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賭術精湛,震驚全場
“姑娘,好大的口氣,竟然敢來見我們掌櫃的,你可知道我們掌櫃的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見到的!”開局的男人臉色掠過驚訝的神色,但是瞬間便對着慕青籮非常陰冷的說道。
慕青籮冷笑道:“我自然知道不是隨隨便便可以見掌櫃,不過如果他不出來,今天你們四方賭館可就要輸得片瓦不留了!”
“這小姑娘是誰啊?怎麼這麼大的口氣?!”
“看她穿的,年紀小小,細皮嫩肉,肯定是哪個大戶人家偷跑出來玩的小姐……”
“就是啊,出來玩跑哪裡不行,偏要來賭館,看來今天她慘了。”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這丫頭待會便知道四方賭館不是想來就來的,哼!”
慕青籮面色坦然,並沒有因爲聽到周遭人的議論而有絲毫的畏懼神色,開局的那個中年男子見慕青籮毫無緊張之態,暗中也不禁對她有着莫名的讚賞。
這小丫頭並不是不知道這裡是龍潭虎穴,看她那副模樣分明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有點意思,小小年紀便有這個膽量,他好多年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孩子了。
“既然姑娘這樣說,那我們便開始吧,一局定輸贏!”
慕青籮眉角微微上揚道:“隨便!”
瞧她那副囂張狂妄的模樣,衆人又是一驚,這是誰家姑娘啊,竟然敢和四方賭館的蔣青對戰,她真是不知死活啊。
“好,果然有膽識,不過你這袋子裡我倒想知道裝了多少銀子,敢來向我挑戰!”
蔣青目光一直緊隨着慕青籮,慕青籮搖晃了一下桌子上被扔的錢袋子,荷包口一解開,手一揚,沒有銀子落地的嘩啦聲,而是幾張銀票!
“是銀票啊!”
“這小丫頭出門帶着這麼多的銀票?”
“到底是哪家的千金,真是不可思議。”
……
“你看這些夠不夠請你們家掌櫃的出來!”
此話一出,衆人皆噤聲。
慕青籮這話他們都很清楚,她對此次的賭局胸有成竹,所以纔會大言不慚的說出請出四方賭館掌櫃的那些話。
這話代表着慕青籮最終都是會贏得,只有贏了她才能見到四方賭館的掌櫃!
“好大的口氣,小姑娘,想要見掌櫃的,還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蔣青冰冷的瞪視着她,這小丫頭未免有些太目中無人了。
可是下一秒,在蔣青認爲難道真的是遇到絕世高手的時候,慕青籮突然叫道:“哎呀,這賭色子怎麼看大小?”
額……
衆人嘴角一抽,齊齊的倒退數步,只見蔣青的臉色也並不好看,似乎沒想到慕青籮會這樣說,這丫頭連大小都不知道怎麼玩,竟然敢口出狂言?
“我不會玩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你們天生就會玩?還不是後來學會的!”
慕青籮那副裝傻充愣的模樣看在外人眼中卻更是氣人,就她這種隨隨便便的人還想見四方賭館的掌櫃的?
蔣青是受過掌櫃的恩情的,絕對不允許有人看輕四方賭館的掌櫃,對於面前這位不識擡舉的小丫頭,蔣青不屑的說道:“既然不會玩,那就快回家去!”
“我說話算話,怎麼能言而無信,快開局吧!”
“你要我搖色子?”
“難道還是我來搖?”慕青籮有些詫異的瞪大眼睛看着蔣青。
蔣青腦中又是重重的黑線,他到底碰到了什麼奇葩的丫頭。
賭色子看大小,自然是賭者雙方各執一罐,然後憑着各自的本事讓罐內的色子羅列出比對方還要大的點數就爲贏。
而這丫頭竟然說讓他一人執色子,一點套路都不懂,完全一個外行人,他就算是贏了她,也勝之不武。
“怎麼還不開始?”
蔣青搖了搖頭,在衆人的面前對慕青籮說明該如何玩法。
“哦,原來是這樣,要自己搖啊,那我搖了……行了!”
慕青籮隨便的拿起罐子搖了一下,就那麼一下,完全沒有任何水平只是隨便的晃盪了一下,或許在外面的人看來,罐內的色子甚至連動都沒動過,放進去的時候什麼樣子,現在應該還是什麼樣子。
“這小姑娘真是錢多燒的啊,就這樣?”
