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趙曉天那麼一說,我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大哥,你這車是搶來的?你不是說問你朋友借的嗎?”
“你知道這蝙蝠要多少錢嗎?四五百萬吶,我特麼上哪兒找人借去。你別忘了我的身份,又不是富二代,我圈裡哪有這種朋友?就算有這麼有錢的,也沒人敢去買蝙蝠開啊,除非他和他爸都不想在官場混了。”趙曉天一臉鄙夷。
說完這話之後他又對我補了一句:“兄弟,我是爲了你才搶的車,一會兒把你媳婦兒搶回來了,坐牢的事情應該你去幫我扛吧?”
尼瑪……
我搖了搖頭,一臉瀑布汗:“行了,大哥,趕緊追吧!”
“放心吧,蝙蝠和458性能差不多,再說了,飆車靠的是技術,不是完全靠車。這種超跑雖然理論上能跑那麼快,有幾個人真敢開那麼快?”趙曉天甩了甩他的三七開:“放心吧,哥是速度與激情的忠實粉絲,這部電影一到七我全都看了,學了不少技術……”
趙曉天說完,一腳地板油,我看見那時速表很快就從兩百直線飆升到三百,並且還在往上攀升。
扭頭看了一眼窗外,什麼都看不見,此時我感覺到自己就像一個黑夜中的幽靈,又好像是一陣風。
算了,命就交給他吧,他再逗比應該不會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此時我很擔心張怡寒,我一心只想追上楊峰。
趙曉天沒讓我失望,不到四十分鐘,前面突然出現了一輛法拉利。
“麻痹的,小子跑的還挺快。”趙曉天大罵了一句。
緊接着,又是一腳地板油,一下就朝前面的法拉利追了上去。
那法拉利明顯感覺到了有人想追他,他也馬上狂飆起來。
緊接着,兩輛跑車就在高速公路上展開了一場驚險刺激的汽車追逐戰。
不過這種高速路上的汽車追逐戰可不像電影裡面拍的那樣,你撞過來,我撞過去。那種都是特技演員表演出來的效果。真正高速行駛的汽車稍微遇到點外力撞擊,馬上就會失控。
因此趙曉天也不敢撞楊峰,楊峰也不敢撞趙曉天。
很快我就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我發現張怡寒居然已經暈在了楊峰的汽車裡。並且我遠遠地都能看見她穿得衣服似乎有些亂,上衣的扣子都解開了好幾顆。
“王八蛋……”我心裡惡狠狠地罵道,我已經打定注意了,等一追上他,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
一場你追我趕的汽車追逐戰,在進行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到了京都高速路口。
然而,當我們趕到高速路口時,卻一下全傻眼了。
因爲高速路口站着很多全副武裝的解放軍,並且收費站外面路邊還停着十多輛各式跑車。最主要的是,當楊峰的法拉利通過高速收費口的時候,旁邊站着的那些解放軍居然還全都對他整齊一致地敬禮。
那傢伙可把楊峰得瑟壞了,他把車開出收費站後,還走下車來對我們伸出了一個大大的中指。
此時的他,和以前簡直有天壤之別。
趙曉天把車停在離高速收費站幾十米開外的地方,已經不敢再追上去。傻子都知道我們現在追上去不僅搶不回張怡寒,肯定還會被胖揍一頓。
“媽的,這混蛋怎麼還認識京城的?”趙曉天惡狠狠地罵道:“我這個在京城沒什麼關係啊!”
“大哥,你就別提你身份的事了行嗎?趕緊想想別的辦法吧!”我心急如焚地道。
我毫不懷疑張怡寒這個副廳長女兒要是落在這幫京城的公子哥手上,會是一個什麼下場。張博華的官職在寶山市可以說跺一腳寶山都會震幾下,他就是個渣渣,誰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兄弟,衝吧,媽的,大不了和他們拼了!”趙曉天一臉決然之色,說完就啓動汽車朝收費站衝了過去。
也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我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我趕緊拿起來一接。
裡面傳來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你是林明俊?”
“是!”我想都沒想就應了一句。因爲這個聲音給我的感覺很有正氣,不像是壞人的聲音。
“你們到京都高速路口了嗎?”那人問。
“到,到了……”
“你們追的那輛紅色法拉利已經被我的人控制了,你去接人吧!你在路口找一個叫蔣文山的人,你就說你是朱震天的孫子,他自然就明白了。”男子說完又對我說了一句:“回去後記得幫我向朱司令問好,說我有時間一定去看他。”
說完那人就掛了電話。
他是掛電話了,可我卻懵了。
什麼意思?聽這個人的意思好像是有人會幫我?
