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雲風見他提到蘇文兒,卻是神色鄭重起來:“可惜,我沒能保護好文兒,卻讓嵐帝識破了她的身份。我希望二位暫時隱瞞一切,不要讓文兒知道我是她表哥。”
皇普清衆人紛紛點頭,他帶頭說道:“雲風,你有此意圖,我也就尊重你的意思。今晚我們沒有叫公主過來,也是爲了顧忌到這一點。”
跟着衆人再度坐下,皇普川則拿出一份圖紙,展開來說道:“今日把各位招來,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商談,那就是武天慈手裡得到的一份寶藏。我父親已經印證過了,那是當初越蒼穹前輩留下的非一般寶藏,裡面不但有轉世爲人的奇才,更有上一個世代的奇珍異寶。”
“武天慈想要把它們取出來,絕對不可以讓其得手,所以我和父親打算暗中跟隨,搶在他們前頭奪得這一切。”
越雲風聽了卻笑道:“巧的很,武天慈也來找過我,正是說得這件事。我已經打算和他合作了,到時候咱們可以裡應外合。”
心說有皇普清跟着過去湊合,這一場好戲必然更加熱鬧了。
皇普清兩父子聽到這個消息,可謂驚喜交加,看來遇上越雲風倒也是一件幸事,至少讓他們更早地介入了尋寶之事。
當下皇普清說道:“既然如此,少主你就想辦法安排川兒隨你同行,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我就帶人在暗中跟隨,以防武天慈背後使什麼小動作。”
“卻不知你們打算下一步去哪裡,是否有了目的地?”皇普川卻問了一句。
越雲風想了想,此事也不必瞞着他們,反正要去白豫川的地盤,總得需要人給自己幫忙纔是。
“巧的很,他卻讓我先去春之國,白豫川的封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和白豫川爲難。”
說出來之後,皇普清倒是意味深長地沉思了片刻,卻說:“白豫川的春之國,可以說是鐵板一塊,只怕不易有所收穫,你們要去必須得有個名堂。再來,就是武天慈財雄勢大,當心他暗中收買了春之國的人,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局。”
聽到皇普清如此提醒,越雲風倒是留了一個心眼,看來武天慈這一趟出行還有不少目的。
幾人便指着桌上地圖,開始研究起來。那春之國的版圖,恆闊四時之國將近五分之二的區域,是四大諸侯國中,勢力最爲龐大的地段。
其中又被劃分爲三個區域,乃是依照白豫川的軍隊別屬不同,加以劃分的。
白豫川名下,除了最普通的白家武士,還有水戰的海軍以及精通火器的炮兵和騎兵,各自處於一個區域,和自家的親友共處一地。
想要去那裡查找什麼寶藏,怕是不太容易。
越雲風心說,這個還不好辦,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總要能找到藉口的。
想了想手裡那份門規玉簡,卻不知有沒有合適的任務,適合自己出行的。
皇普川大概也是想到這一點兒,拿出玉簡看了下說:“最近武學院的任務,倒是有和春之國相關的,說是有一些從其他星域流竄過來的大盜,暗中潛伏到了春之國,姦殺了不少婦人。白豫川正懸賞通緝這些傢伙,咱們可以從此處下手。”
越雲風點點頭說:“不錯,這個任務好。我最恨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惡徒,就是不知道我的級別可以接受這等任務嗎?”
皇普川說:“我可以藉着找你幫忙爲名,你好去給武天慈說道。”
“那就好說了。”越雲風一邊點頭,一邊又問皇普清,“我聽聞前輩和武天慈也是舊識,此番前來帝都要不要和他也打個照面?”
皇普清笑說:“不必了。武天慈雖然生平好賭,斂財無數,但他一向怕我的金睛火眼,若是遇上了拆穿他的把戲,就不好看了。”
衆人哈哈笑了,此事便算這麼說定了。
接着皇普川又將在場的幾名弟子,仔細介紹給越雲風,告訴他着些人都是自己最親近的兄弟,有什麼事以後儘管吩咐他們。
越雲風連番致謝,然後告辭離去。
大廳內,皇普清揮退衆人卻留下皇普川與自己獨處。
“怎麼樣,你覺得越雲風此子如何?”他淡淡問着皇普川。
皇普川連日來和越雲風相處默契,關係日深,卻笑道:“孩兒看得出,他是幹大事的人。只是,是否值得咱們爺倆兒誓死追隨,卻還難說。”
皇普清點點頭道:“川兒,你這些年閱歷日久,總算有了些見識。雖然咱們是要反對嵐帝,擁護越家卻不一定非要認準了越雲風一人。你還記得蘇文兒吧,我當初救她回來,就做好了打算。如果日後尋不回少主,就將她推倒女帝的位置上。可惜這些年卻發生了意外,文兒竟落在了羅嵐手中,真的荒廢了時間。”
皇普川聽父親這麼說,不由暗中倒吸了口冷氣:“父親的意思是,將來可能廢掉越雲風,把蘇文兒推上皇位?莫非對越雲風還有不放心的?”
“別忘了他身上還有羅嵐的血脈,他們母子之間有着相通的地方,我看得出此子野心和殺氣都極重,我擔心他將來難以駕馭,所以還是要多觀望纔對。”
聽到父親這般的話語,皇普川心中卻是久久不能平靜,也許他不能那麼快理解,皇權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另一邊,卻說越雲風離開了皇普家,一路趕回自己的住處。
想到今晚和皇普清父子商談的事情,心中亦是有難以言語的感覺。
方到家門外,卻意外見到一個靚麗的身影,就候在那裡,悠悠然令人神往,赫然就是羅嵐。
沒想到他親自前來,居然出現在自己門前,越雲風心中卻不由升起種種猜測,未知是福是禍?
羅嵐見他顯身,卻招了招手說:“你回來了,跟我來。”
越雲風來不及向對方行禮,就被羅嵐帶着離開了雜院,去往一處幽靜的涼亭之內。
在這裡,早已擺上了一壺美酒,羅嵐靜坐在那裡,示意他坐在對面。
越雲風本要行禮,但看着目前淡然的表情,卻索性託大一回,徑直坐在了石椅之上,笑問:“陛下,深夜前來,可有要事?”
羅嵐微微笑道:“也沒什麼,只是今日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因爲心中煩悶,不想在宮裡,就出來走走,你陪我喝上一杯吧。”
越雲風當即起身,給嵐帝斟上了美酒,方纔坐下:“不知陛下煩心何事,可否說出來讓小子替你分擔一二?”
羅嵐卻不直接答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說:“我預感雲風你馬上就要離開帝都,只是不知該不該放你走?”
越雲風方纔握住酒杯的手,在這一刻,幾乎卻要鬆落。
她怎麼知道自己馬上要離開,莫非已經猜到了寶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