“是啊,我敢打賭她罐子裡的色子肯定點數沒動,應該還是五個一點!”
“我看也是,瞧她剛纔搖晃的動作,太輕了,就輕輕的推了一下而已,她還真的是個外行,完全不會玩,看來蔣青要白白拿錢了!”
……
蔣青一聲悶哼,對於衆人的評說不置可否,他沒有欺負她,她自己找上門來的。
她不會玩,不代表就可以隨意來拿錢侮辱他,既然是這樣,他便讓她看看他蔣青的厲害。
蔣青執起手中的罐子左手按着賭桌,右手快速的在空中不停的搖晃,晃得人眼花繚亂。
砰——
罐子被扣在了賭桌上,衆人都不敢說話,緊緊的盯着蔣青手中的罐子位置。
蔣青扯開脣角冷笑一聲:“姑娘,你輸了!”
“輸了?這還沒開,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輸了呢?開過才知道的吧!”
慕青籮舔了舔脣角,嘴角的笑容愈發的燦爛。
蔣青超級不屑的看着她,這個小丫頭真是天真,難道他罐內的五個六,大,還能輸給她不成!
“開就開!”
蔣青率先打開了自己的罐子。
“五個六,大!”
“蔣青好厲害!”
……
“這回這丫頭輸定了,肯定要哭鼻子了吧!”
……
慕青籮聽到他們的話後,笑容更加的詭異了,蔣青有些疑惑,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這樣大的點數她都不會感到震驚嗎?
這丫頭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慕青籮像是看出蔣青心中所惑:“不好意思,你輸了!”
什麼?
輸了!
衆人不解的看着慕青籮,又看了看蔣青,只見蔣青面色被氣得鐵青,雙拳緊握咯咯作響:“小丫頭,你可是看清楚了,這可是五個六大,你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我輸,還不快打開你的,讓大家看看,你少在這裡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哦,打開就打開,不管開不開你都是個輸!瞧——”
慕青籮從容的將罐子揭開,只見裡面原本五個色子突然變成了六個。
同樣是五個六,但是因爲比蔣青的色子多了一面,那一面剛好是一點,也就是說蔣青是三十點,慕青籮則是比蔣青多一點的三十一點!
“這是怎麼回事啊?”
“竟然多出來一點!”
“快看,多出來的一個色子,這丫頭出老千啊!”
“不對不對,不是多出來的,而是將一個色子劈成了兩半,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們沒見到她將色子拿出來過啊,還是那五個色子沒錯啊!”
“真是太神奇了!”
蔣青目瞪口呆的看着慕青籮罐內的色子,背脊發涼,身上不時的升起一股涼氣,聲音中略帶殺氣的說道:“你這丫頭竟然用這樣的辦法贏我!”
真是過分,沒想到他縱橫賭場十幾載,今天竟然栽在了一個黃毛丫頭的手上。
“你們不是說比大小嗎,而且這罐子是你們給我的,裡面的色子是你們給我裝的,用的都是你們四方賭館的東西,我什麼都沒做,就是點數比你稍微大一點點而已啊……”
“青姑娘,你太厲害了,沒錯,青姑娘說的對極了,這就是比大小,你們願賭服輸,快請你們掌櫃的出來見我們家姑娘!”
喬木生完全被慕青籮的手段給折服了,心中欽佩不已。
這青姑娘真是厲害啊,感覺沒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連這種賭術青姑娘都玩的遊刃有餘。
蔣青聲音略帶着顫抖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慕青籮眼中盡是陰寒的笑意:“這還不是你該問的問題,怎麼,你們掌櫃的難道是縮頭烏龜嗎,看了這麼久也該現身了吧!”
慕青籮朝樓上望了一眼,只見那人穿着一襲墨綠色綢緞衣衫,包裹在他健碩挺拔的身材上,顯得既高貴又性感。
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被紫金冠高高的束起,露出飽滿的額頭,雕刻分明,俊美精緻的五官,此時臉上洋溢着耐人尋味的笑意。
這應該就是四方賭館的掌櫃吧!
慕青籮見這人穿着不凡,旁邊的衆人在看到他後紛紛退避三舍。
蔣青見狀,忙上前躬身道:“東家,這個姑娘她……都是在下無用……”
“蔣青,你不必自責,這姑娘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不是你們這些人應對的了的!”
