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普清難得地上前和慕容恨打招呼,同時笑說:“慕容啊,咱們同朝爲官,總也見不到你這個老朋友,真是讓人心優。怎麼,總算是想開了,願意接受差事,和咱們共享天下了?”
慕容恨只是微微點頭,並不名言:“侯爺,如今身份有別,慕容恨只是區區一個廢國主罷了。星後願意委以重任,我卻難有信心完成大事,如今只想向星後推薦人才,讓他替我分憂。”
皇普清瞅了一眼他身後的越雲風,面色微微一詫,本來以他天眼通的能力,尋常之人的僞裝是難以逃過其法眼的。
但是今時今日的越雲風,非是一般人,經過連番的磨礪,心機氣質都遠非常人可比。
皇普清乍看之下,也覺得對方頗爲眼熟,卻又難以確認,只是點頭說:“想必這位就是如今風頭正勁的逍遙公子嶽逍遙吧?”
越雲風主動站出來說:“不錯,給皇普侯爺請安了。在下正是嶽逍遙,今日有幸得見侯爺真乃三生有幸。”
皇普清卻擺手道:“哎,我已經是日薄西山,談什麼有幸。能看見你們這些新崛起的年青人,我老皇普纔是榮幸。嶽公子此番協助慕容國主,可是已經胸有成竹?”
嶽逍遙淡淡笑道:“在下游歷四海,別的本事沒有,就是交友廣闊,有些個奇門技巧,相信一定可以爲陛下的偉業,添磚加瓦的。”
皇普清不由點頭笑道:“好得很,年青人有本事,是一件好事,慕容你有了個好幫手啊,咱們進去面見陛下吧。”
此時,宮內已經傳來侍女的通報,說是星後駕到,讓衆人準備朝見。
滿朝官員,隨即列隊入宮,在皇普清等人的帶領下,向登上龍椅的皇普善公然行禮。
越雲風混在人羣之中,暗自好笑,皇普善這個傀儡皇帝,只怕當得也不舒心。
誰又能知道,她不過是其父親皇普清手裡的一枚棋子呢?
皇普善此刻坐在皇位之上,朝衆人擺手說道:“衆卿平身,都起來吧。清明候,你說有本要奏,此刻說吧。”
皇普清當時站出來說道:“稟告陛下,吾等已經派出使者,去往交戰的白虎、朱雀、玄武三大星域,掌握那裡足夠的情勢。目前玄武星域的叛逆妄想在絕世星空掀起動亂,臣已經設下了圈套,相信對方很快就會中計。”
皇普善點點頭:“卿家你費心了。想必那玄武星域的叛逆,也不過是烏合之衆,此刻戰事如何了?”
另一旁的皇普川,則出列說道:“稟告陛下,戰事已經進入到僵持階段,對方的攻勢已被我們瓦解,如今白虎朱雀兩大星域的秩序也在重建,相信不久就可以平息干戈。”
越雲風望着這位曾經的好兄弟,如今他儼然已經成爲了另一個白玉照,再度成爲皇普清的幫兇。
心下卻不由暗笑,總有些人不計後果地要和自己作對,卻不知下場對他們來說,只有一個。
那就是,死路一條。
聽着這兩父子先後陳述完戰事,越雲風也已確認禪悅的誘導作戰,基本成功。
對方以爲自己中了圈套,卻還不知道越雲風早就喬裝打扮,深入到了他們的腹地。
那麼,自己會還給他們一份大禮的。
恰是此時,皇普善開始談起擴建帝都的事宜,先是冠冕堂皇地說了一番功在千秋,目光長遠的說辭,接着便點名要慕容恨出來,陳述具體的事宜。
這其中難免牽涉到諸般工匠的召集,老百姓的遷移,還有各種材料的購辦,慕容恨即提到了自己的方案,也說出了難以解決的困境。
然後,順勢就把越雲風這位解決難題的人,推了出來。
皇普善自然也看到了站在慕容恨身後的年青人,此時多留意了幾眼,不由得有些詫異。
嶽逍遙那眼角眉梢,分明流露着似曾相識的氣息,尤其是當對方站了出來,向自己公然行禮的時候,竟不覺呆住。
“你就是那個逍遙公子?”皇普善微愣之際,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
皇普清在下面咳嗽着替她問道:“嶽逍遙,你既然願意擔下這個差事,想必也有十足的把握。且說你有什麼值得傲人的本事。”
越雲風微笑說道:“侯爺過獎了,逍遙我本事其實稀鬆,只是天生散漫,喜歡四處交友,這普天之下,別的不說,我的好友異士倒是有不少。因此,這番陛下想要擴建帝都,其中如果需要個什麼材料物品的,我或者都能幫忙籌集。”
言此,皇普川卻不由插話道:“陛下號召,天下之間,誰人趕不響應,難道非要靠你一個浪蕩公子才成嗎?我看你是想要撈些油水,纔是吧。”
越雲風倒也沒想到,今日的皇普川竟會如此苛刻,想來是對自己戒備極深,便道:“少侯爺說得也極是,本來這事也確實輪不到我插嘴,只不過在下平日裡與人爲善,廣交良緣。”
