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到”聲音洪亮的玄羅賓今天中氣十足,臉上紅光滿面,身後跟着一羣玄家子弟。
每當來了個客人,玄羅賓就會躬身相迎,不論貴賤遠來是客,而後讓身後的弟子把他們領到不同的圈子裡。
原本玄齊對圈子也很排斥,覺得人不應該分爲三六九等,後來隨着不斷的在名利場打拼,後來玄齊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不同的圈子,不同的財富,不同的身份會有不同的話題,一個身價百億的富豪忽然走進身價只有過億富豪的小圈子,周圍人不由自主的會恭維他,雖然他也顯得很享受,其實他卻很不自在,那些圍在他身邊的小富豪也會感覺很不舒服。
所以同樣圈子的人要湊在一起,他們身份近似,財富相同,纔會有相同的話題。誰也不會對誰特別的恭敬,誰也不用假模假樣的接受周圍人的恭維。
“有客到”玄羅賓今天絕對被打了雞血,雄赳赳的昂首挺胸就好像是隻公雞,神采照人而且聲音洪亮。
賓客們紛至沓來,周圍站着一幫看熱鬧的閒漢,他們都是四里八鄉的村民,其中也有一些是底子不於淨的無賴漢,他們的眼珠爍爍,在人羣中掃射,打算通過來賓窺測玄門正宗的底細,如果是好欺負的外來者,他們不介意衝上去狠狠的咬傷兩口飽飲鮮血。
臉上有個刀疤的漢子,是十里八村最出名的流氓,人送外號刀疤強,他帶着一幫小弟兄弟,嘴裡叼着菸捲,就差沒在臉上刻着我是流氓這幾個大字。搖搖擺擺的正要找玄羅賓的麻煩,忽然從人羣中走出一羣人來。
刀疤強身邊的小弟笑嘻嘻說:“你們看,前面那個弓腰駝背的傢伙,像不像一個龜孫,長得像不像鄉里的鄭所長”
周圍人都望了過去,看到前面一個穿着警服弓腰塌背的漢子,還真是黑臉的派出所長,江湖人送外號鄭閻王。
刀疤強原本懶洋洋的身軀猛然間一直,驚聲低呼:“鄭閻王怎麼在這裡?看他老臉笑的好像菊花一樣,難道他身後跟着的人比他官還大?”
鄭閻王身後跟着兩個同樣壯碩的男人,筆挺的警服,身上還掛着配槍。看他們眉宇間的正氣,就是六扇門中的人物。
“這兩個我怎麼看着眼熟”另一個小弟陷入了思索,仔細想了想後說:“前面那個年輕點的是刑警隊的楚隊長,另一個年紀稍大的是公安局的馬局長
刀疤強身上的流裡流氣全都收攏起來,低聲說:“這個玄門正宗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能請來公安局長?”
就在他們震驚錯亂的時候,一輛輛的軍車開過來,率先從車上跳下來一個大校,而後健碩的士兵們從車上跳下來,開始幫着維持秩序。
望着一個個健壯的大兵,刀疤強流了滿身的冷汗,用顫抖的聲音對着大家說:“咱們走,點子太強,靠山太硬,這裡不是我們呆的地方。”
原本還想找麻煩,生事端的流氓們,全都灰溜溜的離開這裡。再也不敢對玄門正宗升騰出一絲的輕視。
麻煩就好像是鬧哄哄的蒼蠅,趕都趕不走。一幫穿着不得體衣服,歪戴帽子的協管,也耀武揚威的來到玄門正宗的山腳下,他們可是比縣官還要牛氣威武的現管,這十里八鄉不管是某個企業開門,或者什麼公司開業,領導人都要找到他們意思意思,那可就會小麻煩不斷。
玄門正宗這都要開山立派,裡面的負責人居然都沒找他們意思,這不由得讓協管們臉上有些掛不住,今天特意選了這個日子,找上門來好好的耍一耍威風,讓那不開眼的負責人知道,強龍都不能壓地頭蛇。
領頭的隊長姓秦,大家都稱呼他爲秦隊長。周圍的相親們對他的印象很不好,人送外號扒皮秦,是一個頭上長瘡,腳下流膿,缺德到冒煙的混球。
秦隊長帶着二十來個手下,往山上走,打算先找玄羅賓的麻煩。秦隊長還沒走到玄門正宗的匾額前,就聽到有人喊自己:“小秦,小秦,正說要找你能,恰好你來了。”
“董鄉長,你怎麼在這裡?”看清楚喊自己的人是董鄉長後,滿臉橫肉的秦隊長立刻笑顏如花。
“我肯定要在這裡。”董鄉長伸手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對着秦隊長說:“你帶着大家幫忙維持一下秩序,我聽說盧縣長馬上要來,你讓大家都精神點,關鍵時刻可別掉鏈子。”