就在這時,趙曉天已經把車開到了收費站出口。而我們剛一到那裡,就被守在收費口的一羣解放軍包圍了。
“下車,下車……”車外傳來一陣大吼聲。
我和趙曉天相視一眼,只能乖乖下車。
之後我們兩人不由分說地就被幾個解放軍戰士押到了那羣各種二代跟前。
這些人一共有十幾個,此時楊峰也在其中。
我們一被壓過去,就那羣公子哥圍住了,楊峰走出來對着我和趙曉天二人臉上就是狠狠幾巴掌:“哼,想和我爭女人,你們算什麼東西?”
“就是,敢得罪我們楊哥,你們活得不耐煩了……”
“媽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嗎?”
……
一羣富二代在旁邊起鬨。
這一刻,我恨不得把楊峰大卸八塊。
也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之前那個男人說的那個叫“蔣文山”的人。
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我試探性的大聲叫了一句:“誰是蔣文山?”
現場那些富二代全都一臉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突然一起大笑起來:“這小子被打傻了吧?”
“腦袋秀逗了,哈哈……”
然而,也就在這時,從我們身後卻傳來一個非常渾厚的聲音:“我是蔣文山!”
衆人全都循聲望去,看見的是一個非常高大帥氣的男子。他穿着一身筆挺的軍裝,掛着兩槓一星的少校軍銜。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不過卻給人一種很成熟穩重的感覺。
他走到我身旁眉頭微微一皺:“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我是朱震天的孫子……”我有些心虛地道。
我話音一落,那些公子哥又開始起鬨:
“你特麼還是我孫子呢……哈哈……”
然而,這些鬨笑的公子哥卻並沒看見蔣文山的臉色早已有了巨大的變化。
緊接着,便見他朝那些公子哥大手一揮:“把他們全部給我拿下!”
稀里嘩啦……
二三十名解放軍戰士瞬間倒戈相向,把槍口全都對準了那十多個公子哥。
我清楚地看見他們十多個人瞬間臉色慘白,一個個全都很老實地舉起了雙手。除了楊峰一個人陰沉着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此時我和趙曉天已經被那些解放軍戰士鬆開了,而那十幾個公子哥卻全都被用一把把95自動步槍瞄準着,不少人渾身都在發抖。
就在這時,我又看見了令我下巴都差點驚掉的一幕。只見那個叫蔣文山的軍官突然轉身立正,對着我敬了一個軍禮,大聲叫道:“林少,我是蔣文山,奉命在此等候您的差遣,請你指示!”
我呆呆地望着對我敬禮的蔣文山,腦袋一片迷糊。
尼瑪,這是怎麼回事?
“你特麼倒是給人家回個禮說句話呀!”趙曉天沒好氣地捅了我一下。
“謝謝!”我朝蔣文山點了點頭,他才放下朝我敬禮的右手,然後湊近我耳朵低聲說道:“林少,這些人非富即貴,隨便煽幾巴掌就可以了,下手別太狠,打太狠我回去也不好交代。”
“吼吼……”聽見蔣文山那麼一說,我一下就笑了。
我把蔣文山對我說的話馬上朝趙曉天一說,趙曉天一下就起了高腔:“我草泥大爺的,你們這幫逗比,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裝-逼……”
之後的情況是,那些公子哥被趙曉天一陣拳打腳踢。
尤其是揍楊峰的時候,下手特別狠,還一邊打一邊罵:“草泥馬的,你敢搶我兄弟媳婦兒,搶我兄弟媳婦兒就是搶我媳婦兒你知道嗎……”
之後我責怪他的時候,他說抽什麼巴掌,抽巴掌是娘們兒乾的事,而且自己還抽得手痛。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很納悶兒那個朱震天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權利。
直到我把被打了迷藥的張怡寒送到寶山市人民醫院的時候,我接了我媽的一個電話我才明白。
原來那個朱震天就是朱明智的父親,也就是認我媽做乾女兒的朱家老爺子。聽見我媽那麼一說我也才恍然大悟,我終於知道朱明智和他爸爲什麼能住進省軍區大院了。
掛掉我媽的電話之後,我對着電話默默地說了一句:“呵呵……媽,謝謝你!”
此時我當然明白我媽爲什麼賴在朱明智家裡不走了,原來她都是爲了我。
趙曉天一回來之後,就把蘭博基尼送到了交警大隊,說是撿了一部車,之後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我們回來的時候只是把張怡寒帶回來了,楊峰並沒有帶回來。因爲蔣文山和我說,我們在京城沒有執法權,他沒有上級指示也沒權利抓人。他說如果楊峰真的牽扯到什麼案子,只有等他回去之後我們再動手。
張怡寒醒來之後一直不理我,他根本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記得在車上不知不覺就暈了。我說楊峰想害她,她還不相信。
快天亮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老陳打來的一個電話。
他說:“白曲縣又有一家人被滅門,一家七口,一個不剩……”
聽見老陳這麼一句話後,我腦袋只覺一陣嗡嗡直響。
這是楊峰故意安排的調虎離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