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大圈子裡,都會分裂成無數的小圈子。關係與利益交織,偶爾還會摻雜一些人格魅力。例如眼前這個小圈子,就分爲兩個部分,獨孤長天和周凱,以及其他的蝦兵蟹將爲一個部分。而盛登峰、魯卓羣、尚濤、玄齊又爲另外一個部分。
隨着玄齊六個億的話語擲地有聲後,周圍的人對他側目。張口就是六個億他還真敢說
周圍人一時分爲兩派,同時議論紛紛。和盛登峰,魯卓羣,尚濤關係較好的,紛紛作壁上觀,若有所思的打量玄齊,這個好似大一新生的年輕人,卻有霆淵的氣度,站在那裡好似一顆松柏一般,性格看似是剛硬,卻又帶着一絲圓潤。
當然最讓他們看不透的是,玄齊面對挑釁,用近乎打臉的方式反擊,而盛登峰和魯卓羣居然沒有反對,直接默許,並且隱隱以玄齊馬首是瞻。這一刻一些聰慧人的眼中,已經閃過了然,微不可及的頷首,心中斷定這小子不簡單。
而另一幫人,早就如燒開的沸水,大聲發出一連串呼喝與斥責,還有些人陰腔陽調說:“他還真敢說,六個億,你看看他那張滿是窮酸的臉,從哪裡弄得出六個億來”
另一個也順着往下說:“誰的褲襠沒扎牢,怎麼把他給露出來了就他長得這個窮酸樣,還六個億,他要是有六百萬,我都給他添鞋。”
“沒錢充什麼大頭蒜,不會是從神經病院裡冒出來的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拎不清的東西,亂扯什麼蛋
就在獨孤長天也想嘲諷兩句時,被菸頭燙的齜牙咧嘴的周凱,壓低聲音,用顫抖的聲線說:“玄齊解出來的那兩塊老坑玻璃種帝王綠極品翡翠,價值超過十億,如果往銀行裡抵押貸款,能夠貸出六個億。”
“吸”獨孤長天的鼻頭吸了一口冷氣,上下打量着玄齊,這一刻他可真是騎虎難下本以爲挑了顆軟柿子,卻沒想到居然踢到鐵板上,看着對面站立的玄齊,獨孤長天開始思索,自己應該怎麼找個臺階下臺。
針鋒相對,本身打的就是心理戰,玄齊見獨孤長天上門挑釁,明白自己不能後退半步,便喊出六億賭注,玄齊身家只剩下兩億,還要留着收購京安三廠,之所以喊出六億,就是爲了讓獨孤長天知難而退。
周圍的人是不知道玄齊的身家,但是獨孤長天的身邊的周凱知道啊只要能夠嚇退獨孤長天,玄齊就心滿意足了至於賭在玄齊的眼中這不是賭,而是贏。可惜玄齊最後的一千萬下午入股百度,華清園還沒開始銷售,現在沒錢了所以玄齊要喊出六個億,就是想要嚇退獨孤長天。
就在獨孤長天猶豫不定時,一個漢語冷硬的聲音響起:“你就是那兩塊料子的主人?”鬆阪三郎一雙如同鷹隼般的眼睛,爍爍的盯上玄齊,看到玄齊點頭後,鬆阪三郎直接說:“我和你賭用六億,賭你的兩塊料子”
今天下午鬆阪三郎和自己的父親,鬆阪之助也去了潘家園,也參觀了玉石軒,當鬆阪之助看到那兩塊老坑玻璃種帝王綠後,大聲的喊了三句,掃納斯乃而後對兒子說,這兩件翡翠,都達到國寶水平,而且還是一對,若是能夠請人雕成擺件,至少值三億美元。換算成人民幣就是二十六億。
當時鬆阪之助就找上羅掌櫃,願意用十六億人民幣收購這兩塊翡翠料。鬆阪三郎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父親用保準的九十度鞠躬,一遍遍的說:“拜託了拜託了”而那個老掌櫃的嘴角噙着冷笑,一字一頓說:“如此重寶,當屬我華夏泱泱大國。彈丸之地,你想多了。”
想着羅掌櫃的那張臉,鬆阪三郎恨不得把他弄死,而後狠狠的踩在腳下,而現在忽然聽到料子的正主是玄齊,鬆阪三郎立刻冒出來,決定用自己的實力贏回那兩件料子。
望着強出頭的鬆阪三郎,玄齊嘴角上冒出一絲不屑,手指輕輕搖動:“你弄混淆兩件事情,第一,是我和獨孤長天賭,而不是跟你賭。第二,我們賭的是六億人民幣,而不是料子。用六億人民幣賭我的價值數十億的毛料,你還真打的一手好算盤。”
獨孤長天的臉上閃過嗔怒,有心應下,卻發覺自己沒有這麼多錢。六億現金啊也許自己的不動產加上股票期權值這麼多,但是這些東西在短期內是無法變現。
這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獨孤長天即使想頂,也頂不起來。更何況旁邊還有他請來的國際朋友鬆阪三郎,這一下獨孤長天才感覺踢在鐵板上,雙眼中放射寒光,死死盯着玄齊。
