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頭領盯着秦命的眼睛,再問:“你找誰?”
“我知道他在哪,不知道名字。”
“那還是來鬧事的嘍?”侍衛頭領境界很高,是地武境八重天,攔在秦命面前,像是座巨嶽,透着沉重的威壓。
“哪個房間?我可以去通告聲。”芸兒站在後面,好奇的打量着,看不出來啊,眉清目秀的,竟滿身殺伐。也不是那個被殺的傢伙是誰,太倒黴了。
“西半邊。”
“哪個房間?說房間的雅號。”
“雅號?”秦命更不知道了。
“你不是知道他在哪嗎?說出雅號。”
“不知道。”
侍衛頭領擡手向外,語氣冷漠:“最後一次客氣,請!”
秦命望着女兒閣的西半邊,滿心的無奈。王兄,真要這樣嗎?
“請你離開這裡。”女兒閣的侍衛們全部往前走了幾步,目光逼視着秦命,搭手按住了武器。他們看得出來,秦命氣虛體弱,臉色蒼白,定是受了重傷。
秦命拍拍白虎的背,後退幾步,轉身離開。
芸兒輕柔的甩個飛吻:“小哥哥,有空再來玩啊。”
紅毯兩側都站着些人,一直盯着秦命,在等待好戲上演。用不了多久,風雷門和金陽宗的人就該到了,看這小子怎麼應付。那兩大宗門可不好惹,尤其是風雷門,全是些暴脾氣。
“我數到三,你就往裡面衝,西半邊,上層。”秦命揉了揉白虎的腦袋,甩起石盒,抱在了懷裡。
嗯?侍衛頭領停下,偏頭斜眼,暗暗握拳。
其他侍衛也都停下,轉身看着秦命的背影,不服氣嗎?
秦命深深提氣,緩緩呼出,全身掀起股勁風,吹起了土塵,吹舞了衣服。
“別不知道好歹。”侍衛頭領怒了,轉身就要教訓他。
秦命全身金光大作,四隻羽翼猛地振開,沒等周圍的人們看清楚怎麼回事,他像是道金色閃電衝天而起,直上數百米,接着倒頭俯衝,轟向了女兒閣的西半邊,轟隆聲巨響,直接撞碎了牆體,翻進了那裡的房間。
“啊!”房間裡,正在激情的男女驚聲尖叫。
“繼續!不用管我。”秦命收斂羽翼,推開房間走了出去,留下一男一女看着破爛的牆體發呆。
女兒閣外,守衛們都愣了,看看白虎,往往天空,又看看西邊破開的大洞,怎麼回事?他怎麼過去的?
白虎都懵了,說好的數到三呢?
“混蛋!跟我走!”侍衛頭領怒了,帶着侍衛衝進了女兒閣。敢在本大爺面前耍花樣?活膩歪了。
芸兒風情萬種的嬌笑,性感的紅脣閃爍着惑人的光澤,她朝着白虎勾了勾手:“走啦,我帶你進去。”
女兒閣裡面富麗堂堂,極盡奢華,不同的樓層不同的風格,一樓的金碧輝煌,富貴奢靡,二樓的古色古香,琴瑟交鳴,三樓水汽繚繞,遍佈溫泉,四樓則是園林佈置,一座座的獨立小院,都是精心搭配。五樓,也就是頂樓,則風格迥異,不同的區域不同的風格,都是完全獨立的,提供很多特殊的服務,滿足各種需求。
由於女兒閣的構造像是盛開的蓮花,不僅範圍非常大,格局更是複雜,如果不是常客,很容易在裡面迷路。但秦命有着王印的指導,避開鶯鶯燕燕的女人、隨處可見的侍從,來到了四樓西部,闖進了一座獨立的小院。
寬敞的房間裡,幽香嫋嫋。
五位妙齡少女翩躚起舞,舞姿曼妙,輕靈如蝶,兩位白衣女子彈着古箏,淺唱輕吟,悅耳動聽。
緊靠着窗邊的位置,安置着一張大牀,幾乎佔了房間的大半,上面趴着個男人,披着件順滑的浴巾,半睡半醒,兩位絕麗動人的女子,正溫柔的爲他按摩着全身。她們挑起明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走進來的秦命。
男人趴在牀上,含糊不清的說了句:“累了吧,坐下歇歇。”
秦命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說好的衆王誓約呢?說好的一王有難衆王馳援呢?我在外面狼狽着,你在裡面享受着?
“公子……”
“免了!”秦命擺手阻止。
“別害羞嘛,這裡沒有別人的。”
牀上的男人懶懶道:“她的手法很特別,能療傷、養神、聚氣。”
“不習慣,我自己就好。”
外面傳來混亂的吵鬧聲,白虎橫衝直撞,從一樓衝到了四樓,循着秦命留下的記號,撞開了房門,來到了這裡。
後面緊跟着大批的侍衛們,不停跟其他客人告罪,怒氣衝衝的來到了這裡。
侍衛長怒視秦命,握着拳頭走進來:“好小子,你……”
“有事嗎?”男人擡了擡眼角,淡淡道。
“是您?額……他打擾您了嗎?”侍衛隊長微微色變,示意跟進來的人全部退出去。
“我弟弟。”
“啊?”侍衛長看了眼秦命,遲疑了下,告罪兩聲也退出房間,關上了房門。
他們認識?秦命心思微動,忽然叫住侍衛長。“等等!”
“請吩咐。”侍衛長語氣稍微客氣。
“幫我送件東西。”秦命起身走到屏風後面,簡單的收拾後,拿出兩個錦盒,遞給了他。
“送到哪?”侍衛長雙手接過。
“這是地址,按照上面說的做。”秦命交給他一個信箋,順便放了枚黑金幣。“這是酬勞,辛苦了。”
侍衛長面色再緩,收了黑金幣離開房間。臨走前又問牀上的男人:“待會風雷門和金陽宗可能會來鬧事,我們儘量攔住,可如果來的人太多太強,我們……”
“我處理。”
“有勞了。”侍衛長退出房間,臨走前又看了眼秦命,眼神異樣。
“你們都退下吧。”秦命讓房間裡的女人都離開,很不適應這種旖旎的場合。
她們相繼停下,看着牀上的男人。
“青蓮王又不在,怕什麼。”男人輕笑,搖了搖頭,打個響指示意女人都退下。
不一會兒,房間裡只剩下了秦命、白虎,還有牀上正在起身的男人,氣氛稍微古怪。
男人斜靠在牀上,拿起酒杯抿了口,打量着秦命。
“你怎麼知道會是我?”
“金瑥邪、秦命狂。你一個人從半月島搶走器靈,萬里逃亡,晝夜渡海,甩開巫殿追蹤,活着來到了這琉璃島,可不是一個‘邪’字能做到的。”
“你又怎麼知道我手裡有器靈?怎麼知道我被巫殿追?”
“我知道的事可多了,不然怎麼能當你兄長呢。好了,別板着臉了,這點小麻煩還不需要我親自去接你,你可是天王殿的不死王。”
秦命看了看身邊的酒杯,端起來揚頭喝下,順了順氣:“你知道我了,我還不認識你呢。”
“叫我九哥吧。”
“九哥?”秦命腦海裡回想了遍天王殿衆王的信息,面色微變,驚訝的看着男人:“九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