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端着東西來的侍者越來越近,青鳥只能不斷地祈禱上天保佑,嘴裡邊不停咒罵着秦明。
“讓你吹牛,這回惹亂子了吧!”
她冷冷地盯着秦明,同時不忘把宿如雪護在身後:“如雪,我跟你講,一會要是打起來你就使勁跑,不用管我知道嗎?”
宿如雪面露難色,內心也十分不理解,秦明爲什麼非要吹這個牛,是爲了面子上過得去嗎?
作爲元始宗的贅婿,他吃喝全靠宗門施捨,哪裡有半點積蓄?況且,三十枚紫級靈石,這可不是個小數目,最起碼自己不吃不喝十年的話可能才能勉強攢到。
端着玉佩的侍者越來越近,兩女子心裡越來越忐忑,秦明卻一臉無所謂,迎上前去將東西接過,隨手拋出一個錦囊,那人接過,躬身行禮之後就退下了。
“如雪,送你的。”
直到秦明走到跟前,兩女才反應過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你......你真的把賬付了?”
青鳥指着眼前人人唾棄的廢物,連話都說不利索。
“哎,想低調一點結果還是沒忍住,看來這個地不能再待了。”
於是他帶着兩人離開,搖身一變,化作張昊的樣子,大搖大擺地從人前晃過。
“原來是張昊公子,怪不得出手如此闊綽。”
“看他身後的兩位姑娘,倒也真是冰肌玉骨,兩人也頗般配。”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兩人倒也是郎才女貌,看來張家好事將近啊。”
秦明聽着衆人的議論,毫不在意,宿如雪面對着衆人火熱的眼光有些不太自然。
而此時的張家,張昊跟隨父親,同傳說中王城遠道而來的拍賣師玉靈兒相談甚歡,有他隨身的書童來報拍賣場的情況。
他聽完也並沒有生氣,附在對方耳邊小聲吩咐。
“這位公子也確實有趣,他此舉的目的,定是爲了掩飾什麼,蟄伏兩年他必有所圖,傳令下去,有關於此人的一切消息,張府上下禁止向外提起,違者殺無赦!”
不過他並沒有隱瞞對面的玉靈兒,對方附耳細聽,巧笑嫣然。
三人返回元始宗,不久竟聽到了來自無定城的風言風語。
據說元始宗弟子宿如雪同張家大公子一同出現在拍賣場,張家公子壕砸千金,只爲博來美人一笑。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久不僅整個青霞鎮,無定城轄區內的所有領地,都知道了一個叫宿如雪的女人,同時被提起的,還有她的相公秦明。
元始宗的贅婿,人人唾棄的廢物!
元始宗又一次被推倒風口浪尖上,淪爲衆人的笑柄,不過這一次,沒有人敢大張旗鼓地當面嘲諷,因爲涉及張家的名聲。
“如雪,我叫你來可知所爲何事?”
“回師母,弟子不知。”
“你與張家公子之事......”
“此事是個誤會,並非衆人所言,還望師母明鑑。”
宿如雪本以爲會因此被扣上一個不守婦道的帽子,沒想到姬藍卻沒有想象中的嚴厲說辭,倒是出乎意料地露出一絲笑意。
“如雪啊,此事既出,必定有所緣由,張家財大氣粗,如果能傍上這顆大樹,卻也不失爲一件美事。”
姬藍甚至明目張膽地側面推敲,醜惡嘴臉盡顯人性貪婪。
“師母多慮了,如雪已爲人婦,必定恪守婦道,不會給別人機會挑理,連累宗門名聲。”
姬藍見她態度強硬,纔始終是鬆了口。
“罷了罷了,你退下吧。”姬藍坐在桌旁,扶住額頭,呆呆地盯着她離開的方向出神,心裡默默發誓。
元始宗一定可以在我手裡發揚光大!
消息傳到韓安易耳朵裡,他頓時坐不住了,召來手下弟子,滿臉的春風得意。
“去把那個廢物給我請過來。”
秦明收到邀請,大紅的請柬紙上綠色的字體格外扎眼。
“許久未見,爲兄甚是想念,正逢七月初七,邀君於青陽山頂月下對酌,還望師弟略施薄面,爲兄不勝感激之至。”
字裡行間的真誠隱藏着多少陰謀權論,秦明暗笑一聲,謝過大師兄的盛情邀約,表示一定準時赴會。
韓安易收到回信,立馬着手準備。
好不容易捱到月上柳梢,韓安易正正經經地端坐在山頂,旁邊支一小桌,一壺美酒兩三碟菜,靜候秦明大駕光臨。
夜裡的山上露水稍微有些重,等不及的韓安易正打算喝杯酒暖暖身子的時候,秦明才姍姍來遲。
“大師兄好雅興啊。”
秦明嘴角掛着笑,表情看不出有絲毫的不妥。
“多日不見秦師弟,爲兄甚是想念,所以斗膽約君來此小聚,聊表心意,不勝欣喜。”
“感謝師兄擡舉。”
秦明見禮後趕忙落座,兩人席地而談,對月相酌,言談之間甚是歡喜。
“爲兄這幾日聽到一些閒言碎語,不知當不當講。”
韓安易提起酒壺,邊給秦明倒酒邊打開了話匣。
秦明心中暗笑,就知道你在這等着我呢,嘴上應答始終中規中矩。
“哦?師兄但說無妨。”
“既然師弟開口,爲兄自覺便有必要給師弟提個醒。”
秦明一臉的感激之色,險些一把淚滴在酒裡。
“既然是師兄弟,便不必有所顧忌,師兄儘管開口。”
說着還假裝擠出幾滴眼淚,擡袖掩面,感激大師兄爲自己周全的考慮。
“這......無定城張家你可知曉?”
“無定城四大世家,財力超絕,小弟自是聽過一些的。”
“那……張家公子張昊你可知曉?”
“自是知曉,據說前些天在拍賣會上,他還贈了我家娘子一塊玉佩。”
“哦?師弟既然知曉,那師弟以爲,那張家公子是何居心?”
韓安易一臉的玩味,秦明啊秦明,你個廢物連自家娘子都要保不住了,看你拿什麼跟我鬥!
秦明卻突然臉色大變,慌忙起身,向四周觀望一圈,見沒有動靜才又放心坐下來,滿臉的恐懼,他小聲說道:
“師兄休要胡說,被別人聽了去,可是要丟性命的。”
“哦?丟了性命?難道你就不怕丟了自家娘子嗎?你個窩囊廢!”
韓安易突然破口大罵,舉起手中酒杯就要砸下,一臉的正義之色:“吾輩不屑與你爲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