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此時的形象看着挺慘的,身上破破爛爛,臉色是很不正常的青白,連氣息也晦暗發虛,怎麼看都像是一個重傷在身命不久矣的倒黴傢伙。
礦洞裡可沒有醫師替他們治療,也不會浪費丹藥在礦工身上。
受傷太重的傢伙,沒幾天便會被繁重的任務給折磨至死,還白白佔去好不容易分配的一個名額,礦工頭頭誰都不傻。
童姓礦工頭頭一臉嫌棄地指着凌越,道:“老規矩,還是抓鬮吧。”
從儲物袋內摸出一個罐子樣的法器,鍾姓礦工頭頭伸手在罐口抹去,布了一層遮蔽神識探查的小禁制,又投了兩顆下品靈晶和一顆與靈晶差不多大小的石子進去。
他把罐子朝空中一放,道:“你們先來,這廢物要與不要,都是一樣。”
童姓礦工頭頭搖頭道:“依童某之見,賞他一顆火球最好,眼不見心不煩,真是浪費時間。”
他有些不耐煩,眼見到手的女修自毀容貌,讓他面子大失。
他只想早點完事早些散場,發出一道勁力朝罐子彈去,“咚”,罐口蹦出一顆靈晶。
“喲,童兄運氣不錯啊,看盛某手氣如何?”頭髮灰白那人也是一指彈去。
灌口再次蹦出一顆靈晶,兩人笑道:“恭喜鍾兄再收一個廢物,哈哈,這叫好事成雙,走了,走了!”各自領着他們挑選的人手,朝遠處走了。
鍾姓礦工頭頭撫着黃鬚,自嘲笑道:“這運氣也太他娘背了。”
他指尖上冒出一顆赤色火球,正準備朝低頭木然站在那裡的凌越彈去。
先前倒地的嬌小女子,掙扎着,搖搖晃晃爬了起來,向這邊走來,吸引了剩下人的目光,只是女子臉上晃動的幾條血淋淋皮肉,讓所有人都轉開目光,太噁心了。
鍾姓礦工頭頭看了女子一眼,顯然也給噁心到了,皺着眉頭散了火球。
“鉤子,鉤子,過來把人帶走,教他們礦洞裡的規矩,趕緊的,給他們安排活幹。”鍾姓礦工頭頭衝着右邊石臺幾人叫道。
一個正在分檢礦石的中年修士應答着,趕緊小跑了過來。
“好咧,老大您歇着,這些小事讓鉤子我來。”鉤子有凝丹初階修爲,臉上有一個醒目的鷹鉤鼻,笑起來嘴有點歪,他殷勤地接了差事,領着凌越等六人走了。
鍾姓礦工頭頭一直到看不見幾人的蹤影,才伸手在額頭抹了一把。
手上汗水涔涔,剛剛有一瞬間,他心中突然冒出一絲強烈的心悸,像是被兇獸給盯住了,隨時有殞命的可能。
他馬上明白過來,他挑選的六人裡面,藏着一個非常厲害的高手。
能讓他都感覺害怕的高手,最少也是靈嬰境修士。 шшш★ttkan★CO
鍾姓礦工頭頭猶豫了,要不要向上面彙報呢?
突然,他打了個哆嗦,趕緊熄滅了這個可怕的想法,或許,還不等他走出礦洞口子,那神秘的高手已經先滅掉他了。
管人家的閒事,他犯得着嗎?像他本身也是一個礦工而已,只是混出了頭。
睜隻眼閉隻眼吧,等得一段時間,那傢伙自然走了。以前就有過先例,是其他大門派混進來的探子,即便被發現也只是驅逐出去。
主礦道在前面分了三條岔道,鉤子領着六人走最右邊的一條,邊走邊教訓道:“咱們的地盤在右邊,你們別他媽走岔道亂跑,去了其他兩家地盤,小心被打死。”
“你們體內下了禁制,如果不能按時完成任務,一年後禁制便會發作,將你們的修爲封禁到凝氣境。後果怎樣,就不用鉤爺多說了,單單是凝氣境不能辟穀,這礦洞裡沒有東西吃,便活活的餓死你。”
“正常是每三人一組,一人挖礦,兩人運送廢石渣料。每半個月交一次任務,超過兩次沒有完成任務,嘿嘿,別怪鉤爺我沒提醒你們,毒打一頓是跑不了的,最偷懶的傢伙手腳打折一條。當然,你覺得自己有本事,也可以兩人組隊,甚至單幹,都沒人阻止。”
“鉤爺告誡你們,每片地盤上,暗處都有老大安排的凝丹高手,用神識監視着,誰他媽偷懶試試?在這地方,斷了手腳就等於是送了性命,其他人也不會與懶鬼組隊合作。”
雜七雜八,鉤子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把他們帶到了一處堆放着工具的坳地。
每人發了一把相當於低級法器的鶴嘴鎬,一捆繩子和一隻藤條編制的大揹簍。
鉤子又在邊上示範了怎麼挖礦,怎麼辯礦,以及一些挖礦的小技巧。
這個礦洞裡面,主要出產靈鐵、赤銅、鈷藍銀礦和烏燼密金,還有少量的下品、中品靈晶。
靈鐵、赤銅是最普通的鍛造法器的礦物,而鈷藍銀礦和烏燼密金則是煉製法寶的材料,半月內能挖到五塊鈷藍銀礦或烏燼密金,一組三人都可以休息好些天時間。
六人都是曾經的凝丹高手,很快便學會了鉤子傳授的知識。
鉤子扔了手中的鶴嘴鎬,突然拍拍手,陰笑道:“該說的都說完了,現在,你們立即把身上的衣服脫了,褻褲留着。快點,你們是新人,不配穿着衣服幹活。”
六人愣了一下,見鉤子似乎沒有通融的餘地,都開始慢吞吞地脫衣服。
鉤子掃了凌越一眼,厭惡道:“喂,小子你不用脫。晦氣,脫下來誰他媽能穿啊?都成破布條了。”他把目光盯在唯一的女子身上,貪婪而毫不掩飾。
嬌小女子脫了被血染紅的外衫,突然悽然一笑,伸指從胸前劃過。
幾條血痕冒着血珠,很快把她胸前山丘給染紅了。
鉤子也不敢把女子逼死了,他擔心老大的責罰,偏過頭去,憤憤罵道:“你他孃的狠!行了,老子恩准你穿衣幹活。小氣吧啦的女人,看看又不會少塊肉,等你磨得像個糙老爺們,鬼才多看你一眼。”
遠處有吃吃的笑聲從黑暗中傳來,似乎見到鉤子吃癟,很幸災樂禍。
“笑個屁啊你,不認真地監視着幹活,小心鉤爺在老大面前告你一狀。”鉤子衝着黑暗中比劃幾個下流動作,引得暗處的笑聲更大了。
鉤子沒好氣地衝着四個剝得白淨而侷促的傢伙吼道:“分組,都他媽快點。”
一通忙亂,果然,凌越又是沒人願意組隊的搭頭。
嬌小女子得罪了礦工頭頭,又得罪了鉤子,脾氣看着不是很好,也沒人要她。
還剩個一身細皮嫩肉的彥姓修士,看着就像是養尊處優沒有幹過活的大少爺,他也被人嫌棄排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