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三個月就過去了,離蒼龍問道大會開幕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陸陸續續有一些皇親國戚以及富豪權貴住到了始祖山腳下的客棧裡,等到大會開幕的那天,這些人會上山觀禮。
這天中午,蕭子醜正和凌鋒一起走在去飯堂的路上,突然聽到有人喊道:“快看,那邊飛來的一羣人,是不是來參加大會的?”。
蕭子醜順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擡頭看去,只見一羣身着不同外族服飾的人,正從西面飛向始祖山。
大家紛紛議論道:“這些外族蠻子真是不懂禮數,連我們自己都要步行上山,他們倒直接飛上來了。”
一衆人也不去吃飯了,紛紛跑去山頂看熱鬧,蕭子醜也被凌鋒拉着跟了過去。
等衆人走到山頂校場時,那羣外族人已降落在紫虛宮門前不遠處,此時門主姬宇文正帶着另外四個分院院長在宮門前迎接他們。
那羣外族人的首領是一個身材高大,金髮碧眼的佛郎機男人,他的身旁還跟着一頭西方巨龍,不時的撲騰着翅膀對着四周亂吼。
只見那佛朗機人笑着向姬宇文他們走過去,姬宇文見狀也微笑着走上前去。
等兩人走近,姬宇文拱了拱手正準備跟對方打招呼。
誰知那佛郎機人突然張開雙臂,一下抱住了姬宇文,撅起大嘴便要去親他的臉。
姬宇文奮力的別過臉,以躲避那佛郎機人的大嘴巴,誰知還是被他結結實實地親了一臉的口水。
衆人見此情形,同時發出“咦...”的一聲。
蕭子醜有點噁心的問道:“這老外不會是個變態吧!”
凌鋒道:“阿醜師弟,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是佛郎機人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
“你是怎麼知道的?”屠格問道。
“嗨,別提了,以前我跟家人乘船出海經商的時候,到過佛郎機國,不知道被他們的大嘴啃過多少次,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噁心。”凌鋒皺着眉抿着嘴,有些痛苦的說道。
佛郎機人在姬宇文臉上左右各親一口後,道:“你一定是五行門門主玄清子道長吧?”
姬宇文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不錯,貧道就是玄清子,閣下一定是佛郎機國的大法師塞萬提斯吧。”
塞萬提斯笑着點點頭道:“不錯,我就是,你身後這幾位是?”
“我來給閣下引薦一下我的幾位師弟師妹。”
說着姬宇文將身後的四人一一介紹給了塞萬提斯,塞萬提斯與衆人一一相擁親吻。
只有徐冰卿沒讓他得逞,因爲她抵死不從。
接着塞萬提斯也向姬宇文幾人介紹了團裡其他的成員。
分別是塞萬提斯的弟子法師米格爾,東瀛國的上忍井上一郎和他的弟子中忍阪田正,高句麗國的九品宗師文樸雄和他的弟子五品羽士田禹治,天竺國的一級大師艾瑞戴維和她的弟子四級大師沙克爾汗。
相互介紹完之後,姬宇文安排了盛宴招待塞萬提斯一行人,圍觀的衆人也紛紛散去了。
回去的路上,蕭子醜問道:“爲什麼這些老外都會講我們的九州語啊?”
