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齊把蘇茗雪抱了起來,隨手抓起藤木雕刻的桌腿,長約一米的桌腿拎在手中,大小正合用。擡腳踹開櫥窗玻璃,玄齊抱着蘇茗雪走出島國知名的壽司店。
壽司店外的山崎龍二,嘴角還在往下滴血,鼻子倒是用紙巾堵上,整張臉就好像是一塊在水缸裡泡開的饅頭。滿頭的紅毛披散而開,狼狽的像個傻二,一雙眼睛裡面滿是怨毒,死死的盯着玄齊。
周圍穿黑西裝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人臉上有着橫肉,眼睛中閃着兇光,手中拎着砍刀、鋼管和鐵鏈。原本熙攘的街道上,頃刻間變得空曠,街角邊倒是警燈閃爍,那幫好似廢物的警察,沒有阻止黑西裝,倒有些像是幫忙警戒。
山崎家族在島國上層社會很有影響力,當然還與山口組有着不菲的關係,當年山崎家族的先人,曾救過山口組三代目的命。所以龍二一個電話就叫來幾百個山口組成員。
在奇葩的社會中,有着奇葩的人文,島國黑幫更是奇葩中的奇葩,山口組島國著名的國際性黑社會組織,也是日本最大暴力集團。由山口組組員背景可分爲三大類系,分別爲賭博組織、祭典周邊的露天攤商組織以及不良少年組織
山口組1915年在神戶創立,除島國外山口組還廣泛活躍於西歐、米國、加拿大、澳大利亞、新西蘭和東南亞等地。與米國、意大利黑手黨,港島新義安、14k寶島竹聯幫、天道盟等幫會有密切合作關係。還與住吉會、稻川會被視爲島國最大的三個黑社會組織。
同時山口組也是最爲奇葩的黑社會,六年前神戶大地震。在地震發生後,島國政府反應遲緩冷淡,山口組反倒全力提供糧食及民生用品,還給予災民最大的醫療救助。
當然更爲奇葩的是再過四五年後,山口組會引進島國國企的胸卡制度,六代目在監獄服刑,山口組使用胸卡識別,防備同其他暴力團抗爭以及內部紛爭時的安全隱患。這種胸卡上都貼有本人的照片。爲避免和普通公司職員胸卡雷同顯得不夠酷,山口組成員的胸卡尺寸要大上幾號和護照差不多,既可一目瞭然,又顯得有些魄力。
面對這樣奇葩世界中養成的奇葩組織,玄齊已經無語,望着逐漸圍上來的黑衣人,玄齊忽然間想到後世他們帶胸卡的樣子,不由自主的笑了。
幾百個人圍着兩個人,接下來要做什麼顯而易見。自以爲勝券在握的龍二,耀武揚威,口齒不清的對着玄齊說:“我要廢掉你……”
“刮噪”玄齊一個箭步衝上去,手中的桌腿輪起來,好似打棒球般抽在龍二的腦袋上,原本就肥大腫脹的臉,一瞬間變形拉伸,龍二被抽的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好像一條死蛇般翻滾着躺在地上,直挺挺的昏了過去。
我去周圍的人都被震驚到,眼前這個臉色雪白的男人,真na啊被這麼多人圍堵在這裡,他居然不怕還敢搶先出手。
山口組帶隊的是不良少年團的團長宇多田熊,他的下巴上長着泛青的小鬍子,伸手磨砂着下巴,因爲三代目曾經受過山崎家族的恩惠,所以他帶人來報恩,當聽說要對付的只是一雙男女,還都是華夏人,宇多田熊就沒想把這件事情鬧大,萬一變成國際糾紛,那麼可就不好收場,所以宇多田熊也只想嚇嚇玄齊。
隨着玄齊這一桌腿,一切的性質都變了。一開始還只是玄齊不給龍二面子,山口組出面調停。而現在變成玄齊不給山口組面子,在他們面前打殘了龍二
宇多田熊心口升騰出一絲憤恨,把手一揮說:“砍掉他的四肢,活捉那個女的。”事情已經這樣,總要給山崎家族一個交代。
隨着宇多田熊的命令,周圍的黑社會全都往前衝,玄齊的目光平靜,就是在交響樂團裡聽着鋼琴曲,恬靜而悠哉。蘇茗雪朦朧的醉眼放光,不但沒有絲毫懼怕,反而很享受這一片刀光劍影。
望着衝過來的人羣,玄齊發出一聲呼喝,手中的桌腿輪圓,發出一聲轟鳴的呼嘯。嗡剛湊過來的七八個人一下就被打飛。
玄齊伸手拉着蘇茗雪,嘴角上掛着懶散的微笑,昂首往前走,不斷的揮動手中的桌腿。蘇茗雪幸福的靠在玄齊身上,體會這一股截然不同的浪漫。
猛虎衝進羊羣,即使周圍的羊都很兇猛,但基因上有着無法逾越的鴻溝,不管如何努力,如何的張牙舞爪,最終都難逃被打飛的命運。
兩百多人站在一起看似很多,但被桌腿這樣一掄,每次打飛三五個,七八個,漸漸的人不斷減少,而且還越來越少。即使後世能帶胸卡,前段時間幫着賑災的山口組,也被打的心驚膽戰,這究竟算是個什麼事。
而遠處的宇多田熊算是看個明白,閒庭信步的玄齊,應對周圍人的圍攻很是輕鬆。手中的牀腿舉重若輕,看似輕飄飄的擊打,其實卻帶着萬鈞的重力,只要被桌腿碰上非死即傷。
這絕對是個大高手,說不定還是隱門的修士。宇多田熊眉頭皺起,就感覺到太陽穴一股股的疼,都這麼厲害爲什麼還要扮豬吃虎。早說是修士不就ok了嗎?只要腦殼裡裝的有腦子,思維是正常的,誰敢去招惹修士?
