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離開後,玄奘便找了塊石頭坐下,一面閉目養神,一面等着他回來。
纔剛剛坐了一會,便聽得一個清冷的聲音道:“玄奘,你當真願意相信那妖猴嗎?”
玄奘一愣,連忙循聲看去,卻見望海菩薩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旁,正淡淡地看着悟空離開的方向。
玄奘連忙行禮道:“拜見望海菩薩,弟子不知菩薩來此,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只是不知,菩薩方纔之言到底何意?”
望海道:“前些日子你也看到了,那妖猴根本不將西天放在眼中,不但對我喊打喊殺,恐怕對佛祖爺沒有幾分敬意,你難道以爲,他會真心服從你不成?取經之路,本就危難重重,再加上這個居心叵測的妖猴,我怕你難成大業啊。”
玄奘聽得這話,也是被勾起了心中的思緒,嘆道:“悟空雖然性格桀驁,卻是雲先生特意安排保護貧僧的,想來應當並無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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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冷笑道:“玄奘你有所不知,那雲翔其實也是個害人無數的妖怪,如今雖然歸順了西天,佛祖卻仍是無法對他完全放下心來,他所安排之人,你又怎可輕易信任?”
玄奘聞言大驚失色,道:“菩薩,你說雲先生也是妖怪?這又怎麼可能?”
望海道:“那雲翔實乃蟾蜍成妖,在三界中有個名頭喚作雲蟾大聖,三界中知道這名號的可不是少數,我又何須騙你?他前些年曾做下不少大案,被天庭視作要犯,走投無路纔會投靠了西天,但我看他早晚定會惹下大禍,你萬萬不可太過信他,以免鑄成大錯。”
玄奘皺眉道:“菩薩所言極是,弟子受教了。只不過,無論雲先生還是孫悟空,卻都是法力高強之人,貧僧手無縛雞之力,便是有心防範,恐怕也無能爲力啊。”
望海聽得這話,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道:“你莫要喪氣,今日我來見你,正是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你只需依我之計行事,便不怕那妖猴再生變數。”
玄奘忙道:“菩薩請講,弟子洗耳恭聽。”
望海手腕一翻,掌中便多出了一件直布衣衫,一頂花色小帽,道:“玄奘,你看這是何物?”
玄奘心中好奇,將那花帽、衣衫都接過來打量了半天,卻看不出半點端倪,奇道:“請菩薩恕弟子眼拙,這衣帽除了還算整潔之外,弟子實在看不出有何特別之處。”
望海點頭道:“你不過是肉眼凡胎,看不出來倒也正常,這衣帽本就是爲那孫悟空準備的,衣服卻是普通之物,可這帽子卻不同尋常,他一旦戴上,便有佛祖親賜的法寶加以約束,我再傳你一篇經文,若是他不肯聽話,你便頌念此經,他便萬萬不敢再起異心了。”
玄奘恍然點頭,卻又遲疑道:“菩薩,弟子以爲,那孫悟空雖然是妖,卻並未謀害弟子,若是以這般不光彩的手段待他,只怕有違佛祖慈悲的本意啊。”
“迂腐!”望海斥道:“取經乃天大的功德,你又怎可因小義而廢大德?那妖猴的本事你也看到了,若是一旦鬧將起來,連我都拿不住他,若是不思變通,你又如何能到得了西天?我一心爲你謀劃,你不領情倒也罷了,還嫌手段不光彩,着實令人寒心至極。”
玄奘見菩薩發火,頓時大驚失色,忙賠禮道:“弟子愚鈍,不識菩薩一片苦心,還請菩薩莫要生氣。既是如此,弟子還有一問,不知這帽子與他戴上之後,可會傷到他?”
望海道:“若是他不生事,你不念這緊箍咒,這帽子裡的箍兒便毫無作用,到時到了西天,佛祖自會爲他取下,又哪會傷他?此物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你也不必擔憂。”
玄奘這才躬身接過了衣帽,道:“既是如此,弟子遵命便是,謝過菩薩厚賜。”
望海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將那緊箍咒教他念熟了,方纔道:“那妖猴怕是快要回來了,我這便早些離去,以免他生疑,你定要小心行事,莫要出了差錯纔是。”
說完,她便駕雲離去,只留玄奘在那裡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衣帽。
遠處的山嶺之中,通風大聖將事情的經過一字不落地聽了個清楚,已是忍不住冷笑道:“好個狠毒的和尚,我只道他是好人,沒想到他卻反過來謀害與我,當真是可恨至極。”
說完,他將自己聽來的談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雲翔,雲翔聽完卻只是淡淡一笑,道:“果然不出所料,正是那緊箍咒之事,有了此事,倒也讓我少了幾分擔憂。師叔莫惱,那玄奘原本不是壞人,只是心軟罷了,受了那望海挑唆,便想要給你帶上箍兒,不過,既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這任務恐怕終究是完不成了。”
通風大聖皺眉道:“那依你之見,咱們當如何應對?”
雲翔便將自己早已想好的應對之策說了出來,聽得通風大聖點頭不已,道:“也罷,我便依你之計行事便是,只不過,那望海行事如此可惡,咱們可萬萬不能饒了他。”
雲翔點頭道:“師叔所言極是,那望海兩面三刀,我若是真想對付她,她的屍骨早就涼了。只不過,她這身份對咱們還有些價值,倒也不必急於動手。再加上我還有幾個朋友在她手中,正好讓她有恃無恐,放鬆了戒備,替我完成佈局,待得時機成熟,我自會出手收拾了她,爲師叔出氣。”
通風大聖點了點頭,道:“也罷,既然你早有準備,我便不多說了,時候也差不多了,我這就回去見玄奘吧。”
“等一下,”雲翔連忙出聲阻止,笑道:“師叔只怕是忘了些東西吧?”
通風大聖奇道:“忘記了什麼?”
雲翔甩出了一個粗布包袱,被他隨手接住,打開一看,裡面卻正是不少燒餅,頓時恍然道:“還是你思慮周祥,我可是出來找乾糧的,空手回去終究不像話,正好拿了這些乾糧回去充數。”
說完,他將包袱捆在腰間,便飛身而起,朝着玄奘的所在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