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雲翔找到了離開的方法,衆人齊齊歡呼一聲,怪叫不已。
小鑽風忙道:“那還等什麼?咱們這就走吧!”
雲翔搖頭道:“不妥,按照我的計算,眼下恐怕已是深夜了,外面很可能就是敵方的營地。對方高手不少,咱們這麼多人,出去只怕要花不少時間,可能會驚動了對方的高手,到時咱們未必能夠逃得掉。”
黃天風道:“不錯,雲兄弟言之有理,那你以爲該如何是好?”
雲翔道:“我先偷偷出去,查看一下週圍的情況,若是可能,將這布袋偷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來接大家出去,大家以爲如何?”
衆人面面相覷,陷入了沉思之中,卻聽得白無雙率先開口道:“這個辦法可謂兩全其美,你便依此計行事吧,萬事小心。”有了她帶頭,黃天風幾人也連聲稱是,衆人便定下了計議。
雲翔也不多囉嗦,再次運轉開了大乾坤術,雙手向前一伸,便好像抓住什麼東西般向兩邊撕裂開來。接着,只見他身體猛然向前一鑽,便已不見了蹤影。
眼睜睜看着他消失而去,小鑽風忍不住湊上前來,伸手向着那道裂縫抓了過去,卻什麼也沒有抓到,頓時長嘆道:“此乃大神通法術,雲兄弟還真是不簡單啊。”
白無雙與黃天風也齊齊一點頭,向着那道裂縫的方向看去,眼中都露出了悵然之色,大家逃生的希望,現在可全都在雲翔的身上了。
出了那袋中的空間,雲翔只覺得眼前又是一黑,便察覺到自己身處那口袋之中。他小心翼翼地從口袋中探出頭來,開始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很快,他便已經察覺到,這裡乃是一個寺廟的大殿,裡面現在只有兩個正在打盹的小沙彌而已。運氣不錯,沒什麼高手守衛,行事倒是方便了不少。
他慢慢地從口袋中爬出來,跳下了供桌,剛要有所行動,卻見一個小沙彌似乎從睡夢中忽然驚醒過來,猛然擡起頭張開了雙眼,正好與他看了個對眼。
他心中一驚,早已準備好的大衍幻術卻已閃電般出手,那小沙彌只覺得眼前一花,已失去了他的蹤影,揉了揉眼睛,卻也只道自己眼花了,便起身給長明燈中添了香油,就繼續坐回去打盹了。
穩妥起見,雲翔隨手點了幾滴香油,隨手甩出,將另一個小沙彌也喚醒過來,接着同樣用幻術將其幻住,方纔放下了心來。
再次打量了大殿一圈,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隨手便將那個看上去有些破爛的口袋抓起來揣進了懷中,便又要去抓旁邊那個金鐃。
這個金鐃可也是個寶貝,又能扣楊戩,又能扣猴哥的,絕對值得順手牽羊了。
然而,當他將手探向那金鐃之時,卻見那金鐃上面忽然開始閃起了金光,而且微微顫動了起來,頓時嚇得他又將手縮了回來。
看樣子,這件金鐃的靈性更加充足,說不定便會驚動那黃眉大王,穩妥起見,還是別碰這個了。
想及此處,他也不帶絲毫的猶豫,轉身便朝着大殿之外竄了出去。
門外漆黑一片,天空中月朗星稀,依稀能夠看出身處一座寺廟之中。
雲翔暗暗鬆了口氣,正要施展開驚鴻步逃離此處,忽然聽得旁邊一聲低喝傳來:“什麼人?”接着,便是一記銀光閃閃的長槍直刺了過來。
他心中一緊,連忙閃身躲避,一回頭,卻與來人正好打了個照面。
這一照面之下,兩人都看清的對方的容貌,頓時呆在了哪裡,齊聲低呼道:“是你?”原來,這守夜的不是別人,正是國師王菩薩的弟子小張太子沙天爵。
也虧得雲翔被收入人種袋之後,便因爲覺得美人面戴在臉上不舒服,又沒有必要在那些小妖面前隱瞞身份,所以將這面具取了下來,否則的話,只怕沙天爵還無法一眼認出來他。
驚呼之後,雲翔已經想通了沙天爵在此的原因,苦笑一聲道:“沙兄弟,原來是你,昔日隨州一別,兄弟風采依舊啊,今日再見,可是要兵戎相向嗎?”
沙天爵皺了皺眉,疑惑道:“雲兄弟,你怎會出現在這裡?”說着,他回頭向着大殿看去,卻正好看到殿中供桌上不見了後天人種袋,頓時驚道:“原來你是來偷盜法寶的?”
雲翔心思急轉,終於長嘆一聲,道:“不錯,我正是來盜寶的,此寶中收了我數千兄弟,卻由不得我不來啊。”
沙天爵道:“雲兄弟,當年在隨州城你曾捨命救我師徒,我自然相信你並非奸人,但我記得你曾說自己是天庭之人,又爲何要助火焰山作亂?”
雲翔搖頭道:“此言差矣,我並非是在助火焰山作亂,只是想與楊戩作對罷了,究其原因,卻還是因爲當年隨州之事啊。“”
沙天爵聞言頓時一愣,奇道:“這是爲何?”
此時身處險地,雲翔也顧不得其他了,便實言相告道:“你莫非還不知道?當年隨州城那個黑衣蒙面之人,便是楊戩的屬下哮天犬,乃是受了楊戩的指使。我因爲出手救了你與你師傅,早已被列入了灌江口的必殺名單之上,若是楊戩得勝而回,便是我身死之時了。”
“此話當真?”沙天爵驚呼一聲,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雲翔忙道:“絕無半字虛言,如今爲了掩蓋罪行,那哮天犬雖然被楊戩打入了輪迴,但他勾結無支祁參與隨州之事,卻是板上釘釘,天庭已是人盡皆知,你回去稍加打探便不難知曉。”
沙天爵略一沉吟,道:“那你又怎知這哮天犬是受了楊戩的指使,而非自己所爲?”
雲翔嘆道:“你有所不知,當年返回天庭的路上,我便被灌江口的高手圍攻,若非廣寒宮的高人想救,眼下只怕屍骨已寒。此事有當日那位玉娥師姐爲我作證,你隨時可以前去探問。”
沙天爵臉色數變,沉默了許久,終於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我們師徒與那楊戩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楊戩又爲何要處心積慮謀害我們?”
雲翔盯着沙天爵的眼睛看了半天,卻只見到其中濃重的疑惑之色,便問道:“難道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的身世?”沙天爵的神情一動,急聲道:“莫非此事與我的身世有關?雲兄弟,你若是知道此事,還請務必告知,沙某感激不盡。”
沙天爵的身世事關重大,雲翔沉吟了半晌,心中正遲遲拿不定主意,卻忽然發覺寺院後方有燈火亮起,似乎是有什麼人醒過來了,他只得道:“沙兄弟,你的身世,實乃三界間最大的隱秘,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讓我將人救出去才行。”
沙天爵也看了看那燈火亮起的方向,點頭道:“好,我陪你一起離開,但你必須答應我,到了安全之處,便將我的身世盡數告知於我。”
雲翔也不敢多停留,說了聲“一言爲定”,便與沙天爵一同施展開了飛行的法術,朝着西邊一路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