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晏北倒是沒再爲難她,在陳堯單手插在褲袋已經走到廚房門前,靠在廚房門邊的時候,他已經拿起蘇好手邊的一捆新鮮的青菜翻看:“你買了這麼多東西,是不是少了點什麼?”
蘇好一怔,回頭看向櫥櫃上的那些青菜,再又看看旁邊的佐料,忽然就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哎呀,忘買蔥了!沒有蔥香爆鍋做出來的菜就沒那麼香了!凡”
陳堯靠在門邊一聽,當即嘴角一抽:“除了蔥還缺什麼?我去買。”
“就缺蔥,姜和蒜都夠用的,哎呀,其實沒有蔥也只是少了一點味道,實在不行就不買了,就這麼做吧……”蘇好一邊整理着手邊的青菜一邊嘀咕。
陳堯卻是忽然道:“還是我去買吧,卓總,要不要一起去?謦”
他話音剛落,卓晏北便看向他,蘇好亦是回頭覺得有些奇怪:“買個蔥還要人陪你一起去啊?”
陳堯沒理她,只是斜靠在門邊,似笑非笑的看着卓晏北。
這小子該不會因爲對自己的那點兒異性相吸的小感情就想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直覺陳堯雖然平時也會犯二,但不是這麼莽撞衝動的人,蘇好正要說什麼,卻聽見卓晏北道:“也好,總歸是要等待,下樓走走也不錯。”
陳堯頓時勾了勾脣:“那一起吧。”
蘇好覺得有古怪,看向卓晏北,卻見他只給了她一記“安心做菜”的眼神,便已同陳堯走了出去。
十幾分鍾後,蘇好家附近的某大型超市——
兩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新鮮時蔬區,因爲只需要買些蔥,所以兩人都沒有推購物車。
卓晏北下午回了公司一趟,直接來了蘇好家,他穿着襯衣繫着領帶,西裝隨意的搭在臂彎中,即使與身高同樣超過一米八的陳堯走在一起,仍舊顯得身姿格外修長。
陳堯的身上亦是隨意的搭着刑警隊的短袖制服,沒有帶帽子,一邊走一邊左右張望着在找蔥的位置。
直到卓晏北停下腳步,在一處蔬菜展示臺的玻璃櫃邊拿起兩根蔥時,陳堯才也停了下來,回頭看見他手裡的蔥,當即走了過去:“她是炒菜用吧?那這樣的蔥正好切來用,買完了,走吧。”
卓晏北俊眉一挑,轉眸看了他一眼:“特意叫我出來,只是買兩根蔥?”
陳堯聳了聳肩,當即嘆笑:“本來是想說些什麼,但轉念想想,覺得自己沒必要太多事。”
說罷,見卓暈北看着他,陳堯便蹙了蹙眉,轉開頭去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喜歡蘇好。”
卓晏北眸色未變:“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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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堯頓時朝遠處的貨架翻了個白眼,似也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多事,但還是忍不住。
他回頭看向卓晏北:“我知道你和蘇好之間的關係不一般,也不是像大家表面上所看見的這樣,但是不管怎麼說,你和韓羽菱的關係在兩年前就已經對外公開,整個申市的人幾乎都知道你和韓家的關係,我不管你和蘇好過去是怎樣的情況,但現在我覺得這一切對蘇好都很不公平,除了我們幾個瞭解她的人之外,她很容易被別人當成小.三。”
說到這裡,陳堯見卓晏北依舊面色平靜,不禁皺眉道:“如果你在乎她,請你記得維護她的聲譽,她曾經在美國是怎樣的人我不知道,但當她走進我們刑偵支隊後,我看見的是一個正直的勇往直前的女人,她有勇有謀,不拘小節,但她終究只是一個女人,也會感情用事也會犯糊塗,可小.三這樣的身份不適合她,卓總,雖然我陳堯沒有資格說這些,但我還是想站在我的角度自私的說一句,請你善待她。”
卓晏北看着陳堯,沒有說什麼。
半晌後,卓晏北慢慢的將手中那兩根前端蔥葉已經幹黑的蔥放回身後的蔬菜展示臺上,重新拿起兩根新鮮的蔥,然後淡淡笑了:“我爲蘇好有你這樣的同事而高興,請放心,卓某從始至終都沒想讓她受到丁點委屈,我會善待她。”
陳堯一下子就沒話了,他伸手接過蔥,沉聲問:“韓小姐怎麼辦?”
