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袁紹的謀士——許攸,在幾個家臣的勸說下,毅然決定背棄袁紹而投奔曹操,正當他帶領着數個從人偷溜出營帳,快要接近曹操軍營時,卻被伏路的軍人發現了。
被人捉見的許攸絲毫也不驚慌,反而大聲的怒叱道:“我是曹公的故友,快去稟報,言南陽許攸來到。”
伏路的軍人見對方這麼鎮定,被捉住了還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也信了他七分,連忙報入大寨。
此時,曹操在營寨里正準備解衣歇息,忽聽得帳前報許攸私奔到寨,大喜的他來不及穿上鞋子,赤着雙腳出寨迎接。遙遠就看見了許攸,曹操撫掌大笑道:“子遠肯來,吾事濟矣!”接着請他入坐,相敘舊情。
曹操先是拜於地,許攸見之,慌忙將其扶起,不解道:“公乃漢之丞相,吾乃布衣,公何謙遜如此?”
曹操笑道:“子遠是操故友,豈敢以名爵相上下乎!”
許攸悔悟道:“某有眼如盲,屈身袁紹,其言不聽,計不從。今特棄之,來見故人。願丞相無疑焉!”
曹操正色道:“吾素知公信義之士,有何所疑?願聞子遠授紹之計策。”
“吾教袁紹差拔輕騎,乘虛襲許昌,首尾相攻。因紹不從,吾故棄之。”許攸有些不得志的說道。
聽完許攸的話,曹操大驚道:“若袁紹用子遠之言,吾等皆死無葬身之地也!”操遂下拜道:“袁紹勢大,不可擋之,望子遠教我破紹之策。”
許攸想了想,接着問道:“不知丞相軍糧還有幾何?”
操答曰:“可一年支用。”
許攸搖頭堅定道:“非也。休得誑語!汝糧盡絕!”
曹操愣了愣,驚訝的問道:“何以知之?”
許攸取出自己在押糧將領那裡得到的書信,道:“書信在此,有何不知。”
曹操執起許攸的手,真誠的說道:“子遠想舊交之情,望賜教誨。”
“丞相孤軍而抗大敵,不求急勝之方,此取死之道也。攸今有一策,不過三日,可使袁紹百萬之衆不戰而自回也。擒紹父子,宜在今日。丞相肯聽嗎?”
曹操大喜,求計於攸。攸繼續道:“袁紹軍糧衆多,皆積屯於故市烏巢,袁紹營北四十里,今拔淳于瓊爲將軍、運谷使監支。瓊嗜酒無備之人,公可選精兵詐爲袁軍,問之則曰‘吾蔣奇也,差來護糧。’等進去之後,再燒其糧草。不三日,紹軍自散也。”操聽完大喜,擺酒慶賀許攸的加入,並留其在寨中。
次日,曹操親自挑選了馬步軍士五千人,打着北軍的旗號。
此時,大將張遼有些擔心的說道:“袁紹屯糧之所,安得無準備?丞相未可輕信,恐中許攸之計耳。”
曹操笑道:“非也。許攸此來,吾知是天敗袁紹也。方今吾軍糧食不給,難以久守,若不用攸之計,則是左而待其困也。若他有詐,安肯留在我軍中?吾也想劫寨,請君勿疑。”
見曹操不聽勸建,衆人用眼神示意首席軍師郭嘉上前。畢竟郭嘉是曹操最信任的謀士之一,如果有他的支持,曹操應該會謹慎纔對。
誰知,對於衆人如此明顯的暗示,郭嘉選擇視而不見,依舊自在的搖動着手中的羽扇,一副悠哉的樣子。
衆人見他不理暗示,都氣憤的瞪他一眼,然後着急的看着曹操,希望他可以改變注意。
見狀,張遼不死心的繼續說道:“萬一北方乘虛而入,我軍危矣!”
操笑道:“吾早有準備。”接着命荀攸、賈詡招待許攸,曹洪守大寨,夏侯惇、夏侯淵一軍伏於左,曹仁、李典一軍伏於右,以備不時之須。再命張遼、許諸在前,徐晃、于禁在後,曹操自己則親自帶領諸將居中。前後五千人,在黃昏之後,離官渡朝烏巢進發。
看着衆人不悅的眼神,郭嘉無奈的聳聳肩,唉!要不是李程信誓旦旦的保證此次出征肯定會勝利,自己哪會容許這麼危險的計策!
是夜,建安五年十月二十三日,星光滿天。二更時分,曹操令軍士皆負薪而行,在經過袁紹別寨時,寨兵問之,操軍皆應曰:“大將蔣奇奉命往烏巢護糧。”北軍看之,果然是自家旗號,於是便不在阻攔。曹操一軍從間道小路迤儷前進,凡過之處,皆雲是蔣奇護糧。衆士兵都不阻擋,一直順利到達烏巢,此時已是四更。
剛到烏巢,曹操便下令士兵們四處放火,而屯糧之處更是受到了特殊的照顧,頃刻之間,烏巢被大火給吞噬了。
烏巢守將淳于瓊宿酒未醒,跳起來便問:“爲何喧嚷?”但烏巢已亂,衆人都忙着救火或逃命,哪還有人來回答他的問題?
