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牆牆壁約有一丈之高。朱穎也穿上了一件兵服,她並不知曉裡面的情況,但知道“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道理”,既然這裡的守兵最多,那這堵牆的另一側,自是有着秘密。
忽聽有人說道:“咦,什麼東西這麼臭。”
留下的那二人即刻打掃,朱穎和吳起恩等僞裝的十六人則是捂着鼻子,微微低頭,裝作難以忍受的模樣。只見一隊巡兵到來,那帶頭巡兵一見這滿地的屎尿,忍不住的想要作嘔,道:“真特孃的噁心。”瞧得朱穎等人,佩服道:“兄弟們辛苦了。”說着不願再停留,回頭就跑,跟着的巡兵皆是如此。
吳起恩任是捂着鼻子問道:“郡主接下來該怎麼辦?”
朱穎看了看牆壁,說道:“先觀察一下里面的情況。”說着,對身旁一人,又道:“這位兄弟,辛苦你了。”那人當即明白,道:“是,郡主。”靠着牆壁而站。朱穎輕輕一躍,一手搭在牆檐後,雙腳站在那人的雙肩上,剛好露出小腦袋,觀察情況。
吳起恩見此,叫來王金鵬道:“老王,麻煩你了。”如法炮製,和朱穎一樣只露出一個腦袋,不過他個子比較高,下蹲了一點。
王金鵬罵道:“你自己手臂用點力。”
二人穩定後,只見牆院內守衛更爲森嚴,三步之間便有一個士兵站守,尤其是西北兩處房子外的士兵着重之多。
吳起恩扒着牆上看,道:“那兩處房屋前有重兵把守,應該有一個是王爺的房間吧。”
話音剛落,忽聽天空一道火信炸開,瞧方向該是天牢之處。
吳起恩等人心中一驚,心想:“看來韓兄弟他們動手了。”
只見,北面的房屋之中走出來兩個人,吳起恩愣道:“不好,是馬文傑,他怎麼會在這裡?”另一個是王宗衍。
朱穎平淡道:“是我讓他來的。”
吳起恩聽後,腦袋一閃,似乎有些明白,朱穎爲何會斷定王爺就在這裡了,他剛剛提起的心,安穩下來。
只聽遠處的王宗衍,喜笑道:“呵呵,魚兒上鉤了。”
又聽馬文傑道:“那在下這裡,先事恭喜王公子您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王宗衍笑道:“哈哈,馬大人盛情相告穎兒的下落,倘若這次本王真如了心願,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馬文傑道:“多謝公子厚愛。”
王宗衍肅道:“王副將,你立刻帶領府內精兵,去天牢把小郡主請來,若讓她跑了,你也不用回來了。”最後一句額外生冷。
那王副將就是王宗衍迎親時的接嫁武將,王承志。他道:“是,公子。”即刻調動府內精兵,院牆之內的守兵,也抽去了一半,大約千人,將近一半都是弓箭手,趕往天牢。
吳起恩趴在牆頭見此一幕喜道:“郡主,我們什麼時候動手?”二人躍回牆下站守,瞧着王宗衍的大隊人馬經過。
朱穎微微皺眉道:“走。”帶着一十五人大模大樣的從東牆走出,向正門而去。
正門面朝南,只有六名守兵,他們見朱穎一隊走來