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呵呵笑道:“您老人家也會生氣?難得啊。”他火上澆油,惟恐鬼祖太快樂。
鬼祖不是傻蛋,心中雖然不高興,但是強壓下怒氣,不動聲色,依舊以冰冷口氣說話:“讓我生氣?你倒是想,怎麼着?出去轉了一個多月,沒尋到方法?便又回來求本神?”一句話直擊張怕心中所求,變被動爲主動,重佔上風。
張怕還是笑,你想佔上風便讓你佔,不和你搶這個,我要的是有關煉神殿和海靈的秘密,笑容滿面說道:“老夥計,跟我說說海靈是怎麼回事?”
海靈有兩個黑老怪終日守衛,海靈有強大力量,海靈可以短時間學會各種法術,無懼法術種類、是否衝突,這些都讓張怕迷惑其來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強大存在纔能有這等本事?
鬼祖聽了張怕說話,還是冷冷說道:“跟我套近乎?你算什麼東西?有這個資格麼?”他憋屈了好幾個月,張怕也不給他撒氣的機會,現在機會上門,鬼祖當然不會放過,要一抒胸中怨氣,好好羞辱這個混蛋一頓。
張怕卻不生氣,笑眯眯說道:“您老人家一直跟我鬥嘴,是不是身體被制住了無法動彈?否則早撲過來揍我了,您老鎖在哪裡啊?要不要小的幫忙放你出來?”
他羞辱張怕,張怕不生氣;現在換張怕刺痛他傷處,當然也不能生氣,冷冷說道:“好啊,你往裡走近兩步就能知道我在哪,來幫我吧。”
倆傢伙鬥嘴斗的興趣勃發,都想達到自己目的讓對方吃虧,便一句話一支箭、一句話一個陷阱的鬥個沒完。
張怕笑道:“不是小的不去幫你,實在是腳下沒路,辯不清方向不說,微一走動,便連上下左右也分不清,如何敢往前走?不若您老人家弄點光亮出來,給我指明方向。”
鬼祖冷語道:“無膽之輩,正方向往前走,難道你連臉在前面也忘記掉?不要臉了?”
他倆鬥嘴,各自氣場保持不變,一個始終在笑,一個一直冰冷。張怕堆着笑說道:“老人家真會開玩笑,您被困陣中這麼多年都分不清上下南北,爲何跟小子妄談臉面如何,更何況以臉面判定方向從來不準,也許您臉面朝着的方向,就是我的屁股呢,而我再往前走,豈不是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說的天花亂墜也是無膽之徒,即便我在你背後,你也要前行幾步才能知曉,怎麼?連嘗試的勇氣也沒有?”鬼祖要激張怕離開小門,只要進入虛無空間,以後有的是時間折磨他。
張怕搖頭道:“你在我背後,我爲嘛往前走?明知道是錯誤,還要去嘗試,你瞧我有那麼傻麼?反倒是您老人家費半天勁才說出這麼句話,想來是關的太久,頭腦已經愚了吧?”
鬼祖道:“你能確定我在你背後?”語氣極盡不屑之意,跟着又道:“徒逞口舌之利,卻一點膽量也無,不知道你修的是什麼東西。想知曉煉神殿秘密,卻不敢嘗試,我爲什麼要平白告訴你?難道天下只你一人,世界爲你存在不成?真是丟人。”
“您老人家腦袋雖不靈光,口舌卻比我利索,想激我進入虛無空間陪你,唉,妄想了。我卻和你說一句,煉神殿陣圖便在我身上,對你來說奇妙無盡束縛終身的法陣,對我來說不過是紙上圖畫,進出隨意,想知道第五層的陣圖麼?唉,可惜一片黑暗,目不能視物,我便是想畫給你看也不行,可憐可惜的很。”張怕扯開了胡說。
“你有煉神殿陣圖?”鬼祖終於冷靜不下來,聲音也不是冰冷無情,一絲激動一絲渴求許多懷疑湊出這句話。
張怕暗舒口氣,總算抓到你的生死命門了,笑笑說道:“我對陣法如何並不在意,所求不過是海靈,想帶他出去,僅此而已。”
這句話說出,鬼祖好半天沒接話,隔了許久嘆氣道:“你帶不走他的。”
“爲什麼?”張怕十分好奇,爲什麼鬼祖一直肯定海靈無法離開煉神殿,他又不像鬼祖被困在陣中不得動彈。
“世上事哪有那麼多爲什麼?不行便是不行,無論怎樣,小娃娃都出不去,說句不好聽的,我能出去,他也出不去。”鬼祖的聲音也不冷了,帶些蕭索味道。
“通天之地是什麼回事?”鬼祖不說原因,張怕就換問題問道。
“這個告訴你也無妨,以你本事,費一生之力也走不過去,這裡便是通天之地。”鬼祖終於坦白說出一件事。
“這裡是通天之地?這裡不是霧谷麼?”張怕很是吃驚,這裡是通天之地?通天之地卻是通往哪裡?難道真能通天不成?