而鬆阪三郎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他對自己的車技有着無比的自信,又遇到毛料的主人,再加上自己的父親對那件料子估價達到三億美金,所以鬆阪三郎不會放任這個機會從自己的眼前消逝。
“我說支那人還是一羣無膽匪類,也就窩裡鬥橫,你要是真有本領,爲什麼不敢跟我對賭?”鬆阪三郎爲得到那塊料子,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也不怪,在他的眼中,面前站着的都是螻蟻,他自然不會在乎螻蟻的感受。
這番話好似一道驚雷在獨孤長天的耳邊響徹,一下把他震驚的無以復加,即使他再願意去做奴才,也不能遭受這樣的侮辱。而周圍早就像沸騰的水般,人羣炸開了鍋。
“這孫子說的嘛?你們別攔着我,我拍死他”幾個熱血的漢子,伸手拎起磚頭,吵嚷着就要上去把鬆阪三郎給拍死,好在周圍有明白人,死死保住他們,纔沒讓這件事情鬧大。
“小鬼子腦袋裡都是水吧他怎麼敢這樣說”另外一幫人眼睛紅紅的,死死盯着鬆阪三郎。還剩下一些,原本跟在獨孤長天旁邊,連接民族橋樑的人,這一刻都把身軀蜷縮,丟人啊丟人他們以爲自己已經成爲島國人,誰知道在島國人的心中依然是支那人。
更有一羣人開始大聲的喊:“玄齊跟他賭華夏大老爺們的面子不能丟。”“……”“……”原本化爲幾派的小圈子,這一刻異常的統一。華夏人就是華夏人,從骨子裡到頭髮上流淌的都是同樣的血脈。
玄齊遊目四望,發現盛登峰在向玄齊點頭,魯卓羣也在向玄齊點頭,激動難耐的尚濤,早就已經雙眼如火,雙拳緊握。雖沒有開口,但戰意盎然。
玄齊緩緩把手舉起來,原本喧囂的環境頃刻間安靜,玄齊雙目泛光,朗聲的說:“我們雖然熱血,但卻不傻我的那兩塊料子,至少值十億,憑什麼讓鬼子出六億就跟他賭了?就是因爲他們國家小?人口少?”
玄齊說的風趣,周圍人哈哈的大笑,倒是小的鬆阪三郎怒目圓睜,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低聲吼了句:“八嘎”
玄齊雙眼一瞪,繼續說:“我能證明那兩塊料子是我自己的,他又怎麼能證明自己有六億而且就算是我和他賭了誰當中間人,誰當見證人,若是他撒潑打滾不認賬,我們贏了豈不是白贏。”玄齊說着嘴角上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而且這樣的事情,鬼子國當年沒少於過,我們憑什麼相信他”
玄齊這番話倒是擲地有聲,有邏輯有思維,一下就把周圍的人都說笑了,再看向鬆阪三郎時,他就像是一個小丑
鬆阪三郎憤怒異常,怒目圓睜的盯着玄齊:“支那人,不敢就是不敢,何必找這麼多借口。你們這一羣黃皮猴子也就只敢在國內叫囂……”
玄齊不等鬆阪三郎把話說完,便把手一舉說:“想賭可以,你拿出十億人民幣,我出兩塊料子,咱們找個中間人,一翻兩瞪眼,你敢嗎?”已經看到事情結果的玄齊,這一刻不再是賭,而是贏。
“有何不可”鬆阪三郎立刻拿起電話,撥打出去,而後滴滴答答嘰嘰嘎嘎的說一大通的日語,神情亢奮,掛上電話後又神氣活現,對着玄齊說:“我父親和大使先生很快就回來,見證這一次盛會。”
玄齊聽說還有大使,便對盛登峰使了個眼色,盛登峰拍了拍尚濤的肩膀,尚濤拿起電話往外打,玄齊在確認鬆阪三郎真要賭後,便打電話給羅掌櫃,讓他派輛車把兩塊資料拉過來,既然鬆阪三郎想要賭,玄齊就讓他輸的心服口服
就在局面一時僵持的時候,一輛運兵車開過來,尚崇武跳起出來,聽着尚濤如此這般的說一大通,尚崇武的走到玄齊的身邊,伸手拍了拍玄齊的肩膀說:“我是你尚叔,你怎麼就敢賭這麼大?對尚濤很有自信?”
玄齊搖頭苦笑說:“我並不想賭啊一開始喊六億是爲了嚇走獨孤長天,誰知道鬆阪三郎強出頭,硬要賭我的毛料,在華夏的國土上,咱們不能退,寧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說得好”尚崇武把巴掌一拍,笑呵呵說:“你小子不錯,我很喜歡。”
正在交談中,對面又來了兩輛車,玉石軒的毛料車和鬆阪之助的車前後腳到,鬆阪之助的身邊還跟着島國駐華使,驗過毛料,鬆阪之助寫下張價值十億華夏幣的支票後,賭局已經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