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你似乎很怕那丫頭?”
書生見蕭勉滿臉苦笑,不由有些莞爾。
蕭勉聽了這話卻苦笑更甚:丫頭?前輩,對你來說是丫頭,對我來說是師父好不好!
“無妨!你只管實話實說就是!說起來,這玄冰盾本來就是當初我煉製的,如今將之改進一番,那丫頭還能有意見?”
聽了書生這話,蕭勉如釋重負的同時,卻也啞口無言,反倒是書生,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曼聲細語。
“當初你師父跟着五靈老鬼來見我,小丫頭古靈精怪的,非要問我要見面禮,你師祖也是爲老不尊,慫恿她討要我的藍極冰焰。藍極冰焰高達六階,更難得的是它是罕見的冷焰,對於冰靈根修煉時造成的冰寒有祛除作用。只是當年我也不過初得那六階火種藍極冰焰,如何捨得給她?便煉製了這面玄冰盾搪塞了過去……”
書生說這番話時滿是緬懷,蕭勉初聽時還沒怎樣,及至聽到“冰靈根”之後便起了心思。
“前輩如今可是已經徹底煉化了那縷藍極冰焰?”
“那是自然!”
“敢問前輩,若是在下想換取一些藍極冰焰,不知前輩肯否?”蕭勉這話說的甚是忐忑,畢竟那藍極冰焰可是高達六階的靈火,更是罕見至極的冷焰,書生當初連五靈子的面子都不給,自己和他不過第二次相逢,恐怕也是一無所得啊。書勝聞言一愣,而後沒好氣得說道:“你可是想從我這兒騙些藍極冰焰,回頭好去討好你師父?告訴你:晚了!你師父都已經結丹了,哪裡還需要藍極冰焰來祛除寒毒?”
“這……其實在下求這藍極冰焰是爲了小師妹!”
一聽書生並沒有立刻回絕,蕭勉感覺有戲,當下便將自己和蕭初晴的關係和盤托出,而後可憐兮兮的看着書生。
“你……,哎!當晚在那山神廟,我便看出你體內的丹毒來的蹊蹺,沒想到也是個苦命人!不過我這藍極冰焰煉化辛苦,方纔爲你重煉兩件法器已經損耗頗大,若是再額外給你一些,我恐怕需要休養不少時間才能恢復。我這人不願意欠別人人情,但也不願意被別人佔了便宜,你若是有什麼寶貝,不妨拿出來給我看看,若是對路,我便應了你的要求!”
“多謝前輩成全!”
蕭勉聞言大喜,不怕他開價,就怕他不開價!
當下蕭勉將李牧道遺留下來的諸多寒石盒子中挑出三個品階最高的,末了一咬牙,又掏出一瓶木中金。
“這幾盒子靈草倒也算珍貴,卻都是對金丹修士而言,我得了去不過是用來賞賜給門下弟子,卻無大用。我勸你還是留着,日後你結丹了也省去一番尋找之苦。”
書生先打開那三個寒石盒子,卻到底搖了搖頭。
蕭勉卻不氣餒,重新遞上木中金。
一拔開瓶塞,書生就臉色一變,而後盯着蕭勉看了半晌,這纔沒好氣的說道:“你用這東西來裝我的藍極冰焰?我說你小子到底是窮的發瘋還是富得流油啊?”
“這……此物對前輩可還有用?”
“還算有用!不過你五行門對這東西的需求更大,你小子就這麼交還給我,就不怕你師父怪罪下來?不對!難不成你有不止一瓶木中金?好小子!難怪這麼奢侈……”渾然沒有在意蕭勉被自己的話嚇得驚出一身冷汗,纔想將木中金收入袖中,書生卻似乎想起什麼似得停下動作,而後將小瓷瓶拋回給蕭勉,嘀咕道:“哎呀!不行!這東西還得還給你!”
“前輩這是何意?難道這瓶木中金還不夠換取一縷藍極冰焰?”
“那倒不是!只是這藍極冰焰雖然是冷焰,卻到底極寒無比,我只能將之煉入玄鋒劍或者玄鋒盾這些法器內部存放,卻不能如你的木中金一般裝在瓷瓶裡交給你啊!尋常儲存法器根本不能用來存放藍極冰焰,我當初偶遇這一朵藍極冰焰時,還是因爲僥倖身懷一顆異寶冰河珠,這才能……”
“冰河珠!?”原本已經打算放棄的蕭勉突然一愣,而後從儲物袋中找出一顆珠子遞到書生面前,滿臉急切地問道:“敢問前輩,此物可是冰河珠?可能存放藍極冰焰?”
“……,你小子怎麼連它都有啊!”
“還請前輩成全!”
恭恭敬敬得再度遞上木中金,蕭勉滿是期待的看着書生,書生沉吟片刻,到底還是將冰河珠和木中金都接了過去。
一邊將木中金小心收好,書生一邊朝着冰河珠中灌注藍極冰焰,不片刻,原本燦白色的冰河珠就染上了一層深藍,顯得越發晶瑩剔透。
書生卻不停手,運氣成針便在冰河珠上鑽出一個孔洞,而後變出一根琉璃色的金鍊穿過孔洞,打上結,這才交給蕭勉。
“這條琉璃鏈值不了幾個靈石,卻能長短隨心,便一起送給你了!”
“多謝前輩!”
“好了!好了!此間事了,我要趕回萬宗原去追查當年之事,你還是趕緊回五行門吧!見了你師父替我轉告她:這一次可是第二回,再有一回我可就不欠五靈老鬼的人情了!”
“晚輩遵命!”
“我去也!”
等到蕭勉再度擡頭時,就見天邊一道金光消逝,哪裡還有書生的影子?
挺直了腰桿看着空空如也的天際,蕭勉心思翻飛。
今天便是十月初一,遙想六年前的拍賣會是十月初十舉行的,距離七年之期倒還有一年的時間。此番書生回萬宗原,勢必會與白家有所衝突,只希望這位熱心腸的前輩不要有什麼意外才好。
再說陵川坊市那頭,也不知道會不會提前發難。
若是祥福商會打定主意要入主南越州,恐怕就算書生找到了當年劫案的元兇,也阻止不了祥福商會入侵的腳步。
最少有三十名元嬰老祖,祥福商會此等實力也不過就是與諸多頂尖宗門不相上下,由此可見,天下之高階修士何其多?
這南越州,到底是小了一些,修士水平和其他州比起來低的不是一星半點。若自己真要以追求大道爲目標,恐怕是不能長時間呆在南越州了。
當然要離開南越州也不急於一朝一夕,如今宗門身死存亡,蕭勉也想看看呂家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只有宗門無憂,蕭勉才放心蕭初晴的安危。
只是和書生這一番長談,卻是讓蕭勉心中種下了一顆遊歷天下的種子,並且已經開始悄然發芽。
如果是此前的蕭勉是個井底之蛙的話,那麼此時的蕭勉決定做那隻爬出井口的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