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雲風卻拍了拍他說:“你不要騎馬了,就這麼下來吧。咱們走路過去,我自會隱藏行蹤,免得給你添麻煩。但是,別以爲我這麼快就會信了你的話,如果慕容求的狀況不能令我滿意,我會殺一儆百的。”
說着憑空卻把長豐拉下了馬,另一手亮出朱雀翡翠,一下就將馬匹吸進了翡翠之內。
這才和長豐一前一後,朝慕容求守門的方向走去,越雲風暗中隱藏行蹤,以玄武神鏡的鏡光,遮擋自己的身形,不令外人發覺。
一路來到慕容求看守的城門,沒想到竟是身處皇宮腹地的禁門,通過這裡就是星後的住處了,蘇文兒竟把慕容求擺在這裡,卻真是大膽。
越雲風心中閃過一絲念頭,不由明白了些什麼。
這時,前方禁門之外,卻出現了慕容求那挺拔的身姿,雖然是半夜時分,但他孤零零一個人立在門外,依舊是往日不屈不撓的模樣。
見到長豐步行而來,慕容求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淡問道:“你又來做什麼?還要替蘇文兒當說客嗎?”
長豐快步來到他身前,壓低聲音說:“少國主,你不要誤會了。我帶了一個人見你,等下莫要驚訝。”
說着回頭四下打量,卻去給兩人望風去了。
慕容求見不到四周有人,卻被長豐的舉動給弄糊塗了,直到耳邊響起越雲風那熟悉的聲音,方纔如夢初醒的意識到,越雲風回來了。
“慕容,是我!越雲風又回來了。”
隨即,越雲風那瀟灑依舊的身影,憑空顯現在自己面前,恍如夢醒。
“怎麼是你?怎麼可能是你?”慕容求連問了數聲,拉住越雲風好不高興。
越雲風笑說:“是的,兄弟我回來了。你受苦了,這樣的日子馬上就該結束了,你就等着看我怎麼討還血債,奪回原本屬於咱們的東西吧。”
慕容求卻抱住大笑說:“太好了,我終於等到了。我就知道你死不了,死不了!隨便他們怎麼折磨我,我都不信。結果,你真的回來了。”
兩人一時喜極而泣,越雲風擦了把眼淚說:“你小子哭啥,受了這麼多罪還哭,以後咱們要笑。得意的大笑,給那幫欺負咱們的孫子看看,誰纔是笑到最後的人。”
慕容求也擦乾了淚說:“就是,受了那麼多苦我都沒哭,今個也不能掉眼淚。雲風你說吧,接下來要怎麼做?只要你一句話,我立刻跟着你幹。”
越雲風拍了拍他肩膀說:“不着急,看你這些日子似乎消瘦了不少,修爲也落下了吧。先好好調理幾天,我目前化身叫嶽逍遙,正混在帝都之內等待時機。只要機會到了,會讓你出來幫我的忙。”
慕容求點頭應道:“放心,只要你說得我一定照辦。今事不同往日了,既然你已經回來,我自然要養好身體,全力與蘇文兒一戰。只是,我該如何離開這裡纔是,每日守在城門外面,煩也煩死了。”
那邊長豐插嘴道:“我說少國主,你還說呢?兄弟們來看你,都是繃着臉,今天雲風回來了,你才說了這麼多話,這可不能怪我們!”
慕容求沒好氣道:“你們這些傢伙,全都忘恩負義,不講義氣,蘇文兒稍稍施加壓力,全都投靠了那邊。怎麼,這會兒又要投靠過來?”
長豐不由抱屈:“天地可鑑啊,咱們兄弟難道還不是一心嗎?不雲風一直教過咱們,情勢比人強,不可與人硬碰,我們兄弟都相信雲風不會輕易死去,只等他回來重整旗鼓。”
越雲風笑說:“算了,你就別爲難長豐,給他機會將功贖罪,且看以後如何表現。”
三人結束這個話題,正要商談正事,宮門內卻似傳來響動,越雲風反應靈敏,立時感覺到不對,便即停下聲音。
悄悄朝慕容求兩人示意,自己再度隱去了身形,而長豐詐做和慕容求打招呼,旁若無事地從旁離開。
這時裡面禁門一開,有宮女的聲音傳訊道:“慕容將軍,陛下有請,您隨我進宮去吧。”
慕容求當即一皺眉,這個蘇文兒深更半夜叫自己,是爲何事?
一旁越雲風隱藏了行蹤,卻拉了拉他衣襟,暗示見機行事。
慕容求就咳嗽了一聲說:“這麼晚了,我有職責在身不太方便吧?”
