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疼,彷彿永無止境一般
難怪那些試驗品要銬着手腳,琴笙這已經是手下有分寸了,盡力讓她不受罪了,這種用特殊手法繡上墨色的刺青,果然還是很疼啊……。就愛上網?。。
只是楚瑜卻覺得背上的痛越來越明顯,她到底有些挨不住,閉了眼,身上一陣陣的冷汗不停地出着,她只死死地捏着兩個桌子角,到了最後,她思緒都漸漸迷糊間只忍不住暗想——
琴笙聞着空氣裡淡淡的血腥味,也知道自己就算心中再憐惜,再忍不得這一尾小魚兒受罪,但她的催促纔是有道理的,隨後幽眸微沉,除了隨口與她說話,手下動作卻又利落乾脆了起來,竟有點飛針繡墨的意思。
楚瑜趴在軟枕上,對着鏡子裡的人有些無力地一笑:“三爺,可稍再利落點,也好叫你小夫人少受點罪。”
琴笙心中忽涌上一種酸酸漲漲,又澀然地情緒,一貫自詡冷情,此刻竟忽然有些遲疑地下不去手。
琴笙也察覺了她在從鏡子裡看着自己,見着她蒼白的臉兒,癡癡地通過鏡子看着自己,彷彿那樣能減輕她的痛楚一般。
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刺繡”的模樣。
她忍不住時,只從面前的鏡子裡看着他在自己背上刺青的動作,真真是秀色可餐,慢慢地她竟有些癡了,注意力被分散,彷彿背上也沒有那般疼痛了。
背上刺痛漸漸厲害起來,楚瑜有點難忍,額頭上浸出細細的冷汗來,她擡頭看着鏡子,但見他落手間,長針短針或深或淺,動作間如行雲流水,又利落非常,竟似在繡圖一般。
楚瑜背上一陣陣地刺痛,她忍耐着,只揪住桌子兩個包了軟綿包的角,低低地笑:“人魚肉,三爺不怕被那魚兒咬着麼?”
琴笙一手持針,一手拿了滾水燙過晾乾的白色綢布輕輕地在她背上那血點上一擦,復又用針蘸了色料重複之前的動作,同時溫柔平靜地誘着楚瑜說話:“所以到底不過人間俗色,何不如選了一尾稀罕人魚享用,也算不敗胃口。”
背上的一點刺痛,讓她下意識地顫了一下。
楚瑜聽着他那理所當然的話語,忍不住放鬆了下來,輕笑了起來:“三爺臉皮這厚的,倒真是……人間真絕色……嗚!”
琴笙輕撫着她僵硬的後腰,指尖以一種特殊的手法替她舒緩緊繃的背部,聲音依然溫柔如水,絲毫沒有不耐:“便是絕色,也不過紅粉骷髏,姿容又哪裡及得上本尊?”
她只彷彿未覺一般,繼續抱怨似地輕哼:“誰知道你在裡有做什麼呢,那些花娘可有絕色之姿?”
楚瑜眉心跳了跳,她若是沒有記錯,當初在八陣樓裡她見過琴笙手下那些試驗品就是這麼被銬着的,她閉了閉眼,沒有動彈,任由琴笙將自己的雙手銬上,這麼一銬,她雙手動彈不得。
她瞥見琴笙隨後從桌子的兩個角各自取了一個銅質手銬,手銬裡墊着極軟的皮墊子,這樣的手銬就算卡在手上掙扎起來也不至於傷了皮膚。
楚瑜只感覺背上一熱,隨後又繼續嘀咕:“公事,公事,你們男人就喜歡拿這個做藉口。”
琴笙從熱水裡取了帕子擰乾,覆上她雪白的背脊,淡淡地道:“那是爲了公事。”
說起來,以前不管是仙仙還是白白,都只有她打他屁屁的份兒,現在風水輪流轉啊!
楚瑜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輕哼:“哪裡就無理取鬧了,你去了那種地方,我還說不得麼。”
隨後,他擡手在她翹起的臀兒上不客氣地拍了一巴掌,輕笑:“無理取鬧。”
“……。”琴笙手一頓,輕嘆,也許方纔甩了土曜一鼻子厲風,讓他摔出窗外,也真是便宜他了。
楚瑜忽然一擡腦袋,扭頭看向琴笙,有點陰陽怪氣地道:“喲,你還碰過尋常人的身子麼,這得是有比較,纔有結論哪。”
琴笙聽得頗些好笑,見她乖乖巧巧地趴在深紫軟枕裡,一片精緻的背脊被映得異常雪嫩,豆腐凝脂似的,他眸光不禁深了深,一邊慢條斯理地解了手套,一邊用修白細膩的指尖輕輕在她脊背上按了按:“那還真是抱歉了,誰讓本尊小夫人這身子與尋常不同,讓人沾了藥就似的,亦怨不得人手段過火……。”
楚瑜趴在桌上的大軟枕裡嘀嘀咕咕地說着,也不避琴笙。
若不是她身子裡住着的不是這個時代的靈魂,上輩子她又是個女漢子,一個g硬盤的島國片子,還男女混不吝都有,倒是不覺得這私下夫妻之事有什麼過火的,若是換了個這時代的靈魂怕是覺得他有些手段如同羞辱了。
楚瑜覺得他簡直太有鑽研精神——專門鑽研怎麼磋磨她。
以前他腦子不記事兒還是個白白的性情時倒還好些,這一恢復了所有的記憶,便有點似……老房子着火了就算了,這火一燒,還是螢焰那種邪魔歪道之火。
可這牀笫之間,他性子裡的邪性便絲毫不知收斂,全似變了個人。
這人原就是戴着個玉面觀音的面具罷了,平日裡若是不惹惱了他,倒是一貫溫存細緻,體貼入微,處處周到,叫人只覺得他的溫存是舍不去的蜜。
照着琴笙那性子,她寧願自己受了那刺青之痛,叫他心疼一番也是好,總好過被他像早先那般混不吝地折騰一番,倒過來還要逼着她把舒服不舒服,快活不快活的羞恥話語都要說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