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照道:“他們說自己是聖教生門道人,可是滿天下魔修誰不是如此稱呼自己,老衲知道他們棲息之所,也知道他們所欲何爲,卻沒有通知聖都,你一定感到奇怪吧?”
“那幫傢伙想攻進鬼谷放走鬼祖?”張天放聰明一次。
張怕和方漸對望一眼,略微琢磨琢磨,問道:“生門很強大?”
普照點頭:“據老衲所知,門徒約有萬餘,高手無數。”
張怕明白過來,五位大和尚沒有對生門下手,是因爲擔心出手後不能全功,會跑掉一些人,若被許多邪修逃得生天,必然變本加厲瘋狂禍害百姓。這樣的事情已經太多太多,鬼徒滅殺不盡,倒黴的只是無辜民衆,所以五位大和尚會容忍這個所謂聖教苟活至今。
而生門也確實在苟活,唯一目標是救鬼祖出谷,所以隱藏在鐵線谷附近小心謀求發展。可是又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不敢大張旗鼓修煉邪功,自然無法去別的地方禍害百姓,只是可憐沙漠中的妖獸替人受難。
普照見他表情,猜到在想些什麼,跟着又說:“我們不能動手,還有個原因,據傳鬼祖一直在安睡,不理會鬼魂爭鬥,也不願意來到光明世界,所以能相安至今。但是鬼徒不同,他們想要增進修爲,會無所不用其極。那個生門教主和鬼祖親近,若是他出事,鬼祖興許會暴怒,興許連佛陣也困不住他,我們不敢冒險,所以會對生門睜一眼閉一眼不加理會。”
“難道由得鬼徒一直橫行?”張怕不理解。
“沒有不理會,上次就是理會的動靜大了點兒,逃出一個鬼皇,鬧得整個世界都不安寧。”普照說這話的時候有點無奈。
原來鬼皇是這樣跑出來的,張怕心裡有些好奇,鬼祖到底有多厲害?口中問話:“再沒有別的辦法?”
“天生萬物,必有相剋之法,鬼祖也不是無敵存在,總有辦法剋制。”普照說了句廢話,意思是近期內沒有辦法,還是不能對生門動手。
“沒勁,依着我殺進去就是,一羣鬼魂而已,誰敢對我無禮?統統殺死了事。”張天放真是爽利。
張怕想想說道:“我想探探生門的底細,勞煩大師幫忙照看這些小傢伙。”
普照略微想想,同意道:“施主小心。”
張天放很興奮:“就該這樣。”不想張怕對他說道:“你和方漸都留下。”
“憑什麼?”張天放叫道。張怕道:“一些嘍羅,不值得你出去跑一趟,等殺鬼祖的時候再叫你幫忙。”“你哄我”連張天放都聽出他話語中的言不由心。
“不管咋樣,反正你不能去。”張怕說完話,人已經消失不見。
張天放想追出去,方漸冷聲道:“想不成爲拖累,就好好修煉”說完話自去一旁打坐修煉,看也不看他。張天放面色連續幾次變化,終於忍下氣,坐到方漸身邊一同修煉。
張怕一個人出去,是因爲他想殺人,想鬧的大點兒,想速戰速決,張方二人有可能成爲拖累。至於那個可能與鬼祖有關係的生門教主,不去理會就是,單衝他手下都是元嬰中階高手來看,估摸着教主實力不俗,無法輕易殺死。
快飛而至,來的時候走了一天半,回去的時候只用大半天,入夜時分,張怕靜靜站立在沙谷谷口。
谷中木屋前的獨臂道人一臉戒備表情,起身對立,同時向屋中連續打出數道傳訊符咒。
在他打出符咒的同時,黑衣大漢已經衝出木屋,衝張怕陰陰冷笑:“我就說一定有古怪,上次也是你吧,不想活的話,大爺成全你。”
張怕沒說話,他一直穿着那件灰突突的長袍,瞧着不很乾淨的樣子,但是此刻,手中伏神劍斜指地面,不須其他動作,整個人顯出一股鋒礪之氣,面無表情看着大漢,不說不動,只是看着。
大漢有點兒發愣,這傢伙有病吧?可是瞧模樣好象很厲害,右手向後一側,招出巨大戰錘,陰陰一笑說道:“你放心,我會好好對待你的。”他想取精血修煉,也想收掉魂魄元神。
這個時候,小小木屋飛快衝出十幾個人,全是元嬰修爲,穿着或紅或白的道袍。果真是元嬰修士多如狗,張怕輕嘆一句,隨即朗聲說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給你們一次機會。”
這句話一出,傻子也知道他是來找麻煩的。十幾名元嬰魔修呼啦一下圍過來,黑衣大漢好象擔心被他們搶去功勞,掄起戰錘就是兇猛一砸。
張怕揚起伏神劍,以薄薄劍刃對抗巨大戰錘,只聽嚓的一聲,好象寶劍入鞘般發出個響動,伏神劍完全插進戰錘中。
大漢一愣,這是什麼劍?怎麼這麼快?