來人正是四方賭館的掌櫃,蔣竣曄!
蔣竣曄來到慕青籮身邊,那黑色的雙眸異常的幽深:“姑娘樓上請,你不是有事找我嗎?!”
“好啊!”慕青籮起身,便跟着蔣竣曄往樓上去。
“青姑娘!”喬木生不放心的追着她道。
蔣竣曄突然回頭,冷冰冰的瞪視着他:“我的客房沒有多餘的位子!”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讓喬木生跟着上去。
慕青籮揚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木生哥,你留在這裡!”
喬木生還想說什麼,但慕青籮瞥了他一眼,他不敢亂動,只好聽慕青籮的話老老實實的待在樓下。
四方賭館的蔣掌櫃親自請那小丫頭上樓議事,這簡直比天上下紅雨還要令人驚奇。
衆人紛紛猜測那丫頭到底是何方神聖,想要從喬木生身上找到答案,可惜喬木生木訥的很,也不想與人交談,以至於衆人的興趣慢慢消散,又重新投身於賭博中去了。
上了樓,自有人爲蔣竣曄開門,慕青籮隨着蔣竣曄進入後,立刻被裡面富麗堂皇的景象給震撼住了。
這男人可真是會享受啊。
瞧這雪狐拼接而成的地毯,屋內桌椅全是用玉石打造而成,水晶面的窗體,牆面,尤其是那金碧輝煌用金磚砌成的牆!
好闊氣。
這有錢人都將金錢很好的隱藏起來避免被人盜了去,錢不外露才不會招惹麻煩。
可是這蔣竣曄,竟然將自己的房間打造成這樣一個金屋!
還將她給帶了進來,慕青籮只覺得後頸處冷颼颼的開始發毛。
被她給看到,該不會要殺她滅口吧。
“你是慕青籮!”
慕青籮對蔣竣曄可以很清楚的叫出她的名字並不感到奇怪,因爲丫兒在他們手上,他們肯定早就調查過她,也知道她一定會自己上門。
“沒錯,就是我!”慕青籮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轉向蔣竣曄,由於他背對着她,慕青籮看不到蔣竣曄此時面部表情,只不過他突然身體顫抖的厲害,慕青籮覺得有些詫異,突然他轉過身子,朝着他扯開了脣角大笑道:“還以爲你是個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不過是個小丫頭!”
“什麼小丫頭,蔣竣曄你說話放客氣點!”慕青籮眼神並不和善,她冷冷的瞪視着他。
蔣竣曄面色一僵,揮揮手喊着:“來坐吧,你這丫頭還是挺有個性的,我喜歡!”
“用不着你喜歡,你到底想怎麼樣才能放了丫兒,錢我帶來了,丫兒呢!”
慕青籮將懷中的銀票甩在了桌上,觀察着蔣竣曄的神色。
果然,蔣竣曄並沒有在乎桌上的銀票,而是一直盯着她看,看的她有些發毛。
難不成這蔣竣曄抓丫兒的意圖不在此?
不是針對丫兒,難不成是針對她來的?
“丫兒,誰是丫兒?我可不知道!見我的人不是你麼,現在見到了你滿意了吧!”蔣竣曄靠着椅背,饒有興趣的看着慕青籮。
慕青籮緊皺着眉頭不悅的瞪視道:“別和我裝模作樣,劉鎮唐欠你們的錢,我給他還了,將丫兒還給我!”
“你給他還?你和他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給他還錢?你還真是天真啊!”蔣竣曄看似無害的俊臉扯開一絲淺笑,但是那抹笑容下慕青籮覺得透着股幽寒的陰森,她說不好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每當眼神碰觸到那個男人時候,便會被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給震懾到。
蔣竣曄見她不說話,又笑着說道:“要不然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慕青籮感到她如同與魔鬼交談。
“丫兒我可以放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容易,肯定還有下文。
慕青籮猜測的不錯,慕青籮還未出聲,緊接着蔣竣曄又說道:“用你頂上,怎麼樣?”
“你做夢!”慕青籮面色陰沉,身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這麼容易衝動,可真不是個乖孩子!”
“蔣竣曄,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錢也帶來了,你快點放了丫兒!”
“如果我說不呢!”