“那些與我結交的好友,多多少少欠過我的恩情,我若開口他們定能捨棄最好的寶貝,壓低物品的價格,可以讓陛下省卻不少的費用,減少不必要的開支,來去面對當今的戰事。”
聽到這樣的提議,皇普清等人也不由有些側目,尤其是越雲風還提到了如今絕世星空的戰事,其實擴建帝都的事情着實有些辣手,因爲難免花費巨大,可能會影響到與玄武星域的大戰。
但是皇普家三父子登上皇位之後,野心難免膨脹,他們漸漸地開始無法約束自己,這也正是越雲風瞅準的弱點。
只要抓住這一點,給予對方致命一擊,相信自然可以令皇普清他們泥足深陷,越發的無法自拔。
皇普善在座位上沉吟着說:“嶽公子既然如此說,那麼你可願立下軍令狀,保證可以完成所有采辦事宜,那麼我就可以放心將事情交託給你和慕容國主去辦。”
越雲風暗自一笑,卻拱手說道:“陛下,臣願意立這個軍令狀,只是還需在朝中借一些幫手,這個只怕還得陛下和皇普侯爺通融。”
他還要藉機將趙大以及慕容恨他們救出來,脫離苦海,否則自己就白演這一場戲。
慕容恨也跟着說:“臣舉薦自己的兒子慕容求,讓他負責監督嶽逍遙,臣老了很多事已經力不從心了,希望陛下可以應允。”
皇普善點了點頭,憶起昨晚如夢一般的經歷,竟是不由點頭。
旁邊皇普清和兒子皇普川卻是面色大變,他們對於慕容求還是有很深的介意,這時竟而出列說道:“陛下,慕容求和越雲風關係默契,況且這些日子以來一直不肯臣服,只怕不便放他出宮吧。”
“正是,陛下還請三思啊!慕容求本性頑固,我與他交往多年,絕非惡意,只怕慕容求還轉不過這個彎來了。”皇普川也跟着附和。
皇普善此刻卻是一意孤行,擺手說道:“兩位侯爺不必勸了,本宮已經決定了,就這麼做吧。”
沒想到她卻對越雲風的提議,相當之滿意,一口答應了下來。
越雲風隨即躬身謝道:“謝陛下盛情,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微笑之中,心中卻清楚得很,早在昨晚他就給皇普善種下了心機,暗示對方無法抗拒自己的要求。
一場朝會,隨後在幾條乏味的陳述過後,終於結束。
皇普清兩父子很是不滿意地,追隨這皇普善來到深宮,開始質問爲何皇普善擅做決定。
“善兒,你這樣做太莽撞了。”皇普清很是不滿,“那個嶽逍遙我原本沒見過,尚還沒有什麼,今日見了卻覺得有些不妥。就算這件事交給他辦,也該加以限制纔對。”
皇普川亦道:“是啊妹妹,咱們不是事先說好了,凡事要看父親的意思,和咱們商量了再辦,莫不是你坐穩了這個皇位,就真的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皇普善聽了卻是好不耐煩,擺手說道:“好了,爹爹還有大哥,你們也注意一點,就算咱們父子私下裡不用避諱,可別忘了此刻的局勢還很緊張。解決不了四大星域的麻煩事,咱們就一天不能安心。我看你們猶豫不決,不過是快刀斬亂麻,早點兒把事情結束好了。我看那個嶽逍遙,不過是故佈疑陣,相信很快就會露出馬腳。”
然後竟是頗不耐煩地將兩父子請了出去,然後安身休息。
離開了皇宮,皇普清不由對兒子嘆氣說:“看來,咱們真的是走錯了,善兒早晚有一天會拋開咱們,自行其是的。只希望那一天到來之時,不會引起滅頂之災。”
皇普川則怒道:“父親,咱們握着妹妹那麼大的秘密,難道還怕她不成。我看善兒終究不敢胡來。”
然而皇普清卻嘆氣,他多年精修的識人之術,還會有幾分火候的。
事實上,近日來已經有一種預感,自己的災劫就快要來了。
***
離朝的越雲風,和慕容恨結伴而歸,這一回他們可以不避嫌忌地共同行事了。
慕容恨對於皇普善突然改變的態度,頗有驚訝。
此時卻問越雲風說:“逍遙,你看陛下這麼快就答應,是何意思?”
越雲風笑而不語,卻道:“老國主,你就放心吧。陛下已在我掌控之中,很快的帝都也會重回你我的執掌。接下來,首要去做的就是拜會那些老朋友。”
“你打算怎麼做?”慕容恨自然知道,越雲風心中早有安排。
越雲風淡然說道:“當然是去找薛清平,準備召開武學院大會,把龍將軍、樑傲他們都請來,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他的下一步,就是拿龍將軍他們開刀。
當初背叛了自己的人,一個都少不了。
全都,別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