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文卿學得身法之後,凌越又點撥了一些在狹窄地方打架的技巧,便讓彥文卿自己去練習,他也不能閒着,得嘗試着,探查體內的狀況。
“雲道友,麻煩你幫我佈置一個簡單的小禁制,我想要調息一會。”
凌越不敢隨意動用靈力,對烘烤衣服的雲秋禾拱手道。
雲秋禾把衣服隨手晾在藤簍上,笑道:“叫我雲師妹或者秋禾便是,凌兄不用客氣。”
她臉上的傷口癒合了,留下了五道凹陷猙獰的疤痕。
笑起來疤痕牽動,看着很嚇人,眼睛卻非常漂亮,與之形成強烈的反差。
凌越回笑一下,走進礦道里面坐下。
雲秋禾一連佈置了好幾層防護禁制,才住手退出礦道,轉身的瞬間,她無聲嘆息着斂去臉上的笑容,隨之而起的是淡淡的愁緒和惆悵。
女人,終歸還是在乎容貌的,即便是身處再危險的地方。
凌越擔心在探查體內的時候,會有一些異常發生。
交付任務時,他特意找鉤子求證過,只要完成任務,暗處的神識便不會干涉他在礦道內走動、閒逛、打坐調息等,當然是在限定的所屬區域。
有了這幾層禁制防護着,他可以放心地檢查識海空間,
很容易便找到了識海深處的那像鏤空珠子一樣的符文火焰,凌越發現,符文火焰吞噬了三絲冰藍靈焰之後,比以前要多了一份凝鍊,符文的顏色也深沉清晰了一點。
凌越思索了好大一陣,試探着,用神識去溝通碰觸符文火焰。
符文火焰附近,散發着一圈扭曲的淡藍光芒,凌越的神識被那光芒給排斥在外。
幾番試探,見始終突破不了,凌越便用心神對着符文火焰,回想起他曾經經歷過的火的世界,這玩意既然是他通過古邑殘文的考覈而得來的,沒道理他控制不了?
纔剛剛有火焰的念頭閃過,凌越便覺得渾身一寒。
接着便聽得“砰砰”幾聲響,凌越趕緊散去心神念頭,睜開眼睛,只見附近的石壁上覆蓋着一層淡藍色冰晶,而云秋禾佈置的禁制,只剩最外圍那層還完好。
他自己身上也結了薄薄一層冰晶。
“凌兄,你怎麼樣啦?沒事吧。”雲秋禾在外面問道。禁制是她佈置的,禁制受到攻擊而破裂,她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只是不方便用神識查看。
“我沒事。”凌越回道,他暫時放棄了探尋符文火焰的念頭。
他現在修爲被封閉,靈力更是動用不了多少,一個不好,引起了符文火焰的爆發,他肯定是抵擋不了。
只能熬着,等天老驅除了寒毒,再請教天老可否有辦法解決他目前的困境。
收攝心神,過了好大一會,凌越身上的冰晶才漸漸斂去。
而石壁上的冰晶,冒着白色的寒霧,一時間還不得消失。
凌越順着給他留出來的通道走出禁制,見雲秋禾關心地望着他,便苦澀地搖搖頭,傳音問道:“雲師妹,這裡是哪個勢力的地盤?他們抓瞭如此多的宗門弟子,就不怕其他宗門找麻煩?”
從先前雲秋禾佈置禁制的手法上便能看出,雲秋禾不是普通的散修。
而彥文卿,見什麼都新奇,包括挖礦和打架,更像是涉世未深,一直受人照顧着的大少爺,背景肯定不簡單,只是不知爲何單獨亂跑而被抓來了?
他早就想了解此地的情況,直到此時覺得時機成熟,才問了出來。
“還能是哪個勢力?除了與西隱閣有一絲交情的僞善閣,還能有誰這麼肆無忌憚。”雲秋禾滿是不屑和厭惡傳音道。
“僞善閣?”凌越想起了他曾經看到的那個圓底金色善字的標識。
能自稱“僞善”的門派,還真是需要一定的勇氣呢?至少臉皮必須非常的獨特。
雲秋禾奇怪地看了一眼凌越,傳音道:“你沒有聽說過爲善閣?你不會是第一次來翰元星吧?希隱閣呢?”
凌越苦笑一聲,傳音道:“都沒有聽說過。我是隨着長輩一起來的翰元星,只是途中走散了,才落單被人給抓來。”
從哪裡來?凌越沒有說,他不想提起古源大陸。
雲秋禾哦了一聲,便不再追問,傳音道:“千落星的六大頂級宗門,大德門,西隱閣,血炎宗,古一宗,太息寺,細音琴語峰,凌兄應該聽說過吧?”
如果這都沒有聽說過,雲秋禾便不知該如何與凌越解釋了。
她簡直會要懷疑,凌越到底是不是人類修士了?
凌越笑着點頭,傳音道:“千落星知道,大德門的洞藏大德卷功法殘卷,遍佈所有修真星球,我聽說過。”
他聽焚成提過千落星和六大頂級宗門,卻是第一次知道六大頂級宗門的名號。
雲秋禾這才解釋道:“爲善閣藉助西隱閣的威名,行事無忌,偏偏還以正道自居,翰元星的修真界便稱他們爲‘僞善閣’,其他宗門找僞善閣鬧了也不是一次兩次,還能怎樣呢?
各人自掃門前雪,鬧一次,也就是把各自被抓的弟子撈回去而已,僞善閣仍然是我行我素,消停得一陣又開始到處抓人。”
凌越點點頭,原來如此,他還以爲翰元星上其他宗門都是如此做派,那樣即便是闖了出去,也會很難混,現在就放心多了。
又詢問了翰元星上各宗門的大致情況,凌越心中有譜了,才住口不問。
隨後的十餘日,三人商量着抽出半天時間挖礦,另外半天自行安排。
凌越發現,他體內能夠動用的靈力越來越少,稍稍與彥文卿動手切磋幾招,身上便佈滿了冰晶,他的動作,也越發的遲鈍。
雲秋禾心細,看出凌越的氣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她有些擔憂道:“凌兄,咱們存着的這些礦石,去給你兌換幾顆療傷的丹藥吧。俗話說,醫不自治,或許吃得幾顆丹藥,你身體便恢復了。”
彥文卿停止了上躥下跳的練習,閃身到了近前,一把抓向凌越的手腕。
凌越知道這傢伙是大大咧咧的率真性子,行事沒什麼顧忌,也就隨他。
“哇,你身上好冰。不行,得想辦法治治,你需要什麼類型的丹藥?火性還是木性?我這就給你換去,礦石不夠,我再挖就是。”彥文卿放開手腕叫道,心急火燎去角落搬堆積的礦石,他是片刻都等不得的。
“喂,你先別忙啊,我這病……我心中有數,再等幾天,如果還沒有好轉,再去換丹藥不遲。”凌越動作遲緩地轉身,衝彥文卿笑道。
他存放在手鐲中的丹藥還多着呢,可惜不對症,吃了也沒用。
彥文卿看了凌越半響,才道:“行,那再等幾天,還不行你得聽我們的。”
兩人把挖礦、撿礦、背碎石的所有事項都包了,讓凌越安心地養病,他這樣子,也不適合再幹活。
也就在這一天,天魂子和攝魂終於傷愈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