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菩薩離開時和木吒說的那番話,雖然看上去不過是些普通的叮囑,可落在雲翔的耳中,卻聽出了些別的意思。特別是那句“尤其不可讓你大哥知道”的話,卻是頗有些值得玩味啊。
木吒的大哥是金吒,這個許多人都知道,但云翔熟讀西遊記,卻更加清楚,金吒的身份絕不簡單,乃是本去佛祖身邊的護法。
爲什麼不能讓金吒知道望海菩薩來過天庭?原因當然只有一個,那就是望海菩薩不希望本去佛祖知道這件事。
雲翔原本以爲,望海菩薩來找敖烈討要定海珠,想必是奉了本去佛祖之命的,可這樣的話,她應該巴不得金吒知道了,回報佛祖,以後她也好回去請功。
如今看來,她這些事分明是瞞着本去佛祖做的,她是想自己取得定海珠,而不是想爲西天奪取定海珠。
有意思啊有意思,這位佛祖身邊的紅人,究竟打得是什麼主意?
糟糕!不對!
雲翔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如果真是這樣,那當得到了定海珠之後,望海菩薩會如何對待敖烈和敖婕?難道會任由他們脫離自己的控制,甚至冒着將事情傳揚出去的危險嗎?
當然不可能,滅口,一定是滅口!
敖烈和敖婕會死嗎?還真不一定。
雖然在原本的故事裡,敖烈成了白龍馬,去了西天取經,而敖婕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做那個善財龍女。但此時再細想此事,還真不一定。
首先,他是個穿越者,會不會帶來蝴蝶效應,把敖烈和敖婕蝴蝶掉,還真不好說。
更重要的是,在西遊記裡,從來沒有提過白龍馬的真名,只說他是西海龍王的三太子,並沒有說他叫敖烈。
這麼算的話,如果敖烈死了,四太子,五太子,都可以變成三太子,甚至敖閏如果有三個兒子,也可以是三太子,沒人規定白龍馬一定是敖烈。
至於敖婕,卻更加是可有可無了,善財龍女這個名字,望海菩薩可以賜給任何一個侍女,誰也不能保證那就是敖婕。
所以,如果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如果敖烈真的出獄了,那麼他們就很有可能會就此被殺死,然後有另外的人來頂替他們,所以,從始至終他們都不安全。
想到這裡,雲翔頓時有些坐不住了,敖烈與他沒有交情,但敖婕,如果不是幫助他躍龍門,敖婕也不會被送去望海菩薩身邊,當然也就不會死,這件事他是有重要責任的,所以他必須想辦法救人。
雲翔一面凝神苦思,一面想着納晦宮返回,忽然,只聽身後有人道:“雲翔,在這裡發什麼呆呢?”
他心中一驚,回頭看去,卻見馬老星君端着鐵掃帚走了過來。
他忙行禮道:“見過星君。”
馬氏笑道:“倒是無需如此客氣了,之前叫了你許多次,你都不肯答應,不知在發什麼呆?”
雲翔心中一動,便問道:“我剛纔在想,咱們納晦宮清除晦氣,可是將天庭中所有的地方都去過了?”
馬氏點頭道:“這是自然,有人在的地方,便會有晦氣,自然都是要清除的。”
雲翔聽了這話,忙湊上前去,壓低了聲音道:“星君,不知天牢中的晦氣,可也是需要清除的?”
“天牢?”馬氏聞言頓時一愣,半天才擺着手道:“不去,不去,你可是嫌老身太過清閒了麼?天牢裡都是些犯了天條的犯人,又不會上告玉帝,清除那裡做什麼?”
明白了,天牢裡的犯人沒人權,也沒有kang議權,所以馬氏從來也不肯去清除天牢中的晦氣。
馬氏見雲翔沉默不語,便問道:“好好的,你問這些做什麼?”
雲翔想了想,便勸道:“老星君,您這個態度可不對啊,天牢裡的犯人也是人,也得生活的,萬一裡頭的人以後出來了,成了大人物,豈不是會找咱們納晦宮的麻煩?”
馬氏一瞪眼道:“誰敢找我的麻煩?我就是不想去清除那裡,誰還能把我怎的?”
暈,一時心急倒是忘記了,這老太太是吃軟不吃硬的。
雲翔只得改口道:“老星君,我不過是覺得,那些犯人也頗爲可憐,不知可否去清除一下晦氣。”
馬氏聽了這話,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道:“可是天牢中有你熟識之人?老身面前,你又何須如此吞吞吐吐?”
雲翔無奈,只得道:“實不相瞞,天牢中確是有位龍族,小子想去見他一面,不知星君可否代爲安排一下?”
馬氏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這等小事,你早說便是了。老身一早便告訴過你,跟在我的身邊,定然無人敢輕視於你,莫說是區區天牢中一個犯人了,便是你想見玉皇大帝,老身也保管你能夠見得。”
雲翔聞言大喜,忙道:“老星君這麼一說在,小子忽然覺得,來天庭已有幾個月了,都不曾見過玉帝一面,心中頗有些遺憾,不如......”
馬氏聽了這話,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半天才訕笑道:“玉帝也就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與旁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又有什麼好見的?你還是先說說天牢中的那個龍族吧。”
雲翔本就是出言打趣,聞言便也不再多提,轉而道:“不敢隱瞞老星君,那犯人本是西海龍宮中的三太子,他的未婚妻子卻是我東海龍宮中的五公主,與我頗爲熟識,我此番前去,實在是想與他單獨說上幾句話。”
“哦?”馬氏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些異樣的笑容,道:“你和他的未婚妻子,難道有什麼關係?你快說說,老身最愛聽這個,你此番去找他說話,可是爲了譏諷嗎?”
......誒,你說,你一個老太太,怎麼光往這方面想?難道思維不能健康點嗎?
雲翔只得苦笑道:“星君說的這是哪裡話?我與五公主不過是普通朋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