悠遠。
東池漓咬牙恨恨地生着悶氣,雖然她是一個強勢的女人,但是在感情這方面上,她就同普通的小姑娘沒什麼兩樣。
縱使沒能浪漫,也不能這樣倉促,這樣讓人猝不及防,來不及去追溯,那是抱着怎樣的情感,落下的吻。
“等我。”和氏堂兀地落在東池漓的身邊。
東池漓停住腳步,瞪着和氏堂,咬牙問道:“你是想怎樣?”
和氏堂一愣:“不怎樣。”
“你知不知道剛纔你做了讓我覺得很髮指的事情。”
東池漓握了握拳頭,平穩住了呼吸,平靜道,“如果你不能給我將來,就不要急着糾纏現在。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想做,我沒空爲你一個人付諸我所有的心思。你明白嗎?”
和氏堂微微頷首。
東池漓深吸了一口氣,又說道:“如果,你我能夠冷靜對待這份感情,就平淡一些,平凡一些,不要急着去擾亂彼此的路線。否則,你我都負擔不起。”
和氏堂還是頷首,只是看向東池漓的眼神,越顯得脈脈深情,溫油淡雅。
東池漓被這眼神瞧得有些發觫,她跺了跺腳,惱怒道:“特別是!你特麼能不能挑個浪漫點的地方,挑個浪漫點的時機?在万俟清瀾的面前,算什麼,拿我當擋箭牌啊,我就這作用啊?!當着一個女人的面,親一個‘男人’,也虧你親得下去,要是把你自己的名聲填進去怎麼辦?”
“她不會跟別人說的。”和氏堂輕笑道。
東池漓噘嘴:“你還真瞭解她。”
和氏堂扁了扁嘴,握起東池漓的手,淡笑道:“說到底,你還是一個姑娘,女兒家的心思這麼多。”
“如果不是你逼的,你以爲我願意當一個男人呢?”
東池漓拍了拍胸膛,咬牙道,“想我風華絕代,傾世容顏,卻要隱匿在妝容下,大憾大憾!”
“真酸。”習芒吐槽。
東池漓直接無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