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響亮,這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回了頭,目光看到一個年輕人正緩緩走過來。
這個男人自然是方炎。
方炎剛纔沒有和其他人那樣,去仔細的查看方管事孫子的身體情況。
既然方管事說西醫沒有辦法,只能靠中醫,必然對他孫子的檢查很細緻。
自己上去,能查到的線索肯定很少,或者說,可能沒有。
所以,他乾脆一直在看方管事孫子的資料。
只是,在剛看到的時候,方炎就有一種疑惑和不解。
那上面的病症的資料顯示,方炎想不出是哪一種病。
這不是說,方炎沒有辦法。
而是,他感覺上面信息顯示出來的,與其說是病,更像是一種蠱。
對,沒有錯,這跟絕情蠱的作用一模一樣。
方炎在思索一陣後,聽到他們說出一個假病時,決定上去說明。
他在說完這句話後,所有人沒有說話,而李時然最先穿過幾名神醫,一臉氣沖沖的盯着方炎。
李時然剛剛纔說出這是黑屍病,方炎就打斷他的話,說這不是。
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嘛,而且剛纔拍賣,還讓他在朱純厚的面前出了醜。
李時然很氣惱,那一張臉異常的陰沉。
但盯了約有兩秒鐘後,李時然諷刺譏笑說道:“你說這不是黑屍病,那你說,這會是什麼樣的病?在場有這麼多的中醫,你這個後輩年輕人隨便瞎忽悠可不成,別到時候連累吳家的名聲。”
李時然話裡的潛臺詞很明顯,你別像剛纔那樣唬人,這裡有很多火眼金晴看着,方管事也還在這裡,另外,你一個小輩,你有我這個大神醫斷病來得厲害。
周圍的一羣藥商中醫們自然聽得出來,這時,眼神都帶有一絲嘲笑的看向方炎,顯然,他們也認爲方炎在打秋風,在打方管事的秋風,至於打李時然的臉,他們認爲這是肯定的,他畢竟是吳家陣營的,而李時然是朱家人,他們看不慣對方太正常了。
至於那其餘幾名神醫們,這時卻不說話,而是若有所思的看向方炎,他們很不喜歡李時然,既然對方要李時然的臉,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對他們而言,是自己想看到的就行了。最好,把李時然打上一頓。
方炎面對李時然的譏諷,不爲所動的說道:“那敢問,黑屍病的起因是歐羅巴本地的芬鼠死後產生了一種病毒,這種病毒能夠在半年內,將寄宿者殺死,可方管事說過,他孫子的病已經有半年,可是到現在卻一直沒有死去。還有,黑屍病爲什麼叫黑屍病,一方面是因爲血液變黑,另一方面就是生病的人身上會產生一種如同屍體般的惡臭。”
“這惡臭主要是病毒會破壞寄宿者體內的器官內臟,但是,就算方管事提到這一點,可是,你聞到他身上的惡臭了麼?我想在場所有人的鼻子應該都沒有問題,你們聞到了麼?”
方炎簡簡單單的提出兩點,便將李時然所說的黑屍病完全否定掉,這讓李時然眼神產生過一絲訝然,他對黑屍病的瞭解不太深,只知道上面描述的幾點,和方管事孫子很符合,否則,他也不至於提出要回家再去查資料。
現在聽方炎話裡的意思,對方在這方面比自己還精通,李時然心裡有一些不自信起來,同時暗暗記恨方炎的拆臺,今天要是讓他這麼把自己提出的病給否定,以後別人會怎麼看他,說自己堂堂李神醫斷錯病?
想想這一點,李時然就冷哼一聲,要是真出了這檔子的事,自己以後的名聲可就臭了,至於收入也有很大的損失。因此,即便看到一邊的方管事看自己的目光已經產生懷疑。
李時然依舊面不改色,反而繼續譏諷道:“你說得這幾點並不屬實,不過你既然說不是黑屍病,那應該知道是什麼病了,你說說看,這到底會是什麼樣的病?”
方炎肯定道:“這不是病!”
不是病。
三個字從方炎的嘴中吐出來後,在場所有人都笑了。
他們笑得很暢快,同時目光看方炎,覺得他很無知。
儘管不知道這病在中醫記載裡叫啥。
但是,西醫都給論斷,這是血癌啊。
李時然更是哈哈大笑,指着方炎道:“哈哈,你說這不是病,你想要撒謊騙錢早說啊,何必扯這種一看就是假的謊言,你當在場的人都是傻子麼?還是說,你自己是傻子啊。”
後面的幾名神醫,這時面面相覷,彼此搖頭,顯然,他們知道方炎是上來瞎說的,並非是真知道。
連方管事也皺了一下眉頭。
方炎並沒有氣惱,他知道自己說出來,這羣人肯定不會相信的。
因爲他們是漢族,對於某些東西根本不瞭解。
要不是自己所涉獵那一方面,恐怕也是不知道。
不過,還是有人相信他的,一位是吳興醫,另一位就是左秋眉。
左秋眉的一雙美眸正望着他呢,期待他說出來接下來的話。
更好奇的是,他如何治這個血癌。
這要是治出來了,意義可真是太不一樣了。
方管事看到在場有人都笑出聲,咳嗽道:“安靜,安靜,既然你說這不是病,那這是什麼?”