凌鋒回道:“想當年,我們九州帝國可是威震夷狄,四方來朝,那些老外都以學我們九州話爲榮,稍微有點身份的老外要是不會說九州話,是會被人瞧不起的,雖然現在咱們九州國今非昔比了,但是學習九州語的傳統都被那些外族人給保留下來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蕭子醜點點頭道。
“我發現領頭的那個姓塞的,他手裡拿的手杖上面是一個藍寶石,而他徒弟手裡拿的手杖上面卻是一個紅寶石,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講究啊?”蕭子醜接着問道。
凌鋒笑着道:“他們拿的那叫法杖,可不是什麼手杖,法杖上面寶石的顏色代表了持有它的人的等級,藍寶石代表的是最高等級的大法師,紅寶石代表的是法師,黃寶石代表的是術士,綠寶石代表的是魔導士,而白寶石代表是最低等級的魔法學徒。”
“哦,是這樣啊,不過這些老外真有意思,非要把自己的等級顯露出來,好像深怕敵人不知道他們的底細。”蕭子醜笑着搖搖頭道。
凌鋒道:“不錯,說來說去,還是這些老外底蘊不夠,不懂得藏拙的道理。”
蕭子醜贊同的點了點頭,兩人一邊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一邊走向飯堂。
蒼龍問道大會,每四年舉辦一屆,是蒼龍大陸的重大盛會之一。
第一屆蒼龍問道大會是由當時的五行門門主姬萬里提議舉辦的,他邀請東瀛、高句麗、天竺以及佛郎機這四個國家一起組合一個八人法師團,與五行門的弟子進行切磋較量。
這樣做的好處有三個:一來可以通過比試考察一下五行門弟子在整個蒼龍大陸的真實水平;二來可以在比武的過程中多吸收外族法術上的優點,取長補短;三來通過比武展示九州帝國的實力,讓那些外族人不敢對九州帝國生出覬覦之心。
第一屆大會一舉辦,就一直延續了好幾百年。
塞萬提斯一行人到達的當天晚上,五位掌院齊聚紫虛宮議會廳。
姬宇文首先開口道:“大會一共分爲五場比賽,包括三場單人賽,一場雙人賽和一場三人賽,參賽者出場順序的安排十分重要,甚至是決定這場比武勝負的關鍵。”
王鈞天道:“雙方既要比道法修爲的高低,更要比戰略決策的好壞,以及臨場應變的快慢,這如何排兵佈陣就顯得尤爲重要。”
接着,整個議會廳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都在思考這參賽者的順序該如何安排,纔是最佳方案。
良久,張雲樑首先開口道:“既然是五局三勝制,不如我們乾脆放棄兩場,全力保三場勝利不就行了嗎?”
姬宇文一聽便來了興致,道:“張師弟,說說你的想法,我們參考一下。”
張雲樑道:“我猜想,這第一場比武,對方出於鼓舞士氣的考慮,很大可能會安排實力最強的人第一個上場,以確保第一場比賽的勝利,那麼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安排實力最弱的人第一個上場。”
“啊,那不是相當於直接放棄第一場了?”徐冰卿訝異道。
張雲樑點點頭道:“不錯,先放棄第一場,然後安排我方實力最強的和第二強的人蔘加第二場和第三場比武。”
張雲樑剛想繼續解釋。
姜旭陽已接口道:“由於在第一場比武中,我方最弱的消耗掉了對方最強的,那麼基本可以保證第二場和第三場的勝利。”說完衝着張雲樑伸了個大拇指。
“那不是還得再贏一場才行嗎?”徐冰卿問道。
張雲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徐冰卿道:“徐師妹,你要是對方的領隊,你會安排導師參加雙人賽還是安排弟子參加雙人賽。”
“自然是安排一個導師帶一個弟子更合適啊!”徐冰卿道。
張雲樑笑着道:“不錯,對方一定以爲我們也會這樣安排,但是我們偏偏不這樣安排,我們.....”
不等張雲樑說完,徐冰卿已明白過來,截口道:“對,對,要是我們安排兩個導師參加雙人賽,那豈不是穩贏第三場了!”
張雲樑見徐冰卿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微笑着衝她點了點頭。
“高,實在是高,放棄第一場和最後一場,全力保第二、三、四場,如此一來,五場三勝,我們是必勝無疑啊!”王鈞天興奮道。
姜旭陽、徐冰卿聽到張雲樑的這個方案也都拍案叫絕,只有姬宇文一直沒有表態。
姬宇文沉思片刻後,微笑着道:“這個方案也有些不太妥當之處,你們的意見我已經清楚了,等我回去再好好想一想,明天議會的時候再告訴你們我的決定。”
衆人聽門主如此說,便不太多說,紛紛起身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