鬼祖沒理會這等粗淺問題,沉聲說道:“我們做個交換如何,你把陣圖給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與你聽,告訴你小娃娃爲什麼出不去,告訴你如何尋求化神之路,還有通天之地的秘密,它是通往哪裡。”停了下又道:“我還可以教你去收服另一個鬼祖的方法,他可以幫你化神。”從這一言,可以看出鬼祖下血本了,他確實動心了。
張怕聽後半晌無語,現在輪到他思考了,過了會兒問道:“你脫困後想要做什麼?”
鬼祖笑道:“太聰明不是好事,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如果脫困,必不會殺你,也不會停留在這個世界,我是神,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
“你當真是神?”張怕一直不相信鬼祖是神。
“這個吧,目前還沒得到承認,但我已經具備了神的力量。”鬼祖說出實話。
張怕呵呵笑出聲來:“你還真逗,神也有自認的?”心道自己猜的真準,他果然是假神。他瞎猜過很多事情,差不多十中**,已經具備了做初級神棍相師的能力。
鬼祖怒道:“你不可以對神無禮。”
“好吧,你是神,我不笑了,不無禮,問個問題,誰把你關在這裡的?”想起五靈福地,如今又多個煉神殿和鬼祖,讓他對這種強大的未知存在生了好奇心,想要弄明白元嬰以上的化神到底是什麼樣的高手。
“不能告訴你,如果你不想死,最好不知道。”鬼祖說道。
“嚇唬我?我可是嚇大的。”這句話給別人說都是扯淡,只有給他說是貼切到不能再貼切。張怕確實是被嚇大的,從小到大被人被獸更被雷電驚嚇,膽戰心驚小心活着,哪天沒被嚇到就算燒了高香吉星高照。
鬼祖不知道張怕的過去,冷笑道:“別以爲你元嬰頂階如何如何了,根本不夠看,嚇你?神吃多了纔會嚇你,他們不會嚇人,只會殺人。”
“胡說,他怎麼沒殺你?只把你關起來了事。”張怕挑言道。
鬼祖沒理會他的無禮挑刺,沉聲再問:“想好沒有?”
“不幹。”張怕乾脆拒絕掉。鬼祖想要陣圖,若被他參透煉神殿法陣,逃出以後,後果不可想象,對待這種恐怖級別的高手,一切小心爲上。
鬼祖聲音變冷:“你可想好了。”“我想的很好。”張怕痛快回話。鬼祖陰冷一笑:“你不想知道小娃娃的秘密了?”“秘密可以慢慢探詢,至於您老人家,還是在這裡呆着吧,我可不敢把你放出去。”張怕說道。
鬼祖道:“關於小娃娃的秘密,我敢說,天下人只有我知道,原先那倆黑老怪也知道,可惜已經死了,你卻能問誰?”
“問不到便自己想,天底下就沒有絕對秘密,總有一天能想明白,我記得您老人家說過,是海靈折磨你來着,我很好奇,他是怎麼折磨你的?”這句話藏在心底好久,終於在此時問出。
說出這句話,虛無空間,也就是張怕心底,突然靜寂下來,鬼祖沒有回話。張怕等了會兒,見鬼祖還不說話,便開口道:“是不是說中你心事了?哈哈,海靈折磨你,他都不知道你是誰,如何折磨你的呢?”
心中隱約猜到一點什麼,把話頭往那個方向引,可是鬼祖不再說話,好象從來不存在一般,躲在黑暗中的某一處。
鬼祖不說話,張怕便也住口。身體往後撤一下,緊貼着外出的黑色小門。若是鬼祖有異動,他可以隨時逃命。
但還是多想了,從這時開始,鬼祖再沒說話,虛無空間沉寂一天。張怕忍不住了,才和冰人玩過沉默遊戲,怎麼回來又玩?大聲說道:“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只是想不明白,你會怎麼辦?”這句話說的摸棱兩可,是訛言,是詐話。
張怕對海靈來歷實在想不明白,逼的沒法了,才如此說話哄騙鬼祖。
鬼祖關心則亂,急着聲音問話:“你怎麼能猜到?”說完後好象覺得不對,張怕的話語很有問題,他怎麼會關心我如何去做?關鍵時候,鬼祖的自私點醒他,換位思考,如果換成是自己明白某些事情,面臨抉擇時,斷不會有閒心去理會別人如何如何,便冷着聲音補上一句:“你猜到又能如何?哼哼。”
老傢伙真難對付,張怕套話失敗,笑道:“不能如何,但是總有辦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