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看着書架上擺着的一個個玉簡,饞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不光有木仙法、喚雨訣等種植中能夠用到的法訣玉簡,還有火球術、冰箭術、土盾術等等攻擊防禦型法訣,甚至還有些稀奇古怪的迷幻陣、困獸陣、地陷陣等等陣法玉簡。
掌櫃坐在另一邊,兀自手握着一根羊毫符筆,正在聚精會神的畫符。看這位書掌櫃的面容,像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但面容卻是十分光潔,一絲暗紋都看不見。一襲白色長袍光潔如新、一塵不染,還真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
此時他正在畫的,是通常練手用的一種低階防禦靈符,喚作土盾符。
不管多麼高明的符師,就算畫的的是最低階的符咒,也必須集中精力、心無旁騖,因爲畫符這種事情,只要有一筆出了差錯,哪怕只是稍微筆劃偏了一點點,或者灌入的靈氣不均勻,就會導致整張靈符完全報廢。
傅雲看完玉簡,便來到掌櫃身旁,看了一陣子他的畫符,只覺得這一筆一劃的畫符太費勁了,如果能把符紙放到打印機裡一張張打印出來,那就方便了。
在傅雲的記憶裡,他的前身對這靈符之術也有過了解,只是由於太過繁瑣而放棄了。
看着看着,傅雲不禁想到,用自己前世那種練毛筆字的方法來學,似乎更有效率一些。
直接買一張成品的靈符,然後在上面攤上一張透明的紙臨摹,待靈符形狀完全複製得分毫不差了,然後反刻到一枚印章上去。
有了這枚印章,之後只要蘸着畫靈符用的顏料往空白的符紙上蓋一下,就是一個成品的符咒了。只要這印章雕的平整標準,那蓋出來的符咒也絕對標準。
這不就是單字般的印刷術嘛!
傅雲看着這掌櫃,一筆一筆的畫得是很認真,但失敗率卻是不低,一個不小心就會廢掉一張符紙。筆畫容易錯不說,從起筆到收筆,全程都的均勻的灌入靈氣,真要活活把人累死。
而如果自己的這個想法能夠成爲現實,無疑將是一場革命!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傅雲就忍不住想弄一張符來試一試。
只是這個書店貨架上看起來並沒有靈符出售,也不知道老闆自己畫的符賣不賣。
“老闆,您店裡的木仙法怎麼賣?”傅雲在一旁靜靜地等了許久,看到店掌櫃收筆了,這纔出聲問道。
“就是標價的十五枚下品靈石,小友可是要買一本?”店老掌櫃看到傅雲態度不錯,沒有一進來就大叫大嚷着要買這買那的,而是耐心的等他畫完了符,對其印象自是不錯,語氣間很是和善。
木仙法賣十五個下品靈石,說實在話真不貴,至少在這個市場已經是最低價了。可是傅雲本着“能省一分是一分”的精神,和掌櫃來了一頓談天說地的神侃……
好說歹說之下,結果還是沒把價格給降下來,不過倒也不是全然無用,至少問老闆要到了一件贈品,一張他剛畫好、還熱乎着的土盾符。
土盾符雖然是低級防禦符,但一張至少也值一枚下品靈石了,換言之,傅雲要到了這張贈品,變相地也就等於是省了一枚下品靈石。
然而傅雲還不罷休,繼續死纏爛打:“老闆,您就行行好再給一張吧,您這符是自己畫的,本來就沒多少成本,而且你看店裡這麼冷清,也就我陪您老人家說了這麼多話了,你看我說得嘴脣都發幹了。”
說着傅雲還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脣。
傅雲說的話其實沒有半分道理,但老闆還是被這位幽默的客人給逗樂了。
符紙是他批發來的,確實也沒有多少成本,這土盾符原本就是自己用來練手畫的,根本沒想着還有人買。
於是大手一揮,乾脆就又送了一張給傅雲。
“老闆,您真是大善人,一定財源滾滾。”說着傅雲連連作揖,隨即飛快地遞上了十五枚下品靈石,同時接過了木仙法玉簡和兩張土盾符。
拿了東西傅雲卻不着急走,眼睛盯着桌上的符紙,問道:“老闆,我還想請問一下,符紙從哪家店買比較合適?”
“哦?小友是要學制符?”掌櫃眉毛一揚,顯然對傅雲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他本是深諳符道之人,而一個喜歡制符的人遇到另一個愛好制符的人,那就跟見了親人似的。
“是啊!我是一直對制符很感興趣的,只是一直沒下定決心,老闆這裡可有什麼簡單易懂的入門書籍,適合一竅不通的新人學制符的?”傅雲眼巴巴的看着桌上那一摞符紙。
“你可以去看一看《靈符初窺》,這裡面的內容比較淺顯,而且也很全面,適合新人看。”店掌櫃熱情推薦道。
“那書多少錢?等我攢夠了靈石就來買。”提到價格,傅雲不免有些尷尬,沒辦法誰讓自己囊中羞澀呢。
不過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等他下面再來賣白靈巖雞的時候,應該就有錢了。
“這書不貴,只要十枚下品靈石。等你下次來買的時候,我可以再送你幾張成品的靈符作爲參考。”掌櫃老辣的很,早就看到傅雲那清澄派雜役弟子的腰牌了。
門派的雜役弟子說起來是弟子,其實基本上就是個雜役,一般都是拼命工作勉強維持生計,而這位年輕人能有錢來買木仙法,顯然是快要混出頭了,看來不久之後就可以成爲外門弟子了。
“符紙我這裡有不少,可以先送你五張,你要是還需要的話,出門右轉向前一百步那邊有一家百靈閣,專門批發零售各種細碎的雜貨,你可以去看看。”掌櫃說着,順手遞給傅雲五張符紙。
“這怎麼好意思啊?”傅雲面露尷尬之色,手卻是一點都不慢,趕緊接過來揣了兜裡。
“請問老闆您貴姓?”傅雲收了人家的東西,連忙問道。
畢竟總不能連人家姓什麼都不知道,那樣就太失理解了。
“免貴,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