蔣竣曄那副欠扁的模樣讓慕青籮忍無可忍,慕青籮抓起桌上的茶盞,衝着他英俊不凡的臉潑了過去。
蔣竣曄完全沒想到慕青籮會膽大到如此地步,完全沒有防備,他被潑的滿臉是水,連鬢角的髮絲都淌着水漬,略顯狼狽。
這是蔣竣曄第一次這樣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如此失態,不對,是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如此失態過,可是今天,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用茶水給潑了!
“你!”
“哼,快點交出丫兒,不然我可保不準你能活着見到明日的太陽!”
“什麼意思?”蔣竣曄有些疑惑的擡頭看着慕青籮,慕青籮淺笑道:“你以爲剛纔潑給你的是什麼?”
蔣竣曄聞言面色一僵:“你在茶水裡下了毒?!”
“果然聰明,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現在你中了我的毒,沒有我的解藥你根本就是死路一條,而且我這毒藥是無色無味,死後沒有人可以查驗出來,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不會因爲你受到任何牽連,你是聰明人,沒必要爲了一個小丫頭而犧牲你這高貴的性命吧!”
慕青籮又掃視了一圈房間內的擺設,似乎在嘲諷着蔣竣曄。
蔣竣曄氣急,開始打算用內力逼迫出體內的毒素。
慕青籮笑的更加癡狂:“別白費力氣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動用內力,這毒不是普通的毒,叫奪三寸!只要你動了內力,便會隨着你的內力迅速的竄入你的五臟六腑,到時不用半盞茶的時間,你必死無疑!”
這世間還有這種毒藥?
蔣竣曄還從未聽說過,不管這丫頭說的是真是假,他都不能大意。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小丫頭,你真可愛,竟然懂得下毒之術!”
“你自己應該很清楚,我並不是唬你,剛纔你用內力是不是覺得下腹丹田處有一股漲漲的刺痛感,那便是毒素開始蔓延了!”
蔣竣曄聽她說的如此認真,剛纔自己確實覺得下腹脹痛難受,難道他真的栽在了這個小丫頭手中。
他以爲這丫頭頂多只不過是頭腦聰穎而已,今日見到,卻不想她也是下毒的箇中好手。
僅僅是潑了他一杯茶,便對他下了劇毒。
“你想怎麼樣?”剛開始還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蔣竣曄此時沒有了剛纔囂張的模樣。
“丫兒交出來,還有告訴讓你抓丫兒的那個幕後人,我慕青籮的人誰動誰死!”
慕青籮說的冷靜,蔣竣曄擡頭看到她那閃亮放光的星眸,這個丫頭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知道了,我的解藥!”
“解藥等我們平安回去之後,自然會派人給你送來!”
慕青籮說完轉身便走。
蔣竣曄無奈的一笑:“想不到,這丫頭挺有本事的,怪不得……”
想他蔣竣曄從來都是嗜殺成性,今日卻栽在這個小丫頭手中,還被下了劇毒,若是被傳言出去,他哪裡還有臉面在地方上混,不過,罷了……
丫兒被慕青籮帶回了全聚德,喬木生絡繹不絕的將今日慕青籮在四方賭館的表現說給衆人聽。
衆人聽得津津有味,彷彿身臨其境般。
珍娘摟着丫兒一個勁兒對慕青籮道謝,慕青籮笑道:“快帶着丫兒回去洗漱一下,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下!”
“恩恩,謝謝青姑娘,謝謝青姑娘!”
珍娘帶着丫兒走了,他們剛回到全聚德,全聚德門外便鬼鬼祟祟有幾個人影徘徊在此地,被喬木生給發現了。
“青姑娘,門口的那幾個人好像是四方賭館的人,怎麼辦?是不是來進行報復的,我帶人出去,看怎麼收拾他們!”
“不必!”慕青籮搖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遞給了喬木生:“把這個給他們,他們自然會離開!”
“啊?這是什麼啊?有這麼神!”喬木生依照慕青籮的囑咐將那小瓷瓶給了那些人,結果他們真的歡天喜地的拿着瓶子跑了。
喬木生感到非常的詫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瓶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四方賭館,蔣竣曄歪躺在白狐毛毯做着墊子的椅子上,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在拿着從瓷瓶內取出的那張字條時,笑意更濃。
那字條上寫着:心無雜念,祝你早日康復!
心無雜念,他並沒有中毒,而是被那小丫頭給唬了!