畸形的社會,國土面積小,人口擁擠在一起。偶爾一些特種行業,如同警察又或者是黑幫,會見到一些普通人見不到的事情,例如玄門中的修士。而宇多田熊就見過修士,那絕對是食物鏈頂端的強者,猛不丁現在遇到這麼一個,宇多田熊心底裡發憷。
望着地面上半死不活的龍二,再看向對面越戰越勇的玄齊,還有越打越少的小弟,宇多田熊默默的拿出手機,開始聯繫山崎家族的家主,山崎大冢。
在東京鬧市區有着一排院落,道路兩旁栽種着櫻桃樹,因氣候原因櫻花都沒有開,一個個含苞在枝頭上,等着好時節綻放。
整排院落緊挨着天皇的皇宮,能在這個區域內居住的人非福則貴,山崎家的府邸就坐落在櫻花叢的深處。
在島國越是上流社會,做事情越發低調。山崎家族一直延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作息方式,每過到晚上八點,府宅內就會陷入黑暗,全部人都已經睡下。一些受不了家族苦修的人們,躲避到外面自立門戶,比如現在重傷昏迷的龍二。
本該黑燈瞎火的山崎府宅,今夜卻燈火通明。正值壯年的山崎家主山崎大冢正舉着酒杯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不知道大侄女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這杯我再敬你。”
在山崎大冢的對面,坐着一身和服的加美子,黑色古箏沒有離開她的身體,俏顏如花的舉起酒杯,微微向山崎大冢示意,一飲而下後輕啓檀口說:“還請叔叔多多費心,我哥哥的時日不多,請你務必多多照顧他,讓他能在剩下的時光裡開心快樂。”
“剩下的時光?”山崎大冢知道加藤鷹已經廢掉,但不會影響他的生命,加藤鷹是搞體育的身體素質非常好,如果照顧得當,至少還有七八十年可活。
山崎大冢錯愕後猛地恍然,望着二八年華的加美子,眼睛中滿是恐懼,想不到時間過得這麼快,要到加美子的成人禮了,修士要斬斷七情六慾以殺入道
“我會的”山崎大冢勉強笑了笑,正要繼續往下說,腰間手機很突呃響起,山崎大冢接通放在耳畔,而後就聽到讓他震驚的消息,自己不成器的兒子龍二居然得罪了來自華夏的玄修,那傢伙一個人擊敗山口組兩百多的打手。
一時間山崎大冢呆呆愣愣,不知道應該如何自處。活在食物鏈頂端的修士,一個不爽稍稍打個噴嚏,就能把下面的螻蟻噴死,這個王八蛋怎麼給家族招惹來如此禍事?
望着山崎大冢五色變幻的臉蛋,對面的加美子和善的笑了笑:“昨天我也遇到一個華夏的玄修,說不定與今天這個是一個人,不如……”
聽到加美子這樣說,山崎大冢立刻長出一口氣,修士與凡人本就有天淵之別,既然加美子願意出手那就太好了。山崎大冢激動萬分說:“不管結果如何,山崎家族都銘記加美子小姐的恩惠。”
加美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卻在心口低聲說:“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我很想和那個傢伙較量一下,現在終於等到這個機會。”
一輛黑色的賓利車拉着加美子與山崎大冢來到壽司店,街道兩邊被警察戒嚴,寬敞的街道上躺滿黑衣人,就連宇多田熊都被敲暈,軟軟的躺在地上。
穿着和服抱着黑箏踏着木屐的加美子,大腿不動小腿動,嚕嚕嚕走到玄齊的對面,用冷清的聲音說:“打一場,贏了你走,輸了你死。”說罷一身的殺氣噴涌,街道上多出一絲莫名的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