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美子對玄齊生出三分的好奇,望着賽道上的樑子墨,眼睛中忽然閃過一絲異彩:“好精純的靈體,想不到在俗世中還有這般靈氣精純的身體。”
“是的”玄齊點了點頭,同時望向加藤鷹,昨日的前因後果玄齊都瞭解清楚,又看到加藤鷹手中捏着顆滿是詛咒之氣的玉符,玄齊低聲問:“他和你什麼關係?”
“是我哥哥,是我親哥哥。”加美子強調後,又望向玄齊:“你是來自華夏的修士?”一直沒有見過國外修士的小姑娘,一時有些手癢,不顧驚世駭俗拿出背後的黑箏:“不如我們較量一下。”
玄齊見過加美子出手,狠辣歹毒毫不容情,一旦較量必將不留分寸,說不定四處溢動的能量,就會殃及無辜。自幼修煉道法的島國人,已經狠辣到骨子裡開口都是較量而不是切磋。
“沒興趣。”玄齊把頭一搖,望着下面正在準備的選手,周身的真氣轉動,一旦加藤鷹出手,玄齊不介意給他個銘刻終身的教訓丨
“嗯?”聽到玄齊拒絕,加美子神情一呆。隨着氣息牽引,感受到玄齊周身真氣越來越強,加美子不得不抱緊黑箏擺出防禦的架勢。同時往前眺望發現玄齊的真氣隱而不發,頭頂上真氣流轉形成防禦屏障,明明強大的無以復加,剛泄露的氣息就讓人驚詫,爲何他不攻反守??
加美子端詳一番後終於看個明白,加藤鷹手中捏着護身符,隨時可以對樑子墨發動詛咒,而玄齊留下的真氣這是在保護樑子墨。
加美子腦袋微微搖動:“作爲修士尚不能斬斷七情六慾,俗世凡塵,如何才能證得大道?”說罷一聲嘆息:“我對華夏修士很是失望。”
說罷不待玄齊開口,又自顧往下說:“既然你這麼在乎他,那我就以他爲我們較量的載體,看清楚了”加美子豎抱着黑箏,芊芊五指撥動箏弦,隨着叮叮咚咚的脆響,十二道黑色的華光騰空,全都沒入加藤鷹手心中的護身符裡
玄齊摸了摸鼻子,卻也沒有解釋,被人誤會性取向本就是很難解釋的事情。隨着十二道黑光隱沒,玄齊發現加藤鷹手中的護身符上多出十二種詛咒狀態,效果一下提升十三倍。
老黿在玄齊嘴邊說:“接下來你可要小心,在西方世界十三都是個很忌諱的數字,更何況加美子還修煉黑龍一族的大詛咒術……”
不知道是不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玄齊認識老黿這麼久,就沒見他不怕過。不是瞻前顧後,就是畏畏縮縮,也許他的外表是龜,肚腹裡只裝着了個老鼠膽。
玄齊全身真氣運轉,頭頂上一團氣旋轉動,既然加美子想切磋,玄齊不介意給她個教訓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一定讓加美子驚詫的跳起來。真氣不斷在虛空中凝練,很快就變成一個凹下去的大鏡子。
賽道內預備的哨聲已經吹響,各個運動員各就各位,樑子墨與加藤鷹肩並着肩,一個在第六賽道,一個在第五賽道。
樑子墨的臉上依然掛着懶散和手下敗將比賽,自然提不起絲毫興趣。加藤鷹臉上全都是慎重,能贏不能輸,就算是輸也要把樑子墨搞下去。加藤鷹又攥了攥手中的護身符,能把樑子墨搞傷一次就能讓他搞傷第二次。這一次加藤鷹不會放過超越的機會。
嘭槍響了全部運動員都在往前衝,玄齊的精神也灌注起來。雖然只是一場預選賽,但經過剛纔兩位世界級選手的刺激,全部的運動員都拿出較強的競技狀態。
看臺上原本還以爲會索然無味的觀衆們,這一刻全都瞪大眼睛,錯愕的望着正在往前跑的樑子墨:“那小子是誰,怎麼這麼快?”
