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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靜靜的搖曳着,養心殿中一片寂靜,掉針可聞。
辛鬱緊緊蹙着眉頭,臉色黑沉,手中緊緊攥着髮簪,若有所思。
卻要的消息,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好消息,當然除了他。事情到這一步,似乎只有他放了齊文鳶,一切才能皆大歡喜。
卻要深埋着頭,地上少主的影子,有幾分的落拓,深深的刻進他的眸子中。
他明白這個決定對少主來說,何其艱難。但終究是國家大局首當其衝,兒女私情卻是其次。
所有的事情,太巧合不過。剛好溼毒來襲,剛好皇甫英身在高涼郡,又剛好他是爲齊文鳶而來。 若說是冥冥中的註定,絲毫不爲過。
“卻要,轉告皇甫神醫,他說的事情,本王不會答應的。”
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辛鬱臉上的表情有些恨恨的,眼神中寫着一抹堅決。
卻要聞話,心中一凜,不敢置信的擡眸望着他,弱弱的開了口:“少主,您要三思啊,全郡的百姓都仰仗皇甫英救治……”
後面的話,硬生生的咽回肚子中。
辛鬱黑着臉,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巨大的響聲,響徹在整個大殿之內。
他的雙手緊緊攥着,手背上青筋暴起,高涼郡中明明當家做主的人是他,卻接二連三的被人威脅。先是母后,再是皇甫英,他厭極了這種感覺。
他慣不會相信身爲一國之君,除了答應被人開出的條件,就沒有其它的法子了。前來爭奪的人愈多,他就愈發覺得齊文鳶的彌足珍貴,再也不願輕易放開了手。
“明日,你……”伸手示意卻要到自己身旁,湊在卻要耳旁,一陣低語。說着話,他的面上流露出一抹不輕易見到的暴戾。
卻要聽着,面色迅速的變化着,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到底是觸到了少主的底線,他心下頓時惴惴。
窗外的夜色深沉,不見星光,像是永遠不會在亮起來一般。
樹木的影子,隱沒在夜色中,身軀幾不可分辨。
齊文鳶輾轉反側,不能成眠。辛鬱今日的話,猶自迴盪在腦海中。他是真的願意放自己走麼,多呆在王府一天,她心中的不安就加深一層。
算算天數,師兄這會早該解決好二皇子的事情,再折轉到蓬萊山中才是。只是,一等再等,望穿了秋水,師兄的影子,半分也瞧不見。她難免心中焦急,想去鳳翔城中一探究竟。到底是陳朝的保密工作到位,還是高涼郡中訊息傳遞緩慢,她不得而知。
一切的真相,像是掉進大海中的細針,尋不見,摸不着。
第二天一早,卻要便匆匆的行動了,帶着十幾名的護衛。
太陽剛爬到枝頭,懶洋洋的散發着光芒,空氣裡的溫度,依然冰冷的讓人唏噓。
掏出令牌,他不費吹灰之力的帶走了皇甫英,留下滿客棧的嗔目結舌。
少主昨晚說的話,一句一句迴盪在腦海中,既然皇甫英不知軟的,就來硬的。
他雖然想出聲阻止,卻是忍住了。畢竟,他太瞭解少主的脾性,眼睛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皇甫英亦步亦趨的跟在卻要身後,淡淡笑着,英俊的面上,沒有絲毫的驚慌。
這樣的結果,他早就預料到了。所以,腳步走的亦是雲淡風輕,絲毫不像是別人抓捕,反倒像是閒庭信步。
客棧中的掌櫃與店小二,感念他的救命之恩,連連追了幾步,當路跪倒,誠惶誠恐的向卻要求饒讓他放了皇甫英。
皇甫英聞聲只搖搖頭,用眼神示意他們起來。他的心中再清楚不過,高涼郡王眼下有求於他,性命自是無憂。只是,要想順利救出齊文鳶,卻是有幾分的困難。
想到此處,他仰頭長嘆了一口氣,望向沿路上樹木頂。寒冬時節的樹木,葉子早已調的盡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平添了些蕭索之意。
卻要的腳步緩慢,不時扭頭打量着皇甫英。瞧見他氣宇軒昂,神色平靜,心中的敬佩之情更盛。
事先安排了幾個人,備下了轎子。一行人剛走至府門口,就有專門的人將皇甫英“請”上轎子。
皇甫英的事情涉及重大,在下最後的通牒之前,不得不先小心翼翼的瞞着其他人。
悄悄將皇甫英帶進了養心殿,辛鬱早已等在殿內。皇甫英一到,他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微笑着彎了身子。