呵,想來真是可笑,她說下了毒所以他心思混亂自然運用內力的時候力不從心,導致下腹漲疼,這是正常反應,而當時那小丫頭給他的感覺確實極其真實的,他竟然會因此上了當。
有意思,玩弄他這樣的人於鼓掌之中,果然有趣。
“東家,福滿堂的柳掌櫃來了!”
門外,夥計突然敲了敲門,說道。
柳雨燕來了,呵,一定是因爲那件事情。
“讓她進來!”
“是!”
柳雨燕妖嬈萬千扭動着豐滿的臀部,推門而入:“蔣掌櫃!”
“柳雨燕,你來做什麼!”
“蔣掌櫃,我還要來問你呢,爲何慕青籮那小賤人還活着,你得給我一個說法!”
柳雨燕嘴角扯出一抹冷意,可是當看到蔣竣曄瞪視她的時候,又將心中的忿恨給強壓了下去。
這個男人吃了她的錢,竟然不辦事,將慕青籮給放了回去。
實在是太可恨了。
“因爲我樂意!”
蔣竣曄面色平靜的說道。
“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
“柳雨燕,我不需要讓你來教我怎麼做事!現在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蔣竣曄,你是什麼意思!”柳雨燕氣急敗壞的上前說道。
蔣竣曄忽然一揚手,柳雨燕的身子齊齊的往後跌倒退去,如果不是因爲抓住了門框強穩住了身形,怕就要摔倒樓梯下了。
不過蔣竣曄也不是想真的要她的性命,只不過是爲了嚇唬她一下罷了。
畢竟,都是主上的人,她要是出了事情,他也沒法交代。
可是,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喜歡獨來獨往,不喜歡受拘束,尤其是這個女人!
“滾出去!”
蔣竣曄冷冰冰的吼道,門咣噹一聲重新關閉。
從房間裡所散發出來的戾氣將柳雨燕震得渾身顫抖,那個男人到底抽什麼瘋!
“哼!”
柳雨燕從蔣竣曄這裡出來,剛好自己的夥計收到了爹爹傳來的飛鴿傳書:“爹爹來信了!”
快速的掃視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柳雨燕面色一沉:“怎麼會這樣?!”
……
慕青籮店內所推出的雞蛋灌餅加小米湯爲早餐,受到了各種好評。
每日清晨來全聚德店門前等着買早點的人絡繹不絕。
丫兒入學已經有了一段時間,慕青籮在鎮上也漸漸的穩定了下來,慕青籮志不在此,而是要先發展三葉鎮,而後慢慢將產業擴展到全國各地,成爲全新大陸第一富商。
讓當初殘害拋棄他們的那些人後悔莫及,最後得到應有的報應。
由於稻穀已經下種,慕青籮便想着讓尹氏和俊兒一起到鎮上生活,俊兒聰明伶俐,喜好讀書,正好讓他和丫兒一起做個伴去私塾。
慕青籮讓喬木生回去接尹氏他們,可是等了好久始終未見人來。
慕青籮在二樓的窗口不停的張望遠處的街道,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怎麼回事?木生哥去了那麼久,按理說早就該回來了,難道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情?”
慕青籮啜了一口茶水,心神不定。
“青姑娘,別擔心了,既然是木生回去載他們來,肯定沒問題,或許是行李太多,尹姨都搬了過來所以耽誤了行程,也許是路上累了在茶棚休息,等會就會到了!”
珍娘給慕青籮重新換了一盞新茶,安慰她說道。
“恩,那就再等等!”
……
又過了好幾個時辰,眼看天色不早了,慕青籮雙目幽深,緊皺着眉頭吩咐旁邊的夥計道:“叫幾個夥計隨我一同去看看!”
“是!”
“青姑娘,尹姨來了,來了來了!”
盼了這麼久,總算是盼到了娘和俊兒來,慕青籮面色一喜,忙迎出了門,從馬車上先下來的是俊兒,俊兒看到慕青籮,張開雙手便跳到了慕青籮的懷裡:“姐姐,我想你,你想俊兒了沒有!姐姐還真是狠心,這麼長時間不會去看俊兒……”
俊兒開始抱怨起來,慕青籮很享受這種溫馨的時刻,摸着俊兒的頭笑呵呵的說道:“小傻瓜,姐姐這不是接你來了嗎,還生姐姐的氣嗎?”
“不了,我哪裡會生姐姐的氣,我喜歡姐姐都來不及了!”
