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黑暗的空間。
東池漓處於昏迷狀態中,體態纖弱的她,輕飄飄地懸浮在這一片蒼茫黑暗。四周隱隱可以看見星影綽綽,如果東池漓清醒着,她一定會驚駭自己竟然來到了宇宙空間中。
習芒從東池漓的體內飄然而出,他望着黑暗空間的某一個方向,皺着眉頭冷淡道:“竟然會出現那老傢伙的人。”
他俊眼看了一眼東池漓,扇動着背上雪白的羽翼,旋即嘆了口氣,伸出右手來,輕輕地撕開了空間,一道裂縫出現在身邊,轉眼就將東池漓和他吸了進去。
啾啾啾——
四周有着清脆的鳥兒叫聲,光線穿過茂密的樹叢,輕拂眼簾。東池漓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並且打了口呵欠,爬了起來。
她沒有死。
首先閃入腦海的,就是這個念頭。
東池漓站了起來,四處走了一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是一片原始沼澤,而剛纔她躺着的地方,是灌木叢。
“鳥人,在不在?”
東池漓呼喚了幾聲習芒,然而沒有得到習芒的迴應,這讓她懷疑習芒是不是不在自己的體內了,但是她的魂識往胸前掃去,卻發現紫玉空間還在,只不過沒有習芒,她是進不到那個地方的。
東池漓咧了咧嘴,就不再叫喚習芒了,權當他是冬眠了。
就是不知道東池漓現在在什麼地方,這片沼澤的植被,和天元大府的大不一樣,明顯是處於不同的氣候區。
天元大府的天氣較爲乾爽,而這裡似乎有些溼熱。
東池漓閉眼,聽覺無限擴散出去,發現除了一些一級魂獸的喘息聲,就沒有其他的聲音了,甚至連二級魂獸都沒有。
“什麼奇怪的地方。”
東池漓撓了撓臉,正想認準一個方向往外走去的時候,卻隱隱約約地聽見了一個少女的哭泣聲。
有人!
東池漓大喜過望,在沼澤中飛速地前進,踩過無數的水潭,卻僅僅濺起一朵朵的小漣漪。
她沒有可以隱藏自己的聲音。
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就引起了那少女的注意,少女哭腔中略帶驚訝的聲音響起:“是誰?這裡怎麼會有人?”
爲了避免麻煩,東池漓沒有僞裝聲音,而是用自己原本的女聲,輕輕問道:“小姑娘,你在哭什麼?”
少女大驚失色,沒想到這裡竟然真的有人!
“你……你是誰?你在哪裡?是人是鬼?”少女驚恐地看着四周,但是四周除了樹影就樹影,何來人影?
東池漓失笑:“當然是人啦,是鬼早把你吃了。你爲什麼要哭呀?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到你。”
東池漓沒有從少女的身上感到半分魂力波動,確認她是普通人無誤,而且見小姑娘哭得那麼傷心,就略微關懷了一下。畢竟,東池漓等等也有很多事要問她。
“你是沼澤神嗎?”少女抽了一把鼻涕,嗚嗚咽咽地問着。
東池漓沉吟了一下,淡淡笑道:“不是,但如果你有困難的話,可以向我傾訴,我能幫到你的話,肯定會幫你。”
“你爲什麼要幫我?”
“當然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少女警惕了起來。
東池漓呵呵笑道:“不難,只要你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最近是些什麼情況就可以。”
“就這麼簡單?”
“嗯。”東池漓倚在樹幹上,口中叼着一顆剛剛採來的果子,透過綠油油的樹葉,觀察着少女。
少女也有幾分姿色,身材確實瘦弱得有些過份了,弱不經風的樣子,不過哭起來臉頰酡紅,楚楚可人,就連東池漓看着都覺得我見猶憐。
少女停止了哭泣,她往四周找尋了一下,依舊沒有看到東池漓的身影,就慢慢道:“我的忙不好幫。但是你的問題,我可以告訴你,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你說吧。”東池漓丟了幾個果子到地上去,“那這幾個果子你拿着,不能讓你白說不是?”
少女小心翼翼地撿起了果子,甚至不明白果子是從哪個方向掉落下來的,她輕輕道:“這裡是通雪河的西側,通天雪山脈的北側,一個叫做廖金鎮的地方,是厲風寨管轄的地方。咦,姑娘你不知道這些嗎?”
“你說這是哪裡?通天雪山脈的北側?通雪河的西側?!”東池漓大驚失色,如果真如同少女所說,她現在可是在崇明大府啊!
靈域最西側的崇明大府,和天元大府一個在西,一個在東,中間還隔了個偌大的承宗大府啊!難怪氣候相差那麼大!
東池漓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這被黑洞一吸,就吸到了靈域最西側來,真是聳人聽聞。
這下子她該怎麼回去?
這崇明大府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兩地橫跨整個靈域,想要回去的話,恐怕很難很難。藥店、孟虎、嘉嘉姐、九姨媽一定急死了吧。
東池漓陷入了沉思。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那少女疑惑地叫着,神秘人怎麼突然就沒了聲音。
“啊?”東池漓被叫醒了過來,她搖了搖頭,笑道,“沒事,我沒事,就是有點想家了。我不叫姑娘,你叫我白瞳吧。”
這一聲一聲的姑娘,叫得東池漓寒毛豎起。
東池漓隨便胡謅了一個姓名,出門在外,還是用化名比較方便。既然自己的眼眸是淡藍白色的,東池漓便隨意地取了“白瞳”這樣的名字。
“我叫危夢!”少女微微笑道,“你家在哪裡呀?白瞳姑娘。”
結果危夢還是叫東池漓姑娘,這讓東池漓苦笑不已,她只能笑道:“我家啊,在很遙遠的東方,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就到這裡來了。”
“這樣啊。”危夢點了點頭。
“廖金鎮有沒有傳送陣?”
“傳送陣?傳送陣是什麼?”
東池漓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看來沒有了。
她只能問道:“我的事情問完了,那你呢?你爲什麼要在這裡哭?說出來聽聽唄,沒準我能幫到你。”
“你一個姑娘,能幫到我什麼?”危夢哀怨地嘆着氣。
東池漓輕笑道:“你這樣說,我可不高興啦,你不說說,我怎麼知道能不能幫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