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國師越過了雲翔,很快便找到了立於雲頭之上的北海龍王敖閏與幾個龍族子弟,忙喝問道:“前方可是司雨龍神在此?”
敖閏皺了皺眉,點頭道:“正是,本王乃北海龍王敖閏,你們又是何人,竟敢在本王面前大呼小叫?”
虎力大仙道:“我們乃是道門弟子,之前施法求雨的便是。我且問你,你既然接了雷部令符,卻爲何遲遲不降下雨水?”
敖閏神色不變,淡淡地道:“不錯,本王的確是收了你的令符,也本該及時行雲布雨,奈何剛纔忽然舊傷復發,身感不適,卻是無力施爲了,只能先行運功回氣,再行那降雨之事。”
三人聽得這話,頓時目瞪口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早已安排好的求雨竟會遇到這樣的突發事件。鹿力大仙忙道:“令符既出,本當立刻降雨,若是耽誤了時辰,龍王又如何與雷部和水德星君交代?”
敖閏冷哼一聲,不悅道:“雷部與水德星君只是動動嘴,卻要我們龍族耗費法力辦事,莫非連半點耽擱都容不得嗎?如今本王卻無行雲布雨之力,若是等不及,你們便直接去找他們,讓他們自己來依令行事便是,正好還能讓本王省下些工夫。”
聽口氣,這敖閏早就對雷部與水德星君有所不滿,抱怨之情已是溢於言表,只是既然牽扯到這等事情,怕是連玉帝都要頭疼無比,又哪裡是他們三個連仙籙都沒有的妖族能夠管得了的?
三人無奈對視了一眼,只得又問道:“既是如此,敢問龍王何時才能降雨?”
敖閏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什麼時候本王身體舒服了,什麼時候便能行雲布雨,具體時間,又哪裡說得清楚?你們且回去耐心等候便是。”
三人聽得這話,只得嘆了口氣,返身回下界而去。
王宮之中,所有人都是呆呆地看着天空,等着那隨時可能降下的甘霖,奈何別說是雨水了,便是連風都不曾吹來一絲,便是那車遲王與衆大臣的臉上都現出了不耐之色。
一旁的八戒此時出口譏諷道:“國王陛下,咱們可是等了快半個時辰了,我看你這三個國師分明不是求雨,而是在等雨。若是這等來的雨也能算作是道門法術,我看連三歲孩童都能當得道德真人了。”
國王一臉尷尬地看向三位國師,道:“三位國師,既然龍王身體不適,不如便讓僧人試上一試?這麼耽誤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吧。”
虎力大仙無奈,只得道:“也罷,那便讓和尚施法便是,且看他們能求來幾滴雨水?”
玄奘早已得了悟空的叮囑,此時也是欣然允諾,便走上前去,雙手合十,低頭誦唸起了經文。悟空靠上前去,鐵棒不露痕跡地往他背上輕輕一搭,只見一道金光自玄奘的掌心溢出,直上雲霄而去。
轟,大風忽然颳起,直吹得一衆大臣臉上生疼,緊接着,便見原本晴朗的天空中再次陰雲密佈,電閃雷鳴,不過多時,那雨水已是淅瀝瀝地落了下來。
這一下,所有人都傻了眼,再看四位國師,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了狐疑之色。
畢竟,剛纔虎力大仙親口告訴大家,龍王身體不適,尚需時間準備,結果害得大家站在大太陽下面枯等了半個時辰。結果人家大唐僧人剛一念經,這雨就落下來了,若說全是巧合,實在是讓人無法相信。
待得那大雨下了半個多時辰,雨水已是將殿前的臺階盡數打溼,玄奘再次走上前去,低頭頌念起了經文。隨着又一道金光直透天際,轉眼間便是雲收雨霽,太陽再次高掛在了天空之上。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外乎如此。
這一下,便是連車遲王看向玄奘師徒的眼神都發生了些變化,畢竟,單是這一手本事,便足以配得神仙之名了。
玄奘此時也是揚眉吐氣,道:“如今這比試的結果已是不言自明,不知陛下與三位國師以爲如何?”
車遲王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卻聽得鹿力大仙搶着道:“陛下,那北海龍王原本身體不適,正在休養,恰好便在這和尚求雨之時恢復了過來,所以,這雨並非是和尚求來的,而是我師兄求來的,還請陛下明鑑。”
這等搪塞之言一出口,便是衆大臣的臉上也露出了不豫之色,無奈那車遲王寵信三位國師已久,終究不肯駁了他們的顏面,便道:“既是如此,國師以爲該如何是好?”
鹿力大仙道:“求雨一時,本就是先後有別,很難明辨清楚,也容易讓別人鑽了空子,貧道細細想來不如再和這和尚再比試些別的。”
車遲國王奇道:“那國師這次又想比試什麼?”
鹿力大仙轉頭看去,目光掃過了玄奘師徒,最終卻定定地落在了悟空的身上,冷笑道:“我聽傳聞佛門有天眼通之術,可以隔板視物,這倒是與我道家的通靈之術有些相似,貧道就打算與他們比試這隔空猜物之法,陛下意下如何?”
車遲王略一沉吟,道:“大唐僧人,你也聽到了,之前比試求雨之時,你們確是有取巧之嫌,這次不如我們比試隔空猜物之法,你可敢比試?”
玄奘略一沉吟,道:“若是陛下有意,貧僧便與他再比過便是,只是此番勝負,三位國師切不可再抵賴纔好。”
鹿力大仙神秘一笑,一聲令下,宮殿之下便有幾個道士擡來了一個大木箱,置於衆人的眼前,高聲道:“和尚,只要你能猜出這箱中之物,我便算你佛法通玄,定然不會抵賴。”
玄奘轉頭看了看悟空,微微一點頭,道:“既然如此,還請各位稍後,貧僧這便施法探查箱中之物。”接着,隨着他再次低頭頌唸經文,身後的悟空、八戒、悟淨幾人也都各自施展開了神通,朝着那大木箱探了過去。
然而,片刻之後,三人卻是齊齊臉色一變,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