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旭拿出一張請帖,冷冷一笑,看來他們已經按耐不住了,畢竟雖然他們聯手封鎖了兩界鏡,但是也擋不住對面多長時間,最多十年,兩界鏡就會被重新打通,到時候八山就會來到這個世界,作爲八山掌門的幾個老傢伙必須回去坐鎮,失去了這個寶貴的給自己撈好處的機會。
所以他們不能繼續坐着看戲,需要下場親自推動劇情的發展,讓一切儘快進入狀態,然後在這段時間撈取更多的好處。
不過他們的暗中推動,也讓劉貝很快就迎來了屬於自己的機會。
面對蔓延五州之地的百萬反賊,朝廷實在坐不住了,十萬新兵剛剛整備完成便被一分爲二,分別由屬於大皇子陣營的黃博,屬於二皇子陣營的魯直兩位大臣負責統領,分別征討兩州反賊。
雖然出兵儀式搞得很大氣,很牛叉,兩個皇子同時盛裝出場鼓舞士氣,但是卻沒有人知道跪在下面誓言滅賊勝回的黃博跟魯直兩位新鮮出爐領兵大臣心中的巨大壓力。
能沒有壓力嗎,畢竟他們手裡可是兩個皇子近乎傾家蕩產掏老底搞出來的十萬大軍,真要是全部損失了,兩個皇子都可以考慮跑路了,單靠中州的這點兵力可擋不住百萬反賊,畢竟組建大軍也是需要時間的,而朝廷缺的就是時間,所以他們絕對不能失敗,因爲後果太嚴重了,不論是對朝廷,對自身所屬的陣營,還是對自身都一樣,因此哪怕死,他們也得給朝廷爭取足夠的時間。
不過哪怕情況如此嚴峻,可令人無奈的是,在面對大敵的同時他們還是競爭對手,而且決不能讓一方壓過另一方,否者百分百被自己陣營的人抓回去砍了祭旗,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要用手裡的十萬官兵討伐百萬反賊,說實話,很多時候就連兩位領兵大臣都想告老還鄉,這活誰願意誰來,可惜他們都是被挑選出來的倒黴蛋,除非他們死了,否者別想跑,直到揹着黑鍋把這活幹到死才能解脫。
饒是這兩位自認爲善於領兵作戰,可面對這種令人絕望的處境依然束手無策,只能不斷兼併那些世家豪紳組建的軍隊壯大聲勢,爭取先獲得一場勝利給皇子跟背後的那幫混蛋安安心,否者上來就失利,光是那幫混蛋的訓斥跟扯後腿就足以讓他們接下來什麼也別想幹了。
作爲大臣,黃博跟魯直可十分清楚那幫文臣都是一幫什麼貨色,更知道面對問題的時候,丟鍋的技術絕對比讓他們解決問題的本事高。
因此哪怕明知道這種行爲堪稱飲鴻止渴,也不得不爲之。
黃博跟魯直自然知道這些人都與朝廷的那幫大臣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因此兼併歸兼併,卻決不能下令讓他們去送死,更別說弄死領頭的,把對方手下的士兵弄成自己的,一旦他們這樣做,就連他們都活不了。
所以說,兩位領兵大臣手下雖然兵力增加了不少,但是這些人只能打打順風仗,別指望他們真賣命,畢竟這些士兵都是他們真金白銀組建的,沒有足夠的利益,別指望他們出死力。
甚至爲了維持表面的統屬關係,黃博跟魯直這兩位領兵大臣只能一把把灑出手裡的各種官職籠絡人心,雖然都是些沒有實權的雜號將軍稱號,但是至少也是受到帝國承認的官職。
雖然他們需要爲了這個官職付出一些代價,比如手下士兵的生命,但是這個代價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而且這個身份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張允許他們私自招募軍隊的許可證,是他們未來保證自己利益或者爭奪天下利益的本錢,但是對於朝廷來說,這就是未來動亂的根源。
可惜兩人明知此事後患無窮,但是卻沒有辦法避免,否者光是眼前這一關他們就過不去,更別說以後了,因此只能如此,畢竟就連他們自己也是世家出身,事關自家利益,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只能閉着眼睛,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等收羅了不少炮灰,底氣足了一些,兩位領兵大臣便分道揚鑣,分別帶兵去了河州跟山州,這二州雖然同樣被反賊佔據,但是卻不成一體,分爲多路人馬,多的幾萬人,少的幾千人,正適合一一擊破,也可趁機練兵,以便對付那些更加強大的反賊。
不過那些反賊也不傻,這段時間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夜夜做新郎,早就玩野了,最初見好就收的心思不知不覺就淡了,因此一看官兵前來,膽小些的直接拉着隊伍走了,去其它州當個流寇,照樣自由自在,有膽子大不死心的,打算聯合起來對抗朝廷的大軍,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出來,讓朝廷知道他們是不好惹的,然後好繼續自己神仙般的小日子。
河州十路反賊齊聚在天蓬山結盟,爲首者自封爲天蓬元帥,手下有五員大將,號稱五通神。
這五員大將,分別爲箭無虛發花大眼,順風神耳章大耳,拳腳無敵李大鼻,巧舌如簧馬大舌,血盆大口掌大嘴。
這名字聽起來就不像是真名,實際上當反賊的是不會用真名的,畢竟這可不是上山當強盜,最多菜市口捱上一刀,反賊一旦事發,全家老小得一塊上路,因此都是起的綽號,以免牽連家人,讓祖先蒙羞。
原本河州各路反賊劃分地盤各自爲戰都將整個河州搞得烏煙瘴氣,如今整合在一起,真成了霸主了,以八百里天蓬山水泊爲根基,四面開花,打下諸多縣城,就連郡城都打下不止一個,打的州牧哀聲連連,就連最爲依仗的水軍都被拉去不少投了賊人,剩下的那點水軍底子根本不敢放出去,整日死守水寨,這才保住一點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