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倒也不怎麼隱瞞,低聲道:“我剛纔進來的時候,這位唐神醫卻是感覺到了什麼,我不清楚他是不是知道我來的,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武功不弱的。 就到”
“哦,原來是這樣。”秋桐點頭道:“唐神醫不比其他醫師,他的在遺香峰可是名聲顯赫的,正如你所猜測,他老人家不僅是醫術高明,一身的內功也是讓普通的內門弟子側目。”
張小花笑道:“看來教主大人對小姐還是很重視的,居然將這等人物搬將出來,想必小姐應是沒什麼大礙的。”
可隨即話鋒一轉,道:“可我看這唐神醫開的藥方,似乎也都是凝神養息爲主,未必就能根治小姐的病情呀?”
秋桐臉色一暗:“正是的,據唐神醫所言,小姐已經是病入膏肓……怕是……怕是沒得救了,他也只能開一些無所謂的藥方,聊勝於無。唉,唐神醫要是早來就好了。”
“早來?”張小花有些詫異。
“唐神醫說他來得晚了,若是小姐剛得病之時,他就接手治療,或許能有三分的把握”
“只有三分呀”張小花更是詫異,不覺對自己所煉製的“醒神丹”也是有了懷疑:“那他爲何現在纔來?我記得秋桐姐姐說過,小姐得病不久,咱們就是將這消息傳給了遺香峰的呀?”
秋桐茫然搖頭道:“誰知道教主大人是如何想的?此時才重視起小姐的病情,又是什麼用?”
張小花心裡一動,道:“那……這唐神醫可否問過小姐頭上的穴道?”
“問了,當然是問過的,不過,卻不是直接問是誰點的穴道,而是問了遺香峰還有那個醫師來過,還問我們是否還找了別的人,嗯,特別還問過是否是找過縹緲堂的人呢”
隨後又擔憂的看看張小花,道:“唐神醫還說,小姐這病一是耽擱了,二是被庸醫瞎胡的治療,再開任何的藥石、藥草都是無效。就到”
“這個……”張小花也有些沉吟了,畢竟人家可是名正言順的神醫,自己不過是半路出家,或許這唐神醫所說有幾分道理吧,於是也爲難道:“秋桐姐姐,我或許沒有人家唐神醫醫術高,可我……”
秋桐聽了,立刻就是知道張小花的意思,一擺手道:“小花,這話你也別上心,你跟小姐的關係,我和渝老都是知道的,你若是有一分的力,肯定會出十分的力,斷不會有一絲傷害小姐的心思。那唐神醫所言估計就是對以前那幾個醫師所言的。”
張小花嘆口氣:“唉,或許吧,其實我自己也沒什麼把握的。”
“這你放心吧,小花,換做是我,也是一般,只要有一點兒的辦法,都是要試試的,就算是小姐,也肯定放心讓你治病的。”秋桐倒也不跟張小花客氣,直接就將自己的意思說了出來。
“哦,對了,小花,那唐神醫似乎發覺小姐頭部的穴道有什麼問題,在小姐的頭部檢查了許久,我想,他問起是否請了縹緲堂的人,或許就是因爲這些吧”秋桐又補充道:“而且,他若是懷疑始信峰的人,你可也是剛上的始信峰,估計也會懷疑上你的”
張小花搖頭,笑道:“這個秋桐姐姐儘可放心,我只是拓丹堂的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就是我走到人家唐神醫面前,他都未必會用眼角看我的。”
秋桐放心道:“那就好,不過,你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隨後又是嘆口氣:“唉,唐神醫已經是遺香峰醫術最高的了,就連他也不行,難不成要請教主大人出手?可,這又不是傷病,或者內傷,就是教主大人來了,又能頂什麼用?”
這話說的張小花心裡一跳,暗道:“若是教主大人,或者其他修煉過仙道的長老過來,豈不是一眼就能看破我在小姐頭上所點的穴道?這……”
可隨即就是否定:“若是怕被遺香峰的人看穿自己的仙道煉氣士的身份,就將小姐的性命置之不顧,那我還自稱什麼少俠?”
隨後就是叮囑秋桐:“秋桐姐姐,若是教主大人,或什麼遺香峰的人問起這穴道,你只推說不知就是,可別……”
“放心吧,小花,唐神醫我都沒說,更別說其他人了。”秋桐鄭重道:“可是,我看今日小姐的情況跟昨日差不多的,你說……唐神醫是不是有些危言聳聽?”
