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文卿幾步跳到還在地上掙扎不起的三人面前,這才發現,三個傢伙身上覆蓋了一層冰晶,凍得他們哆嗦着直抖。
“我呸,就這麼點能耐,還敢來搶地盤,滾你們的吧!”
彥文卿罵不出來髒話,但就這麼幾句,也讓他感覺非常過癮了。
他比劃着,選擇好角度,一腳一個,把三個哼哼唧唧的礦工給踢得滾地葫蘆一般滾出老遠,再把地上掉落的工具給踢飛,他有種從未有過的巨爽感覺。
特別是其他礦道里探出來的髒黑腦袋,看向這邊敬畏的眼神。
讓彥文卿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原來,踢人也可以這麼好玩!
他暢快地大笑幾聲,而一直在暗處監視他們的凝丹修士,果然沒有出聲干涉。
耀武揚威了好一陣,直到所有的腦袋都縮了回去,彥文卿才屁顛屁顛跑了回來。
他興奮地拍着凌越的肩膀,叫道:“凌兄弟,你太厲害!能不能教我幾招?像那種極快的身法,還有拳頭打人的方法,都教我……用拳頭打人太過癮了。”
雲秋禾瞪了彥文卿一眼,低聲警告道:“你少惹點麻煩,這裡是礦洞。”
彥文卿興奮激動得有些過頭了。
他根本就不聽,仍然纏着凌越教他打人的身法。
“凌兄弟,凌大哥,你就行行好,教我幾招吧……就幾招啊。要不我叫你師父?還要怎樣才行啊,凌師父,非得我跪下來求你……我真給你磕頭了……”
凌越哭笑不得抓住彥文卿,無奈道:“行,行,我教你,你別叫我凌師父,聽着彆扭。哎,這些打架的招式,你學來沒什麼用的。”
彥文卿跳起來一個騰空後翻身,他有法力在身,做這些動作,並不是難事。
“哈哈,你答應了,太好了。誰說學了沒用?在礦洞裡就起大用。”
這話倒是不假,有法力在身,在外面爭鬥,與這樣子像混混鬥毆有很大不同。
彥文卿搓着雙手,急不可耐道:“凌兄弟,你現在就教我?”
“等有時間再教你,咱們現在的任務是挖礦。”凌越語氣有些敷衍,拍着手中的礦石,又笑道:“彥兄厲害啊,還真挖出了鈷藍銀礦。咱們再加把勁,爭取多挖出來幾塊鈷藍銀礦,這樣也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彥文卿毫不掩飾他的驕傲,拍得光板小胸脯山響,昂頭道:“打架,我不行。挖礦,你們兩個加起來,也比不過我。”
“臭美得你。”雲秋禾有些好笑地嘀咕一句。
她算是搞清楚了,是彥文卿這愛炫耀的傢伙,挖到了一塊鈷藍銀礦,高聲叫得附近的礦工都知道了,才招惹過來的麻煩。
幸虧得凌越厲害,噼裡啪啦一頓暴打,打消了所有不懷好意的念頭。
雲秋禾一直忐忑的心,終於算是安定下來。
她以後與凌越呆在一起,再也不用擔心,那些骯髒得像鬼一樣的傢伙,在暗處用吃人一樣的目光盯她的敏感位置……
心情舒暢,又得了誇獎的彥文卿,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幹勁。
他一口氣挖出好幾丈深的礦洞,連砸石頭撿礦的任務也統統包圓了,凌越和雲秋禾只用負責把碎石給運出去。
凌越知道彥文卿的小心思,也不點破,隨他去吧,年輕人多幹點有前途。
三人合作愉快,幹活的進度很快。
大半天時間,還真讓彥文卿挖到了五塊鈷藍銀礦。
至於靈鐵礦則挖得更多,也不知是彥文卿的狗屎運不錯,還真像他自吹自擂的那樣,他挖礦是很厲害的。
在鉤子那裡交付了所有礦石,勾銷了半個月的任務。
又換了三套舊衣物,以及一罈劣質靈酒,把多出來的靈鐵礦存在他們的名頭下。
等得回到他們挖出來的礦道,一罈劣酒,已經被彥文卿和凌越輪流喝完了。
“凌兄弟,現在有時間了,可以教我打架了?來呀,來呀!”
把酒罈一扔,彥文卿雙眼放光,雀躍道,他現在的興趣,全部在打架上面。
那種拳拳到肉的打架,看着真的很過癮哇!
穿着有汗臭味的舊衣服,彥文卿有些不適應,沒辦法,光着身子彥文卿更是不習慣,只得將就着穿。
他把下襬撩起來,擺着架勢,右手衝着凌越亂晃。
凌越也換了一套舊衣,被纏得沒辦法了,只得教幾招改進過的靈猿九變身法。
經過這麼些年的實戰總結,凌越把靈猿九變給精簡得面目全非,並新添了好些其他的技法,威力自然是不同以往。
從小凌越就是野孩子,打架經驗豐富無比。
自從修真以來,更是一路打着過來,不管是近身攻擊,還是遠攻遠防,他都有自己的心得。
教了基本的動作身法之後,凌越開始給彥文卿示範身法的妙用。
“……瞻之在前,忽焉在後。這是身法的要點,你得讓人摸不着你的下一步動向,看好了,我要打你左肋,你加強防備……注意我的腳下動作,還有腰身的扭動,我來了……”
聽了凌越的提前告知,彥文卿很狡猾地用左手捂住左肋位置。
還側轉身體,隨着慢吞吞轉動的凌越一起轉動,他倒要看看淩十八怎麼打到他的左肋?他死活不鬆開手。
突然眼前一花,凌越從他右側繞到了身後。
“啪”,彥文卿屁股上捱了一腳,重心失衡,他雙手舞着朝前踉蹌幾下,正暗自慶幸沒有摔倒,左肋着了一腳,很輕,他都沒有感覺到痛。
“呃,呃……這樣也行?你賴皮啊。”彥文卿拍去身上的灰塵,不服氣叫道。
“這不叫賴皮,這叫使詐。我先用假動作晃一下,你以爲我要左轉,其實我朝右轉了,這裡面有幾個動作要領,腰身要旋,腳下配合要小跳,連彈……好了,換你來攻擊,我防守。”
“哈哈,我記住了,好玩……我也要打你的左肋,你注意了。”
彥文卿現學現賣,左一晃右一跳,像只大馬猴一樣蹦來蹦去。
凌越仍然是慢吞吞的小跨步避讓,只是待得彥文卿不防備的時候,突然上前一步,輕輕一推,把失衡的彥文卿給撂出老遠。
“又耍賴皮,說好了你防守的呢?”
“嗨,你真是笨死了,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你又上當了不是……”
雲秋禾施展水球術打溼手中的舊衣服,清洗着上面的異味,一邊饒有興趣看着兩人在那裡遊鬥,順便把凌越傳授的身法技巧,以及小損招給學會了。
在她的印象中,不管是同門切磋還是外出歷練冒險,都是比拼的靈力和法術。
誰的法寶和秘法厲害,誰的速度快,誰的靈力強,誰的手段出其不意,誰便能佔便宜,很少有像這樣子近身打鬥。
當然,在以前被人近身了也不怕,有護身法寶和剋制近身的符籙等手段可用。
現在是什麼手段都用不上了。
連趁手的傢伙都沒有,法力更是封禁得所剩無幾。
比起常年廝混在底層的散修,和進入礦洞時間長了的礦工,他們還真不會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