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並不知道李思辰心裡面在打些什麼主意,還以爲他是單純在好奇高長老的身份,畢竟類似的事情,以前他也曾遇到過許多次。很多長生道的正式成員,不管是老人還是新人,對他們這些得到了‘長生秘術’的長老、護法,都是充滿了種種好奇的。
因此,張獻忠沒有起什麼疑心,笑呵呵的說:“高長老曾經的名字,在歷史上並不算太出名,你或許沒有聽過也說不準——他叫高曇晟,怎麼樣,有聽過這個名字嗎?”
“高曇晟?”
李思辰略作思索後,問道:“不知道,是哪個高曇晟?是隋末糾結五十餘僧人造反,並最終建立了‘佛國’,自稱大乘皇帝的那個和尚皇帝高曇晟呢,還是北宋時期,彌勒教中,自稱是彌勒佛轉世的佛子高曇晟?”
“不錯呀,閆老弟你居然知曉高長老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看來,你對歷史很有研究嘛。”
張獻忠誇讚了幾句後,說:“其實,這兩個高曇晟,都是高護法。隋末時期,高長老還沒有從聖人那裡學到長生秘術,直到他被自己的義弟高開道殺害後,纔得到了聖人的垂青憐憫,死而復生,並得到了長生不死秘術。至於北宋時期的彌勒教,那是高長老在閉關苦修了數百年後,出關遊戲人間,所搗鼓出來的事情了……”
李思辰嘴上說:“難怪這兩個高曇晟,都是沙門弟子,高大哥這是不忘本啊。”心裡面則是在嘀咕:“什麼閉關苦修,分明就是最初成的殭屍等級不高,不敢在陽光下面暴露,只能是藏在某處吸收陰煞之氣、日月之精。北宋時期出來興妖作亂,多半是有了一定的實力基礎,渴望人肉人血,便打着宗教的幌子,行邪惡之事了……”
幾句話之間,兩人也來到了張獻忠的辦公室。
門口處,站着兩個長生道的正式成員,負責看守之責。見到張獻忠走來,他們急忙站直了身體,努力展現出自己的英姿。
張獻忠是軍人出身,即便到了現在,仍舊是以軍規在管理自己的手下。
“閆老弟,請。”走到門口,張獻忠並沒有急着跨步進去,而是衝李思辰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大哥先請。”李思辰急忙謙讓道。
“行了,咱們也不要謙讓來禮讓去,這門足夠大,一起進去吧。”張獻忠說着哈哈一笑,挽起李思辰的手,跟他一塊兒走進了辦公室。
兩人一進辦公室,立刻將房門‘砰’的關上了。
守在門口的兩個長生道正式成員,在這一刻忍不住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面,看到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劉哥,剛剛跟着張護法進去的,是什麼人啊?”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一般人。我伺候張護法,也有好幾年了,除了幾位長老外,從來沒有見他對誰這般客套過……”
這兩個人一直守在張獻忠的辦公室門口,寸步未移,雖然之前也曾見到了煉丹房那邊傳來的一系列異象,卻並不知道,李思辰就是那煉丹的藥師。
兩人還待議論,卻聽見辦公室裡面傳出來了一聲冷哼,緊接着便聽到張獻忠的聲音響起:“你們兩個,看門就看門,亂嚼什麼舌頭?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們兩個人的舌頭給拔下來?”
張獻忠的這句話,嚇得兩人一陣哆嗦。他們很清楚,張獻忠這番話,絕對不是簡單的恐嚇那樣簡單。這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如果自己不遵照他的吩咐,他是真真會拔掉自己舌頭的。
兩人趕忙閉緊了嘴巴,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亂吭聲。
辦公室裡面,張獻忠向李思辰拱了拱手道:“閆老弟,馭下不嚴,讓你見笑了。”
心裡面,則是對自己兩個手下剛剛的話很滿意,因爲他們的話語中,透露出了一個事情,那就是自己很重視對方。想到這裡,他悄悄的瞄了一眼李思辰,見其臉上果然是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客套了幾句後,張獻忠從一隻保險箱裡面,取出了一份標註着有前往藥廬路線與方法的地圖,交到了李思辰的手中,鄭重的囑咐道:“這份地圖,你千萬收好,一旦遺失,必須立刻上報,否則就是大罪!在地圖上面,除了前往藥廬的路線圖外,還有着避開藥廬四周機關陷阱以及越過風水迷陣的方法。你在去藥廬之前,最好把這些方法牢記於心。一旦不小心,觸發了藥廬四周的機關陷阱,當真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等死了。”
“明白!”李思辰用力的點了點頭,心裡面很是激動。
前往藥廬的地圖到手,自己的計劃,也就成功了第一步。接下來,就是混入藥廬,打探徐福的情況與藏身地址了。
又和張獻忠聊了幾句,約定好以後常聯繫,李思辰便告辭離開。
他急着想辦法將佛珠封印,然後前往藥廬。
他不得不急,因爲越早打探出徐福的信息,勝算就越大!
李思辰剛剛離開庭院,高曇晟便出現在了張獻忠的辦公室裡。
“人走了?”高曇晟問。
“走了。”張獻忠點了點頭,旋即皺眉問道:“高長老,你將那串佛珠給他,是什麼意思?萬一他發現了那串佛珠,帶有監控的效果,恐怕會對我們生出恨意啊。”
高曇晟回答道:“我總感覺這個閆羅有點兒古怪,將佛珠給他,也是想要一探究竟。”
張獻忠聞言一驚:“什麼?有古怪?那你還答應將他送進藥廬?”
高曇晟咧嘴一笑,笑容格外的陰森詭異,冷聲道:“只是感覺而已,並沒有真憑實據。而且聖人現在的傷勢,正是需要好丹藥的時候,就算這閆羅真有問題,我們也得藉助他的力量。再說了,藥廬那邊戒備森嚴,一個小小的閆羅,翻不了天。”
“這倒也是……”張獻忠點了點頭,旋即又說:“需要我派幾個人,暗中跟蹤他嗎?”
“可以。”高曇晟考慮了片刻後,答允道:“我的佛珠,只能監控他的言行,見不到他和什麼人接觸,你派幾個人去盯着他也好,可以彌補佛珠監控不到的地方。”
“好,我這就去安排!”張獻忠二話不說,拔腿就朝辦公室外走。剛出門,一個手下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衝他說:“張護法,康斯坦丁一直在水牢裡面嚷嚷,說是有一件大功勞,要送給你和高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