“皇甫神醫,你的大名本王早已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辛鬱的眼角微微的上揚,臉上雖然笑着,語氣中卻聽得出幾分不愉快來。
他對行醫之人,一向敬佩。只是,因爲涉及到齊文鳶,他就不自禁的厭惡起來。他不明白,到底爲什麼全天下的人都要將齊文鳶帶離他的身邊。
皇甫英拱了拱手,向新鬱行了一禮,神色如常:“王爺謬讚,草民自是不敢當。區區賤命,何足掛齒。” 凌厲的語氣中,沒有半分的退讓。
幾句寒暄之後,辛鬱招呼他坐在,又命令一名小宮女端來茶水。
皇甫英恭謹有禮的端坐着,心中卻波瀾起伏,也不知鳶兒住在哪座宮殿。
方纔轎子擡進宮中的時候,他只透過縫隙看了看王府的大致面貌,的確大氣軒昂。只是他生性不喜這些個深宮大院,以致於那年剛出師,因着師父的名頭,以及他自身的不凡。皇宮中的人一眼瞧上了他,親自派人請他到宮中行醫治病。
成爲一名御醫,是全陳朝絕大多數大夫朝思暮想的事情,但皇甫英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是明白的。所以,那樣的地方,他避之唯恐不及。
後來,他雲遊四方,名氣日盛。娶得貌美妻子,生下皇甫弦。所有的一切,無不證明着他當初選擇的正確性。
辛鬱抿着茶水,漫不經心的瞥了皇甫英一眼,道:“近來郡中流行的溼毒,皇甫神醫可曾見過了?”
皇甫英點點頭,嘴角掛着一抹笑,像是彌勒般溫和:“自然見過,而且深諳醫治之術。若不是如此,王爺又怎會這般興師動衆的請小人來這王府之中。”
他的回答,直接了當,反倒讓辛鬱有些招架不住。
“皇甫神醫果然聰慧。本王今日請皇甫神醫前來,是想留皇甫神醫在高涼郡中治病救人。除了上次那個條件以外,皇甫神醫想要的賞賜,本王可以一概答應。”
辛鬱說着話,炯炯的目光盯着皇甫英,像是要將他看穿,看透一般。
若是皇甫英治癒了溼毒,齊文鳶的不祥一事,便能夠暫且擱置下來,母后和百官,亦無理由再逐人出宮。
他心裡盤算着,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皇甫英並不是見利忘義之人。
皇甫英吸了一口氣,眼睛裡盛滿了笑意。從椅子上起身,歉然的福了福身子:“草民只有那一個請求,若王爺不答應,草民這就離開便是。”
上次試探過卻要,他就確定了齊文鳶尚在王府中,所以,這一次來王府之前,他就做足了準備。
他的語氣不急不緩,卻透露出一抹不可輕易撼動的堅定。
“皇甫神醫,實不相瞞。因爲溼毒的事情,齊姑娘性命堪憂,朝堂上的百官紛紛上了奏摺,說是齊姑娘帶來了溼毒,讓本王除之而後快,方纔能安定人心。”辛鬱將茶碗蓋握在掌心,眼睛並不看皇甫英,而是盯着腳下的地面,似是若有所思。
頓了一頓,他恍過神來,雙眼從地上移向皇甫英身上,繼續道:“我想皇甫神醫,應該也不想讓齊姑娘落上這樣的罪名吧。”
他用食指叩擊着扶手,端着一副不動聲色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皇甫英的心頭一涼,不自覺的皺了眉。想不到齊文鳶如今的處境,竟是這般的不堪。
要是出了岔子,又該如何。他一邊尋思着,眉宇間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憂色。被百官討伐,成爲千夫所指,被冠上不祥的罪名,對一個小女子來說,實在太也殘忍。
他來之前,倒未料想到此節,不由得憂心忡忡。良久,他擡起頭來,看着辛鬱,定定的說道:“王爺,溼毒源自西域。鳶兒她從未到過西域,談何帶來溼毒,太也荒謬。”
“本王亦是這樣辯駁,但現下高涼郡中一片人心惶惶,若不找個理由來,談何穩定人心。”
辛鬱揚了眉,忍住心中不悅的情緒。遇到棘手的事情,無法處置之時。穩定人心的最好辦法,就是找個替罪羊攬下所有的最名。然後,一切不了了之。
先前他還是皇子的時候,高涼郡中就有過許多類似的事情,倒在一定程度上起了些積極作用。
那時,他便看不過眼,親自跑去父王身前,爲那些不明不白死去的人含冤。
父王只是輕輕拍了他的頭,嘴角上盪漾着一抹無奈,鬱兒,人生在世,難免會有些不公平,等你長大了自然明白。
後來,隨着年歲的增長,閱歷的增加,他也確實明白了父王的良苦用心。
只是,這次的對象不是別人,而是齊文鳶,他深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