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若羽在凝城時,聽到了一些有關玭兒的蹤跡,便尋覓而去。然而這個消息卻是有關於靈族的,至此憂若羽必將要去妃霽森林,他很清楚此去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但是必須去因爲玭兒在那,因爲只有他才能夠保護玭兒,玭兒只有跟着他纔是最安全的。
憂若羽離開了凝城朝妃霽森林而去,經過三日的行程憂若羽到達了妃霽森林。
妃霽森林一切如舊,只是來的人心情變了。憂若羽在妃霽森林的入口停了下來,擡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似帶有嘲笑的呵道:“該是我的永遠跑不了,該面對我也一樣跑不了。是時候向他們做個交代了,必盡蕭嬈是因我而死,也是該我承擔的時候了。”憂若羽的語氣看似很平淡,但是他始終掩飾不了內心深處的愧疚。
“若羽,我要跟你一起進去。”穎薇懇求的望着憂若羽。
憂若羽搖了搖頭,迷人的一記微笑,沒有說話,只是將視線又投回森林的深處。
穎薇委屈的望着憂若羽,希望憂若羽能夠改變注意,可是她錯了。憂若羽對於生死的事他看得很重,他寧肯自己去死也不願意,有朋友或家人因爲自己受半點傷。
憂若羽走到了仙靈獸的身旁拍了拍它的頭,溫柔的貼近仙靈獸的耳朵輕呵,好似朋友般的呵道:“老兄,穎薇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你們馬上離開這。”
仙靈獸點了點頭載着背上的穎薇,疾風般的奔向遠方,穎薇在仙靈獸的背上哭了起來。
憂若羽滿意的點了點頭,隻身走進了妃霽森林。剛剛進入妃霽森林憂若羽就被五個靈族的兵士給圍了起來,憂若羽本就不想與這些人糾纏,淡淡的說明了來意,便隨兩個兵士朝妃霽森林深處走去。
烏雲密佈,不時有雷電閃閃,將妃霽森林照的有些怕人,林間不時有幾股冷風拂過,憂若羽冷不丁感覺有些冷。
妃霽森林離靈族主殿不是很遠,可是憂若羽卻覺得走了很長時間。這裡的一切好像都沒有變,只是有點冷清。
憂若羽被叫住了,讓他在殿外等着。憂若羽很聽話的真在殿外,靜靜地望着天是怎麼下雨的。
天空好像是被人給打翻了似的,雨越發的大了起來,大得好像可以將整個世界給吞噬掉。
“是你?”
憂若羽聞聲轉過了身子,見冥王憤怒的跺來。“你回來是來還債的嗎?”冥王試探的望着憂若羽,眼神滿是憤怒與仇恨。
憂若羽閉上眼微微點了點頭:“一切都是我該承擔的,但是我一個條件,你答應我,我就任由你處置。”
冥王似帶諷刺的笑道:“你害死了我女兒,還有資格同我講條件嗎?”
憂若羽沒有理會他的話:“你把玭兒放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我憂若羽絕不皺半點眉頭。”
冥王木了一下,喃喃自語:“他說的是殳兒,帶回那女孩子?不管了,他害死了我的女兒,就得償命。”
“好,我答應你。”
憂若羽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微笑,閉上眼擡起了頭,任由冥王的處置。
殿外雷聲轟鳴,大雨嘩嘩的下個不停,將一片片的葉子都打落了下來。
冥王從袖中取出一把亮綠色的匕首,走到了憂若羽的面前,眼神中剩下的只有仇恨。
噗噗聲伴隨匕首的一進一出,憂若羽的胸口頓時被捅了幾個大洞,憂若羽咬緊了牙,任由冥王冰冷的刀子,刺人自己的胸膛。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憂若羽青色的勁衣,好像一股股的泉水一般涌個不停,由於失血過多,憂若羽的臉色白的有些怕人。
冥王覺得光用刀子捅還不解恨,還不時的揍幾拳,踹幾腳,累了就休息一會,休息好了又繼續用刀捅,拳打、腳踢。
憂若羽好像木頭人一般,無論冥王怎麼對自己都不哼半聲,只是緊緊的咬着嘴脣,嘴脣早被咬出了血。
“不要傷害我的若羽哥哥!”一個聲音打破了一切的沉寂,玭兒從後殿跑了出來,衝了出來把冥王撞到了一旁,站在憂若羽的面前哭了起來。
“玭——兒——”憂若羽嘴角露出了他特有迷人微笑,摔倒在地。玭兒跪坐在憂若羽的身旁,緊緊的摟着憂若羽哭着。
“玭兒,若羽哥哥沒事,一點都不疼,真的。”
“若羽哥哥——”
“憂若羽,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你如果還是個男人讓這個女人走開,不然,我要了你們兩人的命。”
“玭兒,你快離開這。”憂若羽咬着牙忍着疼痛,將玭兒推到了一邊。
玭兒使勁的搖頭,“你要殺就殺了我!若羽哥哥欠你的,我替他還,不許傷害我的若羽哥哥!”