張小花早先已經看過,於是點頭:“嗯,我也這麼認爲的,小姐能拖它十幾天並沒什麼問題。”
“十幾天後,你的丹藥能找到麼?”秋桐還是不放心。
“一定”張小花狠狠點點頭。
自歐燕那裡出來,張小花沒再回縹緲堂,而是直接回到丹房之內,小心的照看丹爐,歐燕的時日無多,這爐丹藥算是張小花所知唯一的救命之法,若是丹藥煉廢了,張小花可是沒有時間再煉第二爐。
想到這裡,張小花突然想起,自己不是有兩個“八卦紫金爐”麼,若是兩個一起煉丹,是不是能把握更大些?只是這念頭卻是一晃而逝,他自己真氣如今只有原來一半兒,就是煉一爐“醒神丹”都是有些費勁兒的,哪裡還有餘力去同時煉第二爐?與其分神,說不定將兩爐丹藥都煉廢,那還不如只專心了將這一爐丹藥煉好。
張小花跌坐在蒲團之上,閉目參悟符籙之道,還不時將神識放出,看着丹爐之內的藥液,這藥液的融合跟先前的丹藥大同小異,只剛開頭有些兇險,中間的過程倒也安穩,直到下午時分,張小花惦記起自己昨日交待張小虎的事情,也不知是否將何天舒帶到他的後院?看看丹爐內一切都是正常,張小花法訣一掐,就是徑直往始信峰的前山遁去。
這次張小花也不露頭了,只將神識放出,辨認了方向,一直就是遁到張小虎的小院之內,看看院中並無旁人,這才跳將出來。
神識再一掃,正是看到張小花坐在牀榻之上,而另一個坐在一張躺椅上的,可不正是何天舒?
張小花心裡一愣,暗道:“昨日不是說的明白?要在後院的小屋,我也不必見人,只讓二哥出面的,今日何隊長怎麼還在這屋裡?”
這時,就聽得何天舒在裡面笑道:“張師侄,你的玩笑開得可夠了?早上找我,說許久未見,想跟我說說話,你說就說吧,還非要讓人把我送到這裡。可說了幾句,就是問我想不想將關節和經脈治好,我本道你是發燒說胡話,可你還要我在這裡等你的什麼幫手。呵呵,你若是能治好關節和經脈,怎麼不先將自己的傷病治好?我聽弟子們說,你的飄渺神功內力都已經沒了,現在練什麼勞子的素寰心法?那可是傳香教娘們兒練的呀。”
“這都等了一整天,你那個幫手呢?除了長歌和陳晨,誰還能幫你不成?”何天舒笑呵呵道:“你小子也是手腕高明,長歌居然能被你騙到手,哦,對了,你們在幽蘭大峽谷內得了什麼好處?居然搗騰出什麼‘美白丹液’?我說你不是我們藥劑堂的弟子,你搗騰什麼丹藥呀沒來由的浪費藥草。”
“這……”聽着何天舒的嘮叨,張小虎很是無語,又是焦急的看看門外,這張小花一向都是中午時分過來,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
是啊,自己好不容易將何天舒騙到這裡,還給他畫了一張好大的餅,就是要等着張小花來治療,他不來,自己治療個鬼呀。
張小花在屋外聽得仔細,已經有些明白,不覺嘴角露出微笑:“二哥這手倒是妙的緊,我當助手,他主治,硬是讓人看不出什麼破綻,這狡猾可是大大的,我都沒想起。”
想着,張小花就是臉上掛着笑容快步走了進去,大聲道:“何隊長,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何隊長?”何天舒自己先就是一愣,這稱呼也不知有多少年未用,等他欠起身看到快步走近的張小花,不覺大楞,耷拉在躺椅上的右手,微微擡起一根手指,驚訝道:“你……張小花……?”
然後就是上下的打量一番:“你究竟是張小花麼?怎麼長得跟他幾年前一模一樣?”
張小花已經走到近前,深深施禮道:“正是我,何隊長,正是浣溪山莊的那個張小花”
“這……這怎麼可能?”何天舒還是不敢相信,就是轉頭看向張小虎道:“張師侄,你說的幫手莫非就是他?他真的是你弟弟張小花?”
張小虎笑道:“正是他的,一點兒沒錯。”
“可……你不是說他……,哦,可這…….”
何天舒嘟囔幾句,也就相信了,不管身材多高,面容爲何沒變,爲何不是他所想的陰陽兩隔,既然人家嫡親的二哥都說是了,自己還有什麼猶豫的?
想了一下,何天舒開口第一句就是問道:“張小花,你……你還只會那一套亂七八糟的拳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