“每個人都會爲自己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只是時機未到。而我,想要的女人從來就只有一個。”
卓晏北的聲音很輕,卻聽得陳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禁疑惑的看他,
嘴裡發出疑問的音節:“哈?”
卓晏北只說了那麼一句,便若無其事的走向了收銀臺,沒再解釋。
陳堯見卓晏北去付帳,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哎,卓總,這蔥錢我還不至於讓你來付!我知道你不差錢,但起碼讓我在這兩塊錢上扳回些面子ok?”
兩人回到蘇好家的時候,蘇好已經做好了兩個不需要放蔥的菜。
卓晏北剛一進門,小趙和許小海還有程東就要拉着他打牌,連蘇好都沒料到卓晏北貴爲卓亞集團的總裁這麼高大上的身份竟然還會打牌,雖然卓晏北對這些沒什麼興趣,但顯然並不打算掃大家的興,竟然將西裝外套放在一旁,挽起襯衫的袖子就和他們圍坐在了一起。
以前他在美國fbi的時候對外人也很高冷的,什麼時候竟然還會打牌了。
在中國的商政場合的各種飯局酒局牌局混過的人,果然會的技能都比常人多上許多。
蘇好一邊咋舌一邊接過陳堯遞給她的蔥,然後橫了他一眼,拽着陳堯就進了廚房,小聲問:“你剛纔把卓晏北喊出去幹什麼了?”
陳堯就知道她會問,便裝做一點神秘兮兮道:“你猜。”
“……”蘇好舉起手裡的兩根蔥就在他腦袋上一抽:“從實招來!”
“男人和男人之間,當然有男人的話題,反正沒打起來就是了,你瞎操什麼心?趕緊做飯,我都快餓死了,大姐你快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七點半,晚上七點半哎!你想餓死我們?”
蘇好嘴角一抽:“陳堯你小子……”
結果她還沒說完,陳堯已經伸出手指摳了摳耳朵一邊向外走一邊說:“我去和他們打牌,你做好飯叫我們。”
蘇好保持着舉着蔥的姿勢僵站在廚房裡,好半天才深呼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轉身便拿着蔥走到了水槽邊去洗蔥。
“一羣白眼狼,竟敢真把我當煮飯婆使喚……”
在煮飯的期間,蘇好偶爾會從廚房裡出來看看那幾位的戰況。
本來還以爲就算卓晏北不打算掃大家的興,陪他們打幾把牌也不能佔到什麼便宜,畢竟小趙他們幾個常年在刑警隊裡閒來無事的時候打牌,現在爲了能在卓晏北那裡贏點錢興許還會合夥出老千,她還擔心卓晏北的小心臟被他們傷害呢,結果沒想到這一會兒只看見卓晏北收錢,壓根兒沒看見他輸過。
“蘇好!你們家的這撲克牌是不是有什麼標記啊?怎麼卓總一直在贏?你給我說實話,你們倆是不是約好了等我們來打牌的時候來坑我們的?”小趙又一次輸了錢,一邊心不甘情不願的把一百塊錢拍在卓晏北手邊,一邊擡眼瞪向蘇好。
蘇好嘴角一抽:“這牌不是剛纔你們上樓之前,讓程東在樓下的小賣部買的?關我什麼事?”
小趙當即便轉頭看看程東,程東也已經輸的兜裡的幾百塊錢所剩無幾了,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我保證這撲克牌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卓總的手。”
許小海亦是放下牌說:“奶奶的,卓總這手是點石成金的啊?打紅十回回摸到倆紅十,玩炸底也是一堆好牌,鬥個地主不是倆王就是四個二!”
卓晏北已經快被他們幾個炮轟了,結果只見他淡定的笑了笑,將手中剩餘的牌放下。
蘇好低頭一看,不禁嘖嘖道:“哪裡是倆王四個二啊?你們看,這四五六七八和兩個a,這把很難贏的好吧?”
小趙他們一看,頓時恨的牙癢癢:“靠,這把不棄權就好了,我剛纔出了三個炸,不棄權就翻盤了!”
許小海和程東亦是臉一黑,互相看看各自剩餘的牌,叫苦不迭。
“重來重來,再來幾局,飯不是還沒做好呢嗎?”許小海回頭看向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