俊兒雙手抱着慕青籮的脖頸,身子掛在慕青籮身上,慕青籮想伸手抱他,卻發現短短几個月,這小子竟然又長高了。
見慕青籮不抱他,俊兒雙目澄澈,有些不悅的翹着嘴巴說道:“姐姐,你不喜歡俊兒了?”
“哪裡,你這個小鬼亂說什麼,趕快下來,娘呢!”
“娘在裡面,姐姐還是不要去扶她的好,免得……”
“你這孩子亂說什麼呢!”慕青籮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小臉,將他交給珍娘,便來到馬車邊緣準備接尹氏下馬車。
喬木生面色也略顯慌張,阻止慕青籮:“青姑娘,讓珍娘來扶行了!”
“你們怎麼回事?怎麼都怪怪的!”
慕青籮察覺出喬木生和俊兒的反常,她來扶尹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是她的孃親,怎麼還扶不得了?
慕青籮喚着一聲:“娘,快些出來吧,路上辛苦了!”
慕青籮伸出手準備好。
只見馬車上簾子被揭開,裡面探出來一隻光滑細嫩的手掌,慕青籮一頓,咦?
孃的手雖然也是白玉般顏色,但是色澤卻與這隻手沒有可比性。
一看,便能覺察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
這隻手的主人是誰?
慕青籮愣了一下神的功夫,那隻手卻握住了她,強迫慕青籮扶住了她的手,然後緩緩的從馬車裡踏出來。
慕青籮看到她後,有些錯愕的看着她,毫無表情。
相反,珍娘卻尖叫一聲:“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馬車上!”
“多謝妹妹了!”
柳雨燕抓着慕青籮的手從馬車上走下來,慕青籮冷冷的瞪視着她:“你怎麼在馬車內!”
“籮兒,你怎麼這麼兇,不可如此!”
這時候,柳雨燕忙伸手去扶住尹氏,尹氏讚許的對柳雨燕笑着點頭:“燕兒,可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這到底是怎麼搞的!
尹氏與柳雨燕相扶,在慕青籮面前站立,尹氏一手牽着柳雨燕,一手牽着慕青籮:“跟娘來!”
“娘,你搞什麼啊!”慕青籮甩開了尹氏的手:“柳雨燕,你什麼意思!”
“妹妹,你怎麼這麼兇,我真的好怕,你別這樣好不好?以前都是我的不對,我其實沒有惡意,都是一場誤會而已!”
“柳雨燕,你不必惺惺作態了,你這副噁心的嘴臉給誰看,趕緊放開尹姨,滾出去!”
珍娘看到柳雨燕那副裝模作樣的模樣,氣得咬牙切齒的吼道。
“珍娘,你怎麼這樣說話,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還不給我閉上嘴!”尹氏突然面色不悅,瞪視着珍娘。
珍娘一愣,有些懵,看了一眼慕青籮,不知道她什麼話得罪了尹氏,尹氏怎麼突然這般冷漠的對她,好像看她的眼神全變了,又恐怖又陌生。
珍娘躲在慕青籮身後,這尹氏是慕青籮的娘,她一個下人確實不該插手人家東家的事情。
可是,可是……
那個柳雨燕,尹姨怎麼可以讓柳雨燕進全聚德,而且兩個人還如此親密的樣子,這到底是爲什麼?
而且剛纔對她那樣兇,好陌生的感覺,尹姨從來沒有對她這樣過,珍娘覺得很害怕……
“壞女人,你這個壞女人,快點滾出去——”
丫兒從珍娘身後衝出去,看到是柳雨燕後,上前便推着她。
“哎呀,你這丫頭怎麼回事,哎呦——”柳雨燕摸着自己的小腹:“好痛啊!”
慕青籮冷笑的道:“柳雨燕,你的肚子難道是長在你後腰上了不成!”
“哈哈哈哈,就是說啊,真好笑,哈哈哈……”
衆人大笑道。
柳雨燕面色難看,委屈的往尹氏懷裡一鑽:“妹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你怎麼這樣說呢!”
“燕兒,別怕,籮兒她……籮兒,你不要這樣無禮!”
無禮?
尹氏的腦袋究竟又怎麼了?
慕青籮有些無奈,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又不好發作,只能甩手上了二樓。
俊兒緊着她的腳步,在後面喊道:“姐姐,你別走啊,姐姐……”
不能在這裡讓別人看笑話,她必須搞清楚尹氏究竟是爲什麼會認識柳雨燕那個賤人。
慕青籮雖然進門卻不關門,她看俊兒跟着進門後,招呼他將門關閉:“俊兒,你來!”