“這是蠱。”方炎很肯定的說道。
蠱。
話一說出,周圍的中醫藥商們面面相覷。
而方管事卻皺起了眉頭:“你說得這個蠱,可是雲南邊境那些苗族的,但是,我孫子根本沒有去過那裡,何來中蠱。”
他做爲藥會方家的一名管事,不像普通中醫們,對於蠱還是有一些瞭解,因此,上來不是問其它的,只是說,我孫子沒有去過那裡,怎麼會中蠱的呢。
方炎問道:“敢問方管事,你的兒子是不是曾經去過雲南邊境。”
方管事一怔,然後說道:“恩,確實去過,以前派去到那裡去買一批藥材,只是,這個怎麼了?”
方炎聽到他的話,已經很肯定了:“他回來的時候,是不是眼珠泛黃,而且只有這一子,後來再也沒有生過其他的孩子?”
方管事這時心中一凜,深深的看了一眼方炎,點頭道:“確實如此。”
方炎突然笑道:“那就對了,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你的兒子應該在雲南認識了一位白族少女,而且有過一段露水姻緣,但想必你的兒子並不想負責,這讓那
一名白族少女暗惱,請動了苗族的一些蠱術師,在你的兒子身上下了一種絕情蠱。這一種蠱並不會傷人性命,但是會讓人身體有一種上火的感覺,而且只能產生一子,隨後就沒有生育能力,而這個生下來的孩子,會在十幾歲時因蠱蟲凡噬而死,這種蠱的作用會讓被施蠱者痛苦一輩子,因此,得名於絕情蠱,至於爲什麼不是苗族,我可以先說一下,若是苗族處理這事,他們一定會下死手,而不是這種絕情蠱。”
方管事的神情一震,整個人呆呆的站立在那裡。
他聽到方炎的話,彷彿被一道驚雷劈中一樣。
周圍的聲音更是竊竊私語起來。
顯然,這等八卦對於他們而言,還是很富有刺激的。
特別是看樣子,方炎說中了很多。
連李時然心裡都有一些相信,因爲他看方炎的話都說中了。
只是有一點,爲什麼方炎對於苗族的事會知道得那麼多?
李時然想不通這一點,但看到方炎的裝扮,還有相貌,是漢族人沒有疑問的。
也許只是看得書多了一點吧,李時然這樣想。
方炎沒有看其他人,而是看向方管事,道:“方管事,這絕情蠱非同一般,請原諒在下說了這一些話。”
“沒有事,要是這件事情是真的,我一定剝了他的皮,不過這件事情太嚴重了。”方管事惱火的說道,“我還是要謹慎一點,所以,朋友,先原諒我先要問一下我的兒子。”
“這是自然的。”方炎點頭說道。
“那好,我到裡面打一個電話,你們在這裡休息一下。”方管事說道。
說完,方管事急匆匆的走向庭院內拱門位置,看情況,他是真得很想要知道這事了。
當走到那裡後,方管事打給了自己的兒子。
對面響起一陣疲憊的聲音:“爸,你這時候打電話給我幹嘛,是不是清風他現在情況很危險,要是這樣,我趕緊回來。”
方管事冷說道:“先別說這個,你是不是在雲南跟白族的人有過私通。”
對面的聲音變得吃驚:“爸,你是聽誰說這件事情的?”
方管事的眉頭皺起,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個性,如果是假的,必然會非常惱火。
但現在,他的聲音裡充滿吃驚。
這麼看來,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想到自己兒子這麼不成事,竟然在外面亂搞女人,還連累孫子。
方管事的聲音更加冷了,問道:“你別管是誰說的話,我只問你,是不是真的,一定要老實的回答我,這涉及了我寶貝孫子的性命。”
對面沉默了一會後,才說道:“爸,這個事情是真的,當初我還年輕,不喜歡家裡給的婚姻,所以在雲南認識了一個女的,後來,她家裡人不同意這件事情,他的哥哥出面拒絕了他,然後我就傷心的回來結了婚。”
方管事抓緊問道:“那你跟那個女人有沒有發生關係?”
對面有一些扭捏道:“我當時年輕……”
這話哪聽不出來意思,無非年輕後面帶兩個字,衝動,然後就是啪啪啪了。
方管事惱火道:“混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