“玭兒,你快走!”憂若羽頂着最後一口氣,朝冥王撲了上去。
冥王一掌就把憂若羽震飛到了數十丈開外,“憂若羽,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夠接我三掌,無論死活我們都互不相欠,你答應嗎?”
“好,我——答應,但是——無論我死活都必須——讓玭兒——走。”
“好,我答應你,接掌吧。”
憂若羽撐着站了起來,歪着身子立在冥王正前方。玭兒想攙扶他,卻被他推開了。
呼呼的風聲,伴隨着一道道的綠色的光線,冥王將靈力積聚於雙掌之間,原本陰暗的天空變得越發的暗無光線,眼前什麼都看不清,惟有冥王擊出的那道靈力的光球格外的耀眼,光球剛碰到憂若羽的前胸立刻散了開來。
砰一聲,伴隨有骨頭折斷的聲音,憂若羽五臟碎裂開來,重重的栽倒在地上。玭兒見狀衝了上去,卻沒有注意冥王的第二掌已經過來,咯一聲,玭兒柔骨寸斷,被震飛了起來嬌柔的身體重重的撞在了,大殿的樑住上,又重重的摔了下來。
憂若羽奮起最後一絲力量爬到了玭兒的身旁,伸出手想抓玭兒的手卻怎麼也夠不到。
“若羽哥哥,玭兒恐怕不能陪在若羽哥哥的身邊了,若羽哥哥永遠——不、不會喜歡,不乾淨的玭兒的,不會的——”玭兒的淚水早已經浸溼她那嬌媚迷人的玉容。
“不、不是的玭兒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姑娘,若羽哥哥最喜歡——玭兒了,若羽哥哥——還要,還要玭兒的照顧呢!——若羽哥哥還要教玭兒吹——吹笛子的,玭兒你一定——要——要堅持下去,若羽哥哥一定一定會救玭兒的。”憂若羽正準備將最後一點的靈元輸送給玭兒。
玭兒伸手拉住了憂若羽的手,但是玭兒的手在發抖,血順着嘴角流出,玭兒的粉色羅裙也被染成了紅色,“若羽哥哥不要再浪費靈元了——玭兒要先走了——玭兒——玭兒真的真的好捨不得——若羽哥哥,若羽哥哥,玭兒——想、想聽若羽——哥哥再吹一次笛子給、給玭兒聽——”
玭兒吃力地從腰間取出翡翠玉笛遞給憂若羽,憂若羽吃力地接過翡翠玉笛吹起了那首熟悉的曲子,玭兒伸手摸了摸憂若羽俊秀臉龐,手自然的滑落了,憂若羽停了下來緊緊地將玭兒擁在懷中,撕心裂肺的呼喊着:“玭兒——玭兒——”
空氣在此刻彷彿已經凝固了,憂若羽將玭兒輕輕地放在了地上亮出了‘驚翅’,怒喝:“玭兒若羽哥哥爲你報仇——”
憂若羽冷冷的望着冥王,眼神中射出一道可怕的光,憂若羽突然一陣狂笑,“今天我要血洗靈族,爲玭兒報仇——哈哈哈。”
憂若羽將畢生的靈力凝於‘驚翅’之上,突然間‘驚翅’炙熱萬分,憂若羽閉上了雙眼,身體四周火焰肆起,讓人在一丈開外就會被灼燒,憂若羽將體內潛藏的靈力全都發泄了出來,只見圍攻上來的靈族士兵瞬間被燒成灰燼,冥王呆呆地望着憂若羽,冥王很清楚‘驚翅’已經將真正的威力發揮出來了,也許這會是一場很大的災難。
冥王可非等閒之輩,先採取了主動進攻,只見冥王渾身發出青色的光芒,一股強大的靈勁向憂若羽壓來,而憂若羽身體周圍的赤色的光芒與之相沖,兩股強大的靈勁撞到了一起,只見兩人被這兩股強大的氣流給震飛了,雙方都被震到了數十丈外的柱子上,兩人都受了很重的傷。
那些剛剛站在一旁的靈族士兵都擁了上來,憂若羽顧不得其他,只是撐着一口氣,爬到了玭兒的身邊,用自己的身體護着玭兒的玉體,不讓任何人傷害到玭兒。
此間無數把刀同時砍到憂若羽的背上,而他身上的軟貝甲早已經損壞了,就這樣一把把刀深深的砍入了憂若羽的身體之中,但無論那個方向來的刀,憂若羽都會用身子阻擋砍來的刀,儘管他身上的傷比那魚鱗還要密集。
可是那些靈族士兵好似沒有半點人性,仍然不停的揮舞着大刀招呼着憂若羽。憂若羽只能夠被動用他那厚實的身體,將玭兒如玉般的嬌體遮在自己的身體下面,任由那些冰冷的大刀在自己的的身體上繪畫着優美的圖畫。
漸漸地憂若羽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了,腦袋也開始有些沉重,而眼皮子又老愛不聽指喚的往下垂。