“姐姐……”
“俊兒,你和娘是怎麼碰到柳雨燕那個女人的?”
“哦,你說的是樓下一直依偎在娘懷裡的那個女人嗎?!她也算是女人嘛……”
慕青籮被俊兒一句話給逗樂了,這孩子說話她真是舒心啊。
“沒錯,就是她!”
“就是在路上的時候,娘說渴了我們去茶棚喝茶的時候,突然碰到有幾個壞人正要欺負她,娘便讓木生哥哥去幫忙,那幾個人見到木生哥後便跑了……”
“跑了?還沒打就跑了?”
這太奇怪了,喬木生雖然個頭大一些,可又不是頂尖高手,怎麼會沒有交手對方便聞風喪膽了呢!
“是啊,娘扶起那個姐姐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孃的眼神便怪怪的了,後來娘喊她進了咱們的馬車,然後……”
“然後呢?”
“然後娘一路上對她很好,她說自己是福滿堂的掌櫃,也知道姐姐你是誰,娘正好送她回來!”
“娘可真是好心!”慕青籮不屑的說道。
俊兒搖晃了一下慕青籮的胳膊:“姐姐,那個女人是不是很壞,她好會裝哦,娘眼睛這回怕又蒙了牛屎了吧!”
“噗——俊兒,你怎麼這樣說娘啊!”慕青籮笑着揉揉他的頭:“小心讓娘聽到。”
“她啊現在纔沒有功夫理會我們呢,我剛纔上來的時候,看到她帶着那個叫柳雨燕的壞女人去了別的屋子!”
“啊?竟然還進門來了!真是可惡!”
慕青籮越想越是氣氛,聽俊兒剛纔所說,他們是在路上遇到了柳雨燕,可是那些人見到喬木生便跑了,一定是柳雨燕故意下的套。
可是,爲什麼呢?
爲什麼尹氏見到柳雨燕又是這副神態,感覺比她這個親閨女還要親。
慕青籮搞不懂,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門,到了傍晚的時候,珍娘喊她下去吃飯。
“青姑娘,吃飯了!”
慕青籮覺得非常對不起珍娘:“珍娘,剛纔我娘那樣對你,你別放在心上,她那個人……”
“青姑娘,你別這樣說,都是我自己不好,我不該多嘴的!”
珍娘垂着頭,小心的說着話,看來柳雨燕和尹氏交好對她心理造成了不好的陰影。
珍娘擔心也不是多餘的。
如果柳雨燕真的和尹氏交好的話,必定會利用尹氏對付她。
吃飯的時候,慕青籮意外的發現柳雨燕竟然坐在她的位置上,和尹氏交談甚歡。
看到慕青籮和俊兒來了,尹氏也顧不上慕青籮之前不開心,好不尷尬的對青籮說道:“籮兒,娘看燕兒越看越喜歡,就像娘另一個閨女似的,你和燕兒又是互對做生意,以後要多照應,這樣吧,娘挺喜歡燕兒的,你們不如結拜姐妹,燕兒就是我的幹閨女了!”
“乾孃~我自幼沒有孃親,今日見到你,便覺得倍感親切,你就是我柳雨燕的親孃了,嗚嗚嗚……乾孃,我現在終於也有娘了,你不知道我從小沒有娘,看到別人有娘疼有娘愛,我這心裡是多麼的難受啊……”
“燕兒,別哭,你別哭啊,你瞧你!”
“我沒哭,乾孃,我是開心的,我太高興了!”
慕青籮牽着俊兒的手站在桌子前,還未發話,對面的兩個女人便緊握着雙手,激動的喜極而泣了。
什麼啊?!
結拜姐妹?
她同意了嗎?
她好像還什麼話都沒說不是嗎?
她們就這樣定下了,連問她一句都不曾。
慕青籮沒發話,可是俊兒卻不樂意了,尹氏疼愛俊兒,俊兒仗着尹氏的疼愛,也不顧這裡是不是有外人,朝着柳雨燕便吼道:“喂,壞女人,趕緊從我家裡滾出去!誰和你結拜姐妹,我只有一個親姐姐!”
“俊兒,你怎麼回事,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現在說出這種混賬話,難道是……籮兒,是不是你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