宮內卻有兩名女侍衛走出來,行禮說道:“將軍且寬心,這裡由我們照看就是。”
慕容求無奈將手裡的長槍,遞給兩人便隨那宮女進去深宮,一路前行在宮女的引領下,進入了王公大臣都不可隨意進入的寢宮。
往日這裡曾是歷代星帝的居住,越天顏被廢后就是青龍二世,青龍二世之後則爲羅嵐佔據。
如今卻又輾轉變成蘇文兒的寢宮,方一進來就有莫名雍容的氣息,撲面而來。
宮殿之內,幾乎被裝修一新,四周裝飾無不華麗,雕樑畫棟,觸目可及,越雲風隱身一旁看得嘆息。
纔不過短短的幾十日,蘇文兒你就變得如此奢華,真的是本性暴露無遺。
心中卻不由暗想等下相見,又會是何等場景?
尋思之時,已經到了地方,全放紗幔飄蕩,遮擋着一張胡牀,若隱若現之間,猶似一個美婦人躺在了上面,正朝到來的慕容求招手說:“慕容求,你來了!”
慕容求面色平淡,只是冷哼一聲,卻不往裡面多望一眼。
引路的宮女自覺地施禮退下,只剩慕容求和蘇文兒還有隱身在附近的越雲風三人。
蘇文兒在牀上微微撐起了身子,卻笑道:“怎麼,你還是抹不開面子。這麼些日子了,難道依舊沒有腦筋轉過來嗎?你可要想明白,換做旁人我是不會這麼好耐心的。慕容,我只是想給你個機會……做我身邊的寵臣。”
尤其是最後那句寵臣,說得略帶輕佻,頗爲讓人遐想,慕容求卻漲紅了臉,怒曰:“蘇文兒,你這般樣子還有一個星後的樣子嗎?就算是你趕跑了越雲風,可不代表你的位子可以坐得長穩,早晚有一天你會把自己摔得不輕。”
“哈哈……”蘇文兒不由失笑,竟然從牀上下來說道,“你這是在替我擔憂嗎?行了吧慕容求,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爲越雲風還會活着回來?我告訴你吧,不錯越雲風沒有死。可他已經忘了你們,如今正在玄武星域做他的山大王,就算是有朝一日回來了,也會把你們當做仇敵。”
聽到蘇文兒親口說出越雲風還活着的消息,慕容求雖已和越雲風見面,但仍然是吃了一驚:“雲風,他果然沒死。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文兒這時撩開紗幔走了出來,身上穿着單薄的褻衣,妙曼身材暴露無遺,這時卻吃笑着說:“怎麼,說到越雲風的事,你就有精神了。這些日子我每夜都請你來,竟是看也不看我,倒是提起你的好兄弟,卻如此激動。”
越雲風一看這般模樣,赤果果的誘惑,顯露無遺。看來對方想要勾搭慕容求,用來對付自己的心思昭然若揭啊。
那慕容求這時也是更加臉紅,他知道越雲風就在旁邊,無疑更加尷尬,卻側過身去說:“星後,你還是自重吧。我的答覆依舊未變,既然越雲風還活着,自然要去投奔於他,只盼你不要攔着。”
“攔着?以爲我真放你過去,越雲風會相信你嗎?”蘇文兒臉上掛着譏笑的表情,異常的引人憎惡。
她竟還伸手攀上了慕容求的肩膀,軟聲說道:“好好想想吧,當初你們走得時候,他是被誰出賣的?是你安排的戰車送他出去,半路去出了事,以爲他會不猜疑你。時隔這麼久,你又還在我這邊活得好好的,以越雲風的心思,怎會不懷疑你早就投靠了我。我說傻哥哥,你別對越雲風抱有幻想了,他是不會再來找你的。”
然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又變得陰毒起來,竟說:“他只會當你是幫兇,恨不得對你碎屍萬段,而且這一刻很快就會來臨了。你,還是早做打算,我在牀邊已經爲你留了一個暖和的位置,在宮門外風吹日曬這麼久,你難道不想好好享受一下嗎?”
說着貼在慕容求身前,越靠越緊,竟是耳鬢廝磨起來。
慕容求怒火交加,早就有些忍得不耐煩了,卻不明白爲何越雲風在旁邊沒有動靜。
誰知耳中卻傳來越雲風的聲音,輕輕指揮他說:“抱起蘇文兒,狠狠將她扔上牀去,剩下的我會來做。”
慕容求微愣之際,卻身不由主地將蘇文兒攔腰抱起,然後快步走到胡牀旁邊,使勁將她扔上來了。
這般威猛的動作,惹來了蘇文兒的一陣嬌笑,慕容求的突然舉動也令她猝不及防有些心動。
許多天了,如此難搞的男子,竟也會心動了,蘇文兒嬌軀吃痛的剎那,嘴角卻露出得意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撲上的人影,卻似漸漸化作了另一張面孔,蘇文兒無形中彷彿模糊了眼睛,看不到眼前出現的究竟是慕容求,還是漸已陌生的越雲風。
“星後,好多事我們真的好好談談了。”越雲風竟然代替慕容求上了蘇文兒的牀,在那一刻他積壓了許久的仇恨,卻徹底的毫無顧忌爆發。
今晚,咱們有的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