忽地,一道青色光芒一閃,接着只見一條花青色絲帶宛若一股清泉流瀉下來,竟生硬的將數十把舉在半空中的銀色大刀攔腰給折斷了,接着便聽到一陣陣叮叮噹噹的斷刀落地聲,正在此時一截銀色的斷刀正準的落向玭兒的額頭,憂若羽忽地清醒過來,下意識的伸出手掌去接那斷刀,嗤一聲那斷刀刺穿了憂若羽的手掌,在離玭兒額頭半寸的地方停了下來.“若羽——”穎薇用‘雨綢’將憂若羽和玭兒拉到了仙靈獸的背上,跟着天女散花般的落在了仙靈獸的背上,穎薇不時的在憂若羽的耳邊說:“若羽你一定要撐下去,玭兒姑娘你也要撐下去啊!”
仙靈獸馱着他們朝冥天——幽河奔馳,仙靈獸的速度突然快的異常,甚至比風還疾。大概三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冥太——幽河。
穎薇吃力地將兩人拖進了茅屋之中,憂若羽流出的血將地毯都染成了紅色,看着血肉模糊的憂若羽,穎薇的心頭涌起陣陣酸楚,淚水不自然的落了下來。
穎薇先用仙靈草先將兩人的性命保住了,但是仙靈草只能續命七日,如果七日之後不能找到救他們的藥,那麼他們必死無疑,失去辦法的穎薇最終還是決定了上崑崙去採‘夢魂’,此時此刻的她再也顧不了這許多了,只好拼一拼了。
穎薇出發了,崑崙瑤池本就離冥天---幽河不遠,穎薇自然用不了多少時間便上得崑崙瑤池了.而到她上了崑崙瑤池卻見到的是橫屍遍野,她此刻不會去想更沒有時間去讓她想.只見穎薇從半空中看,下面的屍骨集在一起形成了‘羽刺’的輪廓,她沒有時間去考慮那些。她徑直朝崑崙之巔,崑崙之巔的無情崖邊的那顆草就是,可使人死而復生的‘夢魂’。沒有想到的是‘夢魂’很容易就被穎薇給採到了,穎薇興喜萬分的朝冥天——幽河飛去。
當穎薇回到冥天——幽河時,已經是第七天了,現在擺在穎薇面前的是到底該救誰,此時穎薇迷惘了,自己深深的愛着憂若羽,然而憂若羽與玭兒這麼多年以來相依爲命。‘夢魂’只有一顆。
穎薇抱着頭哭了起來,“我到底該救誰?我該怎麼辦誰能幫幫我”
穎薇緊鎖着愁眉,手也不安穩的放着,不停地走來走去。
“我雖然是女媧後人,可是我只能救一個,誰能告訴我該救誰!啊!對,救若羽,玭兒姑娘對不起不要怪我太自私,我想如果是你你也一定也會救若羽的對嗎?”穎薇將‘夢魂’含在嘴中嚼爛了,之後用嘴爲憂若羽服用。
奇蹟出現了憂若羽的傷勢漸漸有了好轉,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在癒合,臉色也變得紅潤了。
‘夢魂’真的很神奇,只在短短的一柱香的時間憂若羽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根本看不出憂若羽曾經受過傷。穎薇靜靜地守護在憂若羽跟前,眼神之中蘊藏着深深的愛慕之情。
天黑之前憂若羽終於醒了,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若羽你終於醒了,我真的好怕你再也醒不來了。”穎薇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反到哭了起來。
憂若羽反倒很關切地問道:“穎薇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快說,是不是玭兒她——”一股巨痛直涌了上來,憂若羽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鮮血,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被褥,臉色也變得煞白,吞吞吐吐的望着穎薇道:“你、你快告訴我,玭兒她是不是——已經——她現在在哪?我要見她——”
穎薇轉過頭看着偏屋,憂若羽一下就從牀上蹦了下來,徑直走進了偏屋,玭兒安靜地躺在牀上,臉上還掛着一絲絲地微笑。憂若羽走到玭兒身邊,抱起了玭兒並撫摸着玭兒那烏黑順滑的長髮。
“玭兒是若羽哥哥不好,玭兒最喜歡若羽哥哥吹笛子給玭兒聽的,玭兒起來呀!不要貪睡了,太陽都已經落山了。若羽哥哥吹笛子給玭兒聽,快起來啊!”
