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巖、馬衝、雪氏姐弟和夏兮薇一起,跟在青衣的身後上到祭劍塔六層。
這裡是個近乎五十餘丈的空闊地帶,除了插滿地面的各色劍器,其他的再無他物。
劍器有很多,顏色繽紛,樣式更是千奇百怪,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其上傳出的蕭殺之氣。
沒有風,卻有隱隱約約的劍器嗡鳴之聲,或暗啞、或激越、或清靈如溪流、或磅礴如山嶽。
無數劍鳴,奏起了奇怪之極的鏗鏘之音,這聲音彷彿是一羣懷才不遇力拔山兮的猛士,又像渴望飲血嗜敵的猙獰野獸。
只有飲血百戰的劍器,方能具備煞氣摧人的鋒利氣息,也纔會有近乎有靈的無雙韻味。
劍器有靈,必然有如神助!
可是,這些劍器卻非實物,而是一把把泛着冷幽光澤的魂魄狀物。它們斜斜地插入地面,像一個長滿利劍的草叢。
或者說,這就是一廣袤無垠的劍叢!
劍叢有詩。
劍叢之劍器,乃是劍識。
近乎五十丈範圍的劍叢,滿當當插滿劍識,其數目必然不下五千把!
在萬淵城中曾有這樣一個戲言。如果一名劍修能降服一絲劍識,那麼他的修爲必然突飛猛進,也必然名聲鵲起,躋身一流劍修行列。
戲言雖誇張,但卻是對祭劍塔劍識之地的莫大推崇,這也是祭劍塔爲何招來天下劍修朝聖的核心所在。。
眼前是近乎五千把狀似劍器的劍識。這幅場景所造成的震撼,根本無法用語言描述。對商人而言,這就是一座富可敵國的寶藏;對官家而言,此地之重要不亞於皇上老兒手中之玉璽;而對劍修而言,這就是一個能夠讓他們成爲巔峰劍修的無上瑰寶。
這裡,就是祭劍塔六層禁錮劍識之地!
張巖等人此時甚至忘了呼吸,癡迷地盯着一把把寒光凜冽的劍識,感受着近五千把劍識所帶來的磅礴氣韻,久久不能言語。
在場之人,只有兩個清醒的。一個是永遠都是一幅面無表情模樣的青衣,一個是爛漫清純的夏兮薇小姑娘。
青衣立在最前邊,眸子望着滿地劍識,不言不語,神色不苟。
夏兮薇立在雪柔的旁邊,百無聊懶地打哈欠,她不經意裡瞥見張巖呆滯的神色,不禁嗤地一聲笑出聲來,聲若清谷鶯啼,“啊呀,大騙子可終於被震住一回啦,嘖嘖,這可真少見。從來只有他唬人,哪裡會想到他會被一羣沒生命的破銅爛鐵唬住,哈哈,笑死人啦。”
在她說話的時候,已經驚醒了張巖幾人。張巖沒理會她的風言風語,而是低聲跟旁邊的馬衝說道:“這些劍識,如何降服?”
馬衝惘然道:“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我猜應該是通過武力吧?”
張巖嘴角一扯,卻聽前面的青衣突然冷冷一哼,整個祭劍塔六層突然變得寂靜無比,落針可聞。
那些吟鳴不止的劍器彷彿遇到了極爲驚懼的事情,齊齊啞聲,再無一絲一縷的聲音傳出。
張巖等人心中一震,只爲青衣的輕淡低沉的一哼。
他……風采無雙!
“攝取劍識,只需以手緊握劍柄,若能拔出,傳承自然悉數被你汲取,若不能,則選擇下一把劍識,重新再拔。不過,以你們的實力,最多拔上三次。”
青衣冷冷一指眼前密匝匝的劍識,隨即讓開身子,立在一層,冷聲說道,“誰先來?”
在走上祭劍塔六層之前,夏兮薇求得青衣首肯,答應讓雪氏姐弟和馬衝也進入劍識之地,攝取劍識。這對雪氏姐弟和馬衝來說,無異於天上掉餡餅的大幸事,一時有些陶陶然,樂得不知所措了。
此時立在無數把劍識前,三人互望一眼,最終決定,還是雪樓第一個去攝取。
不過當雪樓正欲上前時,張巖突然攔住他,輕聲問一側的青衣,“裡邊是否有危險?”
青衣冷冷一哼,沉默半響,才道:“我在一側,你說有危險麼?”
霸氣!
這回答讓張巖徹底放心,也體現出青衣一貫的睥睨無雙氣概。
不過,張巖還是忍不住問道:“若一把劍識也降服不了,那該怎麼辦?就比如雪樓,他纔開光大圓滿境界,攝取劍識似乎不容易吧?”
張巖這麼說,並不是要阻止雪樓去攝取劍識,而是眼前的機會實在難道,生恐毫不知情的雪樓白白浪費掉,自然要爲他充分考慮一番。
青衣脣邊突然泛起一絲古怪之色,他冷冷瞥了張巖一眼,隨即目光一轉,落在衆多劍識上。
“西南角的劍識,攻擊意識不強,大抵可以讓他汲取一把。”
而就在這時,夏兮薇突然開口了,她認爲既然雪樓是自己異性姐姐雪柔的親弟弟,那就是自己的弟弟了,雖然她很不樂意看到這點,但不得不承認,這畢竟這是事實。所以她還是決定爲雪樓謀取點好處。
“你就幫他指出一個最符合他的,又是最出彩的一把劍識唄?”
夏兮薇開口真的很頂用的,只見青衣望了雪樓一眼,沉默半響之後,才伸手指着劍叢東邊最邊緣的地方說道:“那裡有一把離愁,你去攝取吧。”
離愁,當然是一把劍識的名字。或許,還有可能是留下劍識之人手中劍器之威名。不過,這個名字就有點不好了。
離愁,離別之愁。對於一把劍識而言,這是一個頗爲奇怪,甚至是荒謬的名字。
雪樓有些猶豫,他沒從劍識的名字中看出一絲厲害的地方,又頗爲忐忑自己是否真能如願攝取劍識,不過,當他看到張巖目中鼓勵的神色時,他還是旋一咬牙,緩緩踱步至東邊,探下身子。
東邊的劍識有上千把,但最邊緣的劍識,卻只有寥寥一把。
它緊緊地貼着石壁,孤零零地矗立。
這是一把很普通的三尺長劍,樣式並不新穎,色澤其實還很暗淡,彷彿蒙上了一層灰塵。甚至,在劍刃邊緣的地方,還有許多類似鏽跡的斑點之物。
這把劍識模樣真的很普通,甚至有些粗鄙。但能矗立在祭劍塔中,能被青衣一手指出,讓雪樓攝取,它的來歷應該不簡單。
雪樓知道此點,但心裡卻很沒底兒,心裡乞求,這把離愁可千萬別是一塊廢銅爛鐵了……
他的手,緩緩地伸向這把暗淡的長劍,緊緊咬着嘴脣,心中說不出的緊張。
離愁劍識到底是如何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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