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時,有人來報,說,朱子貴被人從天牢押往總兵府,一個時辰後。又被押回天牢。
朱穎聽後皺了皺眉頭,叫來馬文傑,單獨談聊。
兩日後,各部準備就緒。
朱穎讓桑落,韓仕途安排的那幾個混入天牢附近兩處暗伏之兵的人,在行動之前,下迷藥。
當晚,各部行動。
深夜之中,月光明靜,天牢外巡兵八人,守兵四人。兩旁歇息之處,還有八人在小亭內休息。
吳起恩,王金鵬等人在王宗衍設下的第三處暗伏之地的房屋外,遠遠的靠近,打算待這些暗兵出門支援之時,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躡手躡腳的走到一半,吳起恩忽見左側小巷之中走出一道身影,心驚之下,識出那人,呆道:“郡主,您……”見她一身粗布麻衣,臉上髒兮兮的,跟鄉下小子一樣的打扮,很是好奇。
朱穎沒有情緒道;“跟我走。”
吳起恩聽的一愣,但見朱穎已回身小巷而去,當即揮手示意衆人跟上,道:“走。”
衆人跟隨。
吳起恩忙,道:“郡主,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小巷之中漆黑,朱穎一直向前走着說道:“我爹不在天牢裡。”
吳起恩“啊”的一聲楞住,心想:“張兄弟明明就看見小王爺被人從天牢裡來回押往,爲何羣主要說王爺不在天牢內?”
朱穎續道:“我若沒有猜錯,天牢之內,只關押了我哥一人,其目的是想借此暴露我的行蹤,順便請我去一趟總兵府。”
吳起恩聽得一愣,心想:“王爺和小王爺,確實是兩個機會可以威脅到郡主,王宗衍既有心想利用他二位逼郡主就範,自不會一次用了,那樣風險太大了。”明白道:“難道郡主的意思是...王爺他在總兵府?”
朱穎點頭道:“嗯。”到了巷口,停下腳步,月光明亮了寂靜的街道,空無一人。
朱穎道:“大家注意隱蔽。”
衆人小聲應諾,走出了小巷,沿着街道兩邊屋檐樹影下繼續行走。
吳起恩又想:“如果王宗衍真的將王爺和小王爺分別關押,那麼另一個的確有可能在總兵府,可着畢竟只是猜測,郡主她怎就如此斷定呢?”跟上朱穎問道:“郡主,屬下有一事不明,既然您心中早已斷定王爺的下落,爲何不事先告知我等計劃,而是中途臨變?”
朱穎微微皺眉,道:“機會只有一次。我不想錯過。”
吳起恩聽道:“莫非羣主信不過韓兄弟和喪兄弟他們。”
朱穎腳步忽慢,擡頭看向月色,淨白的臉上一絲憂愁,道:“如今這天下已不姓朱,凡事還是小心點爲好。”
吳起恩皺眉,道;“末將明白了。”想了想,又道:“可是郡主,總兵府不比天牢易攻,我們人手不夠,這一走,怕是連韓兄弟他們那邊也會有危險,此刻兵分兩路,會不會.....”停口“誰也救不出來。”沒有說出。
朱穎自是明白他意思,說道:“王宗衍既然想誤導我們,自是做足了準備,不管我們主攻哪裡,到頭來都是一場空,既是如此,那我們便順他心意,賭一把。”
吳起恩唸叨:“賭一把?”心有不解,但仍是繼續跟着行動。
路行一半,到得一條岔路口,這裡是去天牢的必經之路,朱穎讓吳起恩安排留下三人,帶着剩餘的人繼續趕往總兵府。
此時,離韓仕途他們行動的時間還有一炷香。
衆人來到王府外(前朝總兵府),朱穎一早就讓人備好了夜香推車,擺放在附近的一處房院裡,她看了看時間,離巡兵到來還有一會,當即命張承中與自己一同將夜車推出,由東牆而走。
東牆守兵共有十六人。這條路,深夜之中鮮有人經過,其中一名守兵,見得有人推車而來,空氣中飄來一陣惡臭,心奇厭惡之下,一聲“喂”字,剛出口,朱穎便扶着推車,手臂一陣,暗勁折斷車輪,推手打翻了車上的兩桶夜香,屎尿散滿一地。
那守兵見此一幕,即刻捂住鼻子,見對方只是個半夜做事的老百姓,便懶的再向前污穢自己,說道:“快快快,快把它弄乾淨。”很是煩躁。
朱穎沉聲道:“對不起軍爺,小人馬上打掃。”對一臉茫然的張承中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打掃,小聲又道:“見機行事。”當即又回身向那說話的守兵走去笑道:“這位軍爺,真是不好意思。”說着,從腰間拿下一口小袋子,抓了一把銀子攤在手上,看了下,又放回,只留得一錠銀子,遞去說道:“軍爺,小小意思,莫要責怪。”
那守兵本不想讓朱穎靠近,但見她掏出銀子,心下一喜,便什麼也沒說,接過銀子,任是捂着鼻子說道:“嘿嘿,你小子,還挺懂事啊!”
朱穎笑了笑,準備收回錢袋,似乎沒在別的意思。
附近幾個守兵瞧得,心裡不大爽快,其中一個忍不住的說道:“喂,小子,你這屎尿散的一地都是,把我們都快薰死了,你難道只怕他生氣,就不怕我們了嗎?”
臨近幾名守兵聽後,捂着鼻子,皆是響應道:“就是,你把這裡弄的這麼臭,小心我們揍你。”
那已經得到銀子的守兵聽後,本想幫朱穎說說話,但想他有那麼多的錢,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吃獨食吧!”便沒去理會,嘀咕道:“活該你露財。”
朱穎裝的一愣,被嚇唬的忙,道:“哎呀軍爺,是小人大意了,小人知錯。”說着,又掏出銀子,手指捏住,賠笑着向那些不滿的守兵走去。
那先說話的守兵,見朱穎識相,滿意的笑了笑,說道:“這還差不多。”伸手接過銀子,卻忽感手心一陣冰冷傳來,詫異之間,冰冷已擴散全身,那守兵就這麼看着手心上的銀子,一動不動。
朱穎當即笑着走過,又道:“各位軍爺,都有,都有。”如法炮製,捏住銀子,讓他們伸手接過,而不是拿。
那最先得到銀子的守兵,回頭見自己的同僚,一一盯着手中銀子默不作聲,忍不住笑道:“瞧你們這點出息,這點錢,就高興成這樣了?”
朱穎還再給錢,只剩最後一個了。
那先得銀子的守兵見同僚仍是一動不動,笑臉漸漸失去,忽感有些怪異,正想開口詢問之時。張承中忽然反應在杞縣時,朱穎救他們的事情,當即從身後衝去,扭斷那守兵的脖子。
聽得一聲怪異的悶叫,最後那名守兵笑嘻嘻的看着朱穎手中的銀子,擡頭張望,卻見朱穎忽的出手一斬他的頸脖,暈了過去。
遠處吳起恩等人見此,即刻從幽暗之中一涌而來。瞧得一地的屎尿,心想:“郡主,出身嬌貴,竟能如此委曲求全,實在難得,她若是男兒之身,憑她的武功和智謀,將來成就,怕是遠在王爺之上。”衆人心中讚歎。
朱穎再次恢復了冷顏,說道:“換上他們的衣服,在這裡守好,剩下的人隱蔽待命。”
“是。”
衆人小聲應諾,換好軍裝,帶走那十六名守兵。只留下兩名沒有換衣的人,裝模作樣打掃滿地的屎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