“若羽,玭兒姑娘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穎薇哭着朝憂若羽大喊。
憂若羽神形恍惚地觸摸着玭兒的臉頰,癡癡地:“玭兒沒有死,她只是睡着了。玭兒還要跟若羽哥哥下棋,玭兒下棋時最不專心了,寫字時也總是要逗會小蝴蝶才肯寫字。玭兒還記不記得那次仙靈獸丟了,若羽哥哥去找仙靈獸,玭兒一直在樹下等着若羽哥哥。那次若羽哥哥去了三日,玭兒就在那等了三日,當若羽哥哥回來時我們的玭兒小公主已經餓暈了過去。玭兒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女孩子,玭兒從來不傷害一草一木。還有——”
“啪”穎薇狠狠的抽了憂若羽一巴掌,憤怒地指着玭兒:“憂若羽,你該醒醒了,玭兒姑娘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看看你現在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如果玭兒看見她會很傷心的,你知道嗎?”
“玭兒死了——玭兒死了、哈哈哈,不會的她只是睡着了,玭兒若羽哥哥吹笛子給玭兒聽。”憂若羽恍惚地從玭兒腰間取下翡翠玉笛,吹起了那首熟悉的旋律,淚水順着臉頰滑到了嘴裡,空氣中韻律着悲傷的氣氛,白色的月光照在玭兒那脫俗清秀的臉上。一幕幕的回憶映現在憂若羽眼前,曾經他們相依爲命、他們如似至親、他們相互支持。玭兒的喜怒哀樂,生氣時嘟起小嘴,發脾氣時叉着纖纖細腰。
“玭兒你怎麼可以丟下若羽哥哥一個人就走了,你是若羽哥哥的好玭兒,是若羽哥哥的好妹妹,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老天要如此對待一個無辜的小女孩。哈哈哈哈,老天爺我一要讓你付出代價的,我會讓所有的人付出代價的,哈哈哈哈——”整個山谷中迴響着憂若羽撕心裂肺的笑聲,穎薇站在憂若羽的身旁很心疼的看着憂若羽,夜很靜靜得出奇,時不時有微風颳過。
夢斷無依情盡癡,心傷若憐風亦疾。
怒對蒼天絕情淚,雨憂天劫願天知。
空中下起了綿綿細雨,天也灰濛濛地,玭兒喜歡的那隻小蝴蝶也死了,憂若羽親手挖着坑,手指都挖出了血,最後用玭兒最喜歡的桂花將玭兒花葬了,‘莫邪也隨之長埋地下,憂若羽用已經出了血的手指在玭兒的墓碑上深深的刻上了玭兒的名字,憂若羽在玭兒墳前立誓一定要血洗五界。
“玭兒,若羽哥哥明日就會上崑崙去尋‘羽刺’爲玭兒報仇,殺盡天下人——”憂若羽用力的捏掉了墓碑的一個角.穎薇走了過來手裡捧着一個錦盒,“這是我在玭兒姑娘的枕旁看到的。”憂若羽從穎薇的手裡接過了錦盒,接着將錦盒打開了,錦盒之中有一封信函。
憂若羽拆開了信:若羽哥哥親鑑:若羽哥哥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玭兒已經離開了,若羽哥哥照顧了玭兒十年,玭兒從十年前就非常非常的喜歡若羽哥哥,但是以前我聽到若羽哥哥同爹爹說過,若羽哥哥喜歡穎薇姐姐。穎薇姐姐真的好漂亮漂亮的讓女人根本無法妒忌,玭兒希望若羽哥哥跟穎薇姐姐能結百年之好。玭兒現在已非清白之身了,根本不想苟活於此世,可是若羽哥哥真的好可憐,玭兒好捨不得若羽哥哥。也許此生與若羽哥哥無緣,只求來生能於若羽哥哥在一起,若羽哥哥再見了。玭兒字上“啊——”憂若羽忽然見覺得天眩地轉,眼盲耳鳴,如有天贅之負使他喘不過氣來,整個人如同被烈火焚燒一般,最終昏死在了的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