十二個人的賽道上,樑子墨一馬當先,只有失去後才懂得珍惜,昨天刺骨的疼痛,今天下半身沒了知覺。樑子墨驚恐後害怕,當真能站立行走奔跑,他恨不得一直都這樣跑下去。
一個兩個三個悶頭只顧着自己往前跑的樑子墨,並不知道自己的速度究竟何等的恐怖,像陣風一樣往前衝,甩了其他選手三個欄,甩了加藤鷹一個欄,一馬當先往終點衝,這一刻樑子墨就是這條賽道上的帝王。
剛勝利的牙買加長腿,顧不得耍酷搞怪,望着高速前進的樑子墨,眼睛瞪圓,嘴巴張大,太科幻太不符合邏輯,怎麼可能有人跑的這麼快?一定是喝了興奮劑,一定要抓他去驗尿。
氣鼓鼓的約翰遜,伸手摘去鼻尖上的墨鏡,目瞪口呆的望着賽道上的樑子墨,正常人怎麼可能跑這麼快?完全突破人類極限。
驚恐後約翰遜神情落寞,臉上掛着滿滿的失落,長江後浪推前浪,看來屬於自己的時代已經過去。失落的約翰遜望着同樣震驚的牙買加長腿,嘴角上又冒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這一下夠博爾特鬱悶的,以前是自己壓着他,現在多出來個華夏神奇小子。博爾特這一生註定是個悲劇。
看臺上的觀衆們發出一陣陣的歡呼,太快了,太強了,擁有近乎完美的開局,擁有壓倒性的優勢。以近乎碾壓的方式獲得勝利。整個賽道上其他的十一人光芒黯淡成了陪襯,這就是華夏小子一個人的表演賽。
追在後面的加藤鷹,聽着周圍人歡呼,覺得這就是對自己的輕視,心頭火焰升騰,眉宇間帶着羨慕嫉妒恨,最後在嘴角上化爲猙獰。這是你逼我的,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憤恨的加藤鷹舉起手掌對着樑子墨捏緊拳頭。
最後一個欄了,跨越過去就能衝線。新紀錄就要誕生,觀衆們都興奮的站起來,眼睛瞪大瞪眼,準備發出最爲亢奮的歡呼。
玄齊的精神也繃緊,看着加藤鷹高舉的手掌,十三團黑色的霧氣繚繞在一起糾纏着撞向樑子墨的後背,這就是詛咒之力。
玄齊頭頂上的真氣往前噴涌,託舉着那面凹鏡飛到樑子墨的後背,真氣噴涌阻隔到了那一團黑氣,而後反彈向加藤鷹。
“休想如願。”加美子看出玄齊的意圖,手指波動黑箏,正要施展道法卻感覺周身莫名冷冰,就好似在溫暖如春的大地上,忽然墜入寒冬臘月的冰窟中,那是一股震撼靈魂的冷,驚得加美子不敢輕舉妄動。
殺氣絕對是殺氣,這個華夏修士怎麼能有這麼重的殺氣?加美子本以爲自己殺氣足夠重,跟玄齊這樣一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至少是千人斬,纔能有這般濃重的殺氣。和平年代有這份經歷,加美子已經不敢往下想。
黑色的十三股詛咒之氣,全都沒入加藤鷹的身軀裡。努力奔跑準備超越樑子墨的加藤鷹感覺到周身莫名的一冷,身軀立刻一閃打着橫摔出去。
好巧不巧,跨越的雙腿展開,最脆弱的地方撞在欄杆上。加藤鷹痛呼着蜷縮在地,更倒黴的是腦袋正好落在別人的賽道上,疼痛難耐的加藤鷹在呻吟中就看到一隻釘鞋在瞳孔中放大,而後就聽到全場雷動的歡呼。
十二秒三一,樑子墨撞線了,時間定格在十二秒三一上,在預選賽中打破塵封十二年的世界記錄,並且一舉把記錄提前零點三秒。
歡呼吧雀躍吧樑子墨這一刻驕傲的好像個英雄,配合周圍的記者拍照,一片片閃光燈閃爍,閃到了樑子墨的眼睛,從小到大他還沒這麼驕傲過。
醫護人員把正在哀嚎的加藤鷹擡出去,太慘了蛋蛋撞在橫杆上,一下全碎了。整張臉又被釘鞋踩中,上面全都是傷口,不整三次容都無法見人。就算是痊癒了,恐怕以後也不能再搞體育,原本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給廢了。
隨着樑子墨跑了第一,玄齊身上冷冰的殺氣消散。原本還如墜冰窖的加美子,這一刻才長出一口氣,光憑氣勢就差點衝的自己道心失守,來自華夏的修士果然很強。
“你……”加美子本想要說點什麼,最終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強者說什麼都是對的,他們不會理睬弱者的辯駁,看到不爽直接把弱者弄死,倒也輕鬆暢快。
玄齊對着加美子聳了聳肩膀,島國的玄修與華夏的玄修走上截然不同的兩條路,曾經玄齊也想過斬斷塵緣,以殺入道,後來想想卻是走了歪路。不管哪個修士,功法再通玄也不能泯滅七情六慾,倒不如把這一切都放開放下,順其自然,有所在意纔能有所守護,功法自然圓潤通透。
望着玄齊與樑子墨遠去的背影,加美子驚詫的想:“他好強是因爲他不喜歡異性而喜歡同性?”加美子暗地裡恨恨的想:“爲了至尊無上,百合纔是王道。全部異性戀都該被燒死。”
這個二八年華的小姑娘,爲了追求強大早就已經走火入魔,不光打算斬斷七情六慾,又在玄齊身上找到另外一條強者之路。但這條路是歪的,而且還歪進太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