曹操帶兵左衝右刺,諸將都奮力殺敵,死者遍地,火光四起,煙迷太空。
經過長時間的戰鬥,袁紹的將領們都被曹操軍給斬殺了,只留了大將淳于瓊一人,衆人將其割耳去鼻,斷其手指,縛於馬上,放回了袁紹營中以羞辱之。
此時袁紹聞軍報說正北上火光滿天,紹知烏巢有失,急召文武救之。張郃進曰:“末將與高覽將軍馬上去烏巢救火,殺退賊軍!”
沒等袁紹答話,旁邊的謀士郭圖便道:“張郃將軍所言非也。今劫糧草,曹操必定親到,曹操一出,寨必空虛。可以縱兵先去襲擊曹操之壘,必可得之。等操聞之,必速還。此乃孫臏‘圍魏救燕’之計也。”
張郃反對,接着兩人爭執不下。袁紹思考再三,先是使張郃、高覽引兵五千,去劫官渡營寨,再遣蔣奇一萬軍,去救烏巢之糧。
曹操大敗袁軍之後,奪過了對方的旗幟,僞作淳于瓊下敗軍回寨,正面遇到了蔣奇的軍隊,當軍隊過半,躲藏在軍中的張遼、許褚突然大聲喝道:“蔣奇休走!”
蔣奇哪知有詐,頓時措手不及,被遼斬於馬下。接着兩軍會合,盡殺蔣奇之兵。又使人充當蔣奇手下,到袁紹處慌稱蔣奇已經殺散了烏巢的賊兵。遂袁紹不在派遣人馬去接應烏巢,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官渡。
卻說張郃、高覽攻打曹營,左邊夏侯惇,右邊曹仁,曹洪從正中引軍而出,三下齊攻,北軍大敗。
袁紹得知衆軍大敗,追問原因,知道是淳于瓊喝酒惹的禍,頓時氣怒異常,馬上下令斬之。
郭圖擔心張郃、高覽回寨證對是非,於是先對袁紹道:“張郃、高覽見將軍兵敗將亡,心甚欣喜。二人早有降曹之心,所以奉命去劫寨時,故意不用全力,以致損折士卒。”
袁紹聽後大怒,忙召二人回寨問罪。郭圖又先使人報張郃、高覽,說是袁紹想派人殺他們。接到袁紹的命令,二人不敢回去,深思之後,決定斬了使者,投奔曹操。
曹操遂又收了兩員大將,大喜。許攸又勸曹操進兵,張郃、高覽請爲先鋒,操許之。當夜分兵三路,去劫紹寨。兩軍混戰到天明,死者不計其數。各自收兵時,紹軍損失大半。
荀攸獻計道:“可佯言調撥人馬,分路過黃河,一路取酸棗,去攻鄴都;一路取黎陽,斷紹歸路。以此言告之,袁紹必定驚惶,必分動兵勢。我軍可乘其軍力分動時,一擊可擒袁紹也。”
“好計謀!”說話的不是別人,而是一直保持沉默的李程。
衆人都驚訝的看着從不輕易發表意見的李程,想着太陽不會從西邊升起來吧?
絲毫不理會衆人怪異的眼神,李程繼續說道:“主公,這次戰役我也想參加。”
曹操眉毛一挑,有些疑惑的問道:“玄天要參加?”
“嗯。”李程點點頭,接着說道:“不止是我,非典也會參加。”說着用手指了指身旁的李非典補充道。
“呃——這個——”曹操猶豫不絕。
“就讓玄天參加吧。”郭嘉也上前勸道:“如果主公不放心的話,奉孝也願隨軍出發。”
郭嘉的話說完,衆人才稍微安心了一點,畢竟有郭嘉在,李程應該玩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吧?
“既然奉孝和玄天都想參加,那麼這次戰鬥就由兩位全權負責了。”曹操接着放權道。
“謝主公信任,我等定不負所望。”奉孝和玄天朝曹操拜謝道。
得到曹操特意發放出來的消息,袁紹果然大急,連忙派遣兒子袁尚分兵五萬救鄴郡,又遣大將辛明分兵五萬救黎陽,連夜起行。
知道袁紹上當了,曹操命奉孝、玄天帶領大隊人馬,兵分八路直衝紹營。北軍變動,俱無戰鬥之心,東西不能相顧,紹軍大潰。袁紹披甲上馬,其子袁譚後隨。
郭嘉和李程早就派了張遼、許褚、徐晃、于禁四將,引一千軍馬追至。袁紹急忙渡河,四下又出現了伏兵,袁紹丟棄了所有的金帛而逃。自此,紹軍七十五萬,到此皆休。亂軍中沮授逃跑不及,被擒來見曹操。曹操十分欣賞他的爲人,想招降他來爲自己做事。
沮授何其忠義之人,哪肯投降,不斷大聲呼道:“授堅決不降也!”
曹操勸道:“本初無謀,不用君計。今國家未定,當相圖之。”
沮授搖頭拒絕道:“父母兄弟皆在袁紹手中,若公憐愛,速賜死爲福!”
曹操不忍殺之,且厚待之。
次日,沮授在營中盜馬,欲歸袁氏。操怒而殺之,正當下令之際,李程攔阻道:“主公且慢,讓玄天試試。”
“玄天有辦法勸之?”曹操期盼的問道。
“請給玄天一天時間,如果明天正午之前,沮授先生還是不願投降,再斬不遲。”李程不作任何承諾的說道。
“好,明天正午時分吾再來。”曹操滿懷希望的離去。
雖然李程沒有保證過什麼,但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風格,只要是他親自接的任務,從沒有失敗過。曹操有恃無恐的回寨,等待着明天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