生死對戰,哪容你胡思亂想,他這麼稍稍一錯愕,張怕手中使力,伏神劍如同劈柴一樣輕輕下滑,將戰錘切成兩半,跟着切向大漢。大漢不及閃躲,和錘子一樣被切成兩半,憑空跳出個小小元嬰,張怕探手一抓,封進胸前大核桃裡。
僅僅一劍,就連人帶法器一同處理掉,圍在周圍的十幾個人嚇一跳,他們清楚大漢實力,知道輕估了對手實力,急忙縱跳開去。張怕道:“既然來了,就別走了。”腦中兩大元神爆發,激發出全部實力,張怕變成無影殺神,一劍劍收割生命,一條條收取元嬰,算上黑衣大漢,共收取十五個元嬰,全部鎖進大核桃。
這幫人雖是爲惡,惦記着放出鬼祖,但是本身並沒有明顯的鬼徒特徵,暫時留下元嬰,待以後再說。
片刻間,十五人全部斃命。驚住木屋前的獨臂道人,更加瘋狂的向屋中丟傳訊符咒,面色顯得緊張。只一會兒時間,沙谷裡站滿了人,從築基期到元嬰期,各個境界的高手都有,一羣人表情驚懼望着谷外的十五具屍體,什麼時候元嬰高手這麼不經打了?
一羣人各以元神掃探張怕修爲,什麼都查不出來,好象石頭掉進大海中一樣。這個時候,人羣前面出現三個人,穿着金色道袍。他們三個一出現,滿谷修真者齊齊低頭拜見:“見過三位長老。”
三個金袍人一出現就把目光鎖到張怕身上,照例查其修爲,卻是和谷中弟子一樣什麼都查不出來,知道碰到高手了。一人揮手道:“下去。”他讓弟子們去安全之處。
弟子們聽命行事,只一會兒時間全部進到木屋中。
另一人冷聲說道:“不知何方道友來我生門滋事?摸不是以爲我們好欺負?”
第三個人在這時候劃破食指,在空中畫道血符,喝聲:符在空中一閃,消失不見。跟着傳出個悶悶的聲音:“誰叫我?”
我字一說出,沙谷中的土地好象海浪般飛起來,從中站出個三米多高的巨人。
張怕鬱悶,這麼高?還是人麼?
三名金衣人衝巨人行禮:“參見教主。”大個子居然是教主,當真人不可貌相。
巨人目光越過他們三人,直接看向張怕,隨口問句:“就是他?”一巴掌扇過來,像蒲扇一樣巨大。
張怕閃身躲開,心裡有氣,就是我怎麼了?腳下使力,點地後蹬出,重撲向巨人,最前面是挺在手中的伏神劍。
巨人呵呵一笑,舉掌抓向法劍,只聽鐺的一聲,他的手掌竟比盾牌還硬,將伏神劍握在掌心。
張怕也是一驚,這廝的大手真結實,腳下使力,身體倒飛而出,抽出寶劍。巨人大步跟上,雙掌合攏,罩向張怕腦袋,瞧那份力度,估計能一巴掌拍扁了。
張怕心下發狠,你玩狠的?我也玩當即變招,改身形由後退變成前刺,雙手握住伏神劍,飛刺巨人心窩。
二人以快打快,整番動作快到除卻他倆,再無人能看的清。
張怕全力一刺,巨人不敢託大,雙手合在胸前抵擋飛刺。手結實,不代表其他地方也結實。張怕心下不服,方纔能擋我一劍,不見得現在還能擋得,全力貫注於手腕,靈力貫透長劍,只聽錚地一聲龍吟般的清響,劍外化出一把氣形長劍,正刺於巨人手掌上。
巨人心道不好,他已經感覺到劍中蘊涵的強大力量,與方纔一刺全然不同,邊以手掌抵擋,邊借力側身,準備逃開。
這一次劍刺,沒有聽到鐺的聲響,卻是刷的一聲,劍尖刺進一隻手掌中,不過也只能刺進劍尖,不知道巨人手掌是用什麼做的,恁地結實。
巨人中劍,麪皮本能的一抽,擡起另一手斬向劍面,他想斷劍。
張怕一瞧,這傢伙真狠啊,那頭還在自己手掌刺着呢,他就敢斷劍,也不怕再次受傷?
打到這,有個事要再說一遍,巨人身高三米多,再多長半米就是倆張怕了,所以張怕一劍刺向對手心窩,其實是飛起來的,凌空三尺,挺劍直刺,若張怕鬆手,伏神劍就紮在巨人手背,挺挺的不帶掉的。
所以張怕很缺德的撒手不管,任巨人一巴掌拍向伏神劍。伏神劍結實,巨人力大,直接把劍拍開,從手背掉落下去,但是跟着而來的是劍刃對那隻傷手的再一次刺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