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的管家李掃黃從下午開始,就守在門口張望,一雙老眼幾乎從汪汪兒的秋水幾乎乾涸成水窪,才終於見到劉文靜扶着略有醉意的李世民回府,此時已經是夜幕十分。
掃黃先生幾乎熱淚,撲上去用力擁抱李世民,“二公子,你可回來了。”
李世民微薰看着李掃黃,“怎麼了?”
掃黃拉着他衣角流淚說道:“下午打非過來竄門子,說你忤逆聖上,被當庭杖責了五十大板,皮開肉綻的,幾乎是活不成了,我一直擔心死,跑了好幾次正陽宮那邊,禁宮門衛都不給我進去,只說假如果真發生意外,自然有黃門監到秦王府通知我,讓我回來等消息,我從下午等到現在,一顆老心已經碎成千片萬片的了。”
李世民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掃黃,你也是三十幾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好騙,我雖然已經不得父皇寵幸,但也還不至於淪落到給聖上當庭杖責的地步吧。”
“本來我也是這麼想,可是打非說得活靈活現的,不由得不我信,還特別跟我講,說是太子讓他來傳話的。”
李掃黃口中的打非,是他的孿生弟弟,不過兩兄弟自小就不親,成年之後掃黃跟了李世民,打非跟了李建成,李建成入住東宮殿,打非就跟去做他管家,因爲李建成和李世民互有心結的緣故,掃黃和打非兩兄弟也不怎麼來往,不過打非性子比較惡劣,偶爾想起來了,也會上門找掃黃蘑菇幾句,貶一貶掃黃,順便遊說他去東宮殿投入太子門下,當然每次都被掃黃嚴詞拒絕就是了。
李世民有些怒,轉念卻又釋然,和顏悅色說道:“這是打非在騙你,他知道光憑他一己說辭,你多半不會相信,所以就搬了太子出來,讓你不得不信,然後看你着急,自己躲在旁邊偷偷取笑你。”
劉文靜冷笑,“這可未必,聖上把皇子杖責得死去活來,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李打非那奴才,他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胡亂造這種謠言的。”
李世民苦笑,輕聲嘆了口氣,“我知道,但是,劉大人,就算果真是太子唆使打非到秦王府找掃黃的晦氣,那又如何?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對手,除了忍氣吞聲,還能有別的選擇麼?”
劉文靜也是乖覺的人,聽李世民一番說辭,立即也轉過彎來,知道今次的悶虧是不得不吃的了,心下遂替李世民感到無奈,“秦王,委屈你了。”
李世民勉強打起精神,“時候也不早了,劉大人你也回府休息吧,明天我們再議關於討伐瓦崗的事。”
劉文靜點頭,正準備要走,李掃黃卻攔住他,“不着急,進來坐一會兒。”
李世民皺眉,劉文靜客氣笑道:“管家,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找我?”
李掃黃說道:“是這樣的,今天花生湯出門,牽了一個娃仔回來,年紀看來二十來歲樣子,聽花生湯說,其人是孔師父的朋友,知道孔師父陷落在東宮殿,今次是特別來救助他的。”
李世民和劉文靜都是一愣,齊聲問道:“他人呢?”
“就在天馬流星,”李掃黃咕嘟咕嘟的笑,“正在整治四公子呢。”
劉文靜聽得驚奇不已,“你說什麼?他有本事整治衛王?”
李世民卻露出笑容,心下莫名的有了幾分篤定。
李掃黃咕嘟咕嘟的壞笑,“是,四公子給他修理一天了,到現在已經不成人形。”
劉文靜大奇,“他有這麼利害?”
說話間三人已經進到內府,直奔李元霸所在的天馬流星。
李世民笑着說道:“劉大人,你忘記了,當年孔師父過唐王府,第一個不服他的就是我家四弟,可是最後四弟最服他,你知道是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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