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魏東流的來意,姜離暗倒是不以爲然。
不過就是尋那個什麼……雲夢澤國嘛!我回去和那個宗主說一聲,不就得了?
雖然心裡對此滿不在乎,但畢竟不能在夫君這邊露餡,因此也只能主動提出一起。
魏東流自無不可,這天魔道畢竟是姜娘子的孃家嘛!她加入進來,說服對方的機率也大些。
來到大盤山宮殿,魏東流便順利地見到了自在祖師和獨孤宗主。
出乎意料的是,這兩人都非常好說話。自在祖師還沒聽魏東流說完,便表示天魔道會盡最大力度去支持六道事宜。
宗主獨孤邪似乎有些尷尬,但終歸鎮派仙人已經發話,因此還是隻能尬笑點頭,表示天魔道義不容辭。
魏東流帶着姜離暗滿意離去,獨孤邪終於忍不住問自在祖師:
“祖師,這情況尚未了解清楚,我們就直接答應出人出力,真的沒問題嗎?”
“你不要思慮太多。”自在祖師不耐煩地打斷她道,“這魏盟主畢竟是自己人,不會讓我們吃虧的。
獨孤邪:……………………
人家凡生道宗主,怎麼就成了自己人了?非得要論個清楚的話,應該是姜離暗嫁到對面去,成了對方的人才對吧?
只是一方面鎮派仙人開口定調,她着實不好在反駁;另一方面正如志在祖師所說,就魏東流以往的經歷來看,跟他合作確實也沒怎麼吃虧。
這位盟主和其他宗門掌教不同,對於宗實利並沒有斤斤計較,但對於六道之中虛名,似乎有着極大的熱衷。
跟隨這樣的盟主,對天魔道而言,倒不算是什麼壞事……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說服了天魔道、陰鬼道後,剩下的東皇道和修羅道,由於並沒有和截教三道平起平坐的資格,因此也不需要魏東流親自拜訪。
手書一封,叫他們過來助拳分羹,已經是很給他們面子了。
回到五臺山後,魏東流和血海老祖稟報完畢,回到凡生道駐地,正要去檢視兩個徒弟的課業,結果卻被姜離暗往偏廳拉去。
“夫君快來。”她神情興奮地道,‘‘我這次被傳送去東海,回來的路上卻是得了一個大寶貝,給你看看。
“什麼寶貝?”魏東流莫名其妙,便任由她拖到房間裡去。
片刻之後,他便追悔莫及。
將心中怨恨發泄一通,姜魔女神清氣爽地出了門,而魏東流只能在牀上打坐入定,用混沌魔體調理身體虧空。
若自己不是修行者,怕是有一天真要死在娘子肚皮上了。
調理身體之後,魏東流便決定讀檔。
先了解一下蜀山打算如何吧。
“阿鏡,讀檔凌雲破!”
[點位二:蜀山上清派,青螺峰。]
[人物身份:凌雲破。]
[鏡花水月模板覆蓋,正在時空穿梭中。]
身爲太陰劍主,凌雲破最近着實是春風得意。…
不僅諸多同門爭相巴結,長輩對其關愛有加,連不少蜀山出身的、亦或是和蜀山友好的客卿散仙,都過來拜訪這位太陰劍主,主要還是爲了一觀太陰素鳴劍的風采。
素鳴劍對此頗有微詞,認爲是將它當做貨物來展覽,有損尊嚴。
但凌雲破何許人也,自然不由分說將它的些許不滿鎮壓。
素鳴劍極爲不爽,就威脅凌雲破說要離開他,另擇劍主。
結果凌雲破絲毫不懼,反問它道:
“若你另擇劍主,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嗎?”
“至少不會被這樣當成裝飾品般,拿出來到處顯擺。”素鳴劍回答說道。
“錯!大錯特錯!”凌雲破哈哈大笑,“若你另擇劍主,就證明你不是一柄忠誠的本命劍器。屆時世間凡是對你有覬覦之心的,都會這樣想:他做的劍主,爲何我做不得?
“於是世間就要爲爭奪你而大亂。你大概率會落到某個仙人手裡,然後仙人也怕別的仙人來搶,所以就會把你嚴密封印然後藏起來,從此再也不見天日……這就是你想要的?
素嗚劍啞口無言,心想還真是。
它如今並未被人爭搶,一來是大家畏懼蜀山上清派的威勢,二來也是因爲自己已經擇主,即便被別人搶去也沒法用。
若是自己另擇其主,就證明太陰劍主的人選是可以變動的,那大家還不搶破頭啊?
如此一來,新的劍主爲了防備自己被搶,肯定要將自己關小黑屋……那可比被人拿去展覽要慘多了。
畢竟某種意義上說,被凌雲破拿去到處展覽,也是宣誓主權的一種方式,不是嗎?
素鳴劍終於說服自己,嘆氣不語。
崑崙鏡在旁邊冷冷看着,心想若是哪天這傢伙把我賣了,是不是我還要幫他數錢,覺得賣得好?
這法器沒有本體,又遇到這麼一個言語如幻術的傢伙,當真只能任由對方耍弄宰割。還好我已經集齊本體隨時都可以化形離開!
太陰素鳴劍在劍池裡待得久了,腦子都不好使了,我可不能重蹈它的覆轍。
且不提一劍一鏡,各懷心思。外頭關家老祖又來拜訪,對着太陰素鳴劍讚不絕口:
“瞧瞧這蓮花浮雕?蓮者,出淤泥而不染也。這是在喻指素鳴劍‘集太陰而未濁,,立意極其高遠!,
“再看看這劍長,三尺六寸,這在飛劍裡也是比較少見的。若沒有特殊情況,飛劍一般會打造成三尺六寸五分,但伏姜氏卻有意少鑄五分,這卻是爲何呢?”
他說着說着,便陷入深思狀態。
“這是爲何?”凌雲破好奇問道。
“先天太陰之氣不夠,只能打造到三尺六寸。”素鳴劍回答說道。
“此中必有深意。”關家老祖最後總結說道,“這少去的五分,或許就是太陰素鳴劍如今強橫實力的某種關鍵,可惜我暫時參不透,還得找族裡的鑄劍師研究一下。
這老祖大大咧咧地來,又風風火火地離去,讓凌雲破着實無語。
“關家老祖走了?”安知素從偏廳轉出來,問道。
“嗯,看了一下飛劍。”
掌教蘇漸跟着女兒,從偏廳方向轉了出來,神情陰沉似水,儼然是剛纔又被女兒懟了一頓,臉色差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