“盧縣長”在秦隊長的眼中,董鄉長已經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現在又來了個比董鄉長還大上無數倍的盧縣長,秦隊長不由驚詫的問:“這個玄門正宗究竟是什麼來頭?只不過是個開宗立派,居然能勞動盧縣長的大駕。”
董鄉長又用手帕擦了擦汗水說:“盧縣長算是什麼大駕他跟今天確定出席的人物來比,不過是個小指頭般大小的東西。”董鄉長說完又警覺的望了望四周,而後低聲的對秦隊長說:“丁市長要來,聽說龍省長也要來。你知道玄門正宗後面站着的人是誰嗎?那是國家級的強者,國寶級的人物……”
原本還風輕雲淡的秦隊長,紅紅的臉上逐漸化爲雪白,筆挺的身軀開始不停的顫抖,腳下一軟坐在地上,這般強大的存在,自己居然不開眼到要找他們的麻煩?光想一想就覺得自己是活膩歪了
“小秦,你怎麼了?”董鄉長不由關切的望向秦隊長,坐在地上面色發白,身軀顫抖的秦隊長,低聲的說:“我沒事,就是小腿肚子有些轉筋。”
亂哄哄的蒼蠅還沒飛上來,就被呼嘯的正氣震盪的四處飄散,玄門正宗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就好像是一張龐然的蛛網,密密麻麻的聳立在半空之中,把那些魑魅魍魎全都驚得飛到了一邊。
“羅賓,你今天可真神氣”李超人說着還伸手拍了拍玄羅賓的肩膀,一直處在亢奮中的玄羅賓,並沒有意識到身前站得是李超人,等着李超人拍自己的肩膀後,玄羅賓才如夢方醒,笑着對李超人說:“我這是開心,打從心底沒緣由的開心。”
“好好做,我看好你。”李超人說完昂首闊步的跟着玄家子弟離去。留下一個激動莫名,本就臉蛋漲紅,現在臉蛋更紅的玄羅賓。
“李超人單獨跟我講話?”在港島華人首富李超人,就是港島人的心中偶像,財富神話外加財富傳奇,如同九天之上強悍的神靈,居然記住了小小螻蟻的名字。不知不覺玄羅賓的腰挺的筆直,臉上掛滿喜色。有種小人物修成正果,跨越成大拿的感覺。
亢奮的玄羅賓繼續伸長脖子大喊:“有客到。”原本還有些沙啞的聲音,頃刻間變得更加洪亮,中氣與底氣都變得十足。
在商業廳中幾個本地的商家湊在一起,一個個怒氣衝衝眼睛圓瞪:“憑什麼不讓我們去主場主坐?把我們分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意思?
坐井觀天的本地商家,之所以來給玄門正宗賀喜,是因爲他們和玄門正宗有些業務往來。魯王府的人臨時決定修建殿宇,二期工程的材料都被用了,無奈之下玄門正宗從當地採購一批材料,所以才和這幫企業家產生交集。
夜郎自大而且還坐井觀天的人們,習慣在本土稱王稱霸。猛不丁說了冷落,讓他們很不適應,正要摔杯子離席的時候,一直喋喋不休的油漆店老闆,指着外面的一羣人說:“你看看正中間那個戴眼鏡的老頭像不像李超人?”
旁邊賣抽水馬桶的仔細打量之後,緩緩把頭點動說:“還別說,真的很像。”說着還把手往旁邊一指:“他旁邊的那個老人像不像thvr邵六爺,這老爺子可是個風流種子,光媳婦就娶了四個。”
“何止有邵六爺,我還看到鮑船王與何賭王,旁邊跟着的富豪有七八個我都能叫得出名號,你說他們是不是爲了充場面,故意找了這麼多人搞模仿秀?”賣電料的說完還發出一串的嘲笑,卻發現周圍的人都緊閉嘴巴,所以他笑的特別突呃。
“恐怕這不是模仿秀”稍稍見識多一些的地板磚老闆,身軀有些顫抖的說:“恐怕這個玄門正宗,真有着通天之能。”說着把手往外一伸:“你們看着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大兵,可都荷槍實彈的現役軍人……”
剩下的話都不用多說,全部老闆都亢奮的在風中顫抖,他們這才發現自己坐的位置對的,甚至不給他們座位,讓他們站着都不失禮數,和龐然的玄門正宗相比,他們太微小,太微不足道。
隨着賓客們不斷的到來,離吉日吉時也越來越近,好日子裡每個人都特別的開心。玄清和都從千里之外趕了回來,穿着吉祥喜慶的衣服,笑呵呵的看着玄羅賓忙前忙後。這就是人氣,這就是氣運。在這樣的高度上發展,玄門正宗必然會越來越強。
歡喜的玄清和正在暢想時,隨意的身軀忽然緩緩坐正,眼睛微微眯起來,異常警覺的望向牌坊處,怎麼有這麼重的煞氣,離老遠就讓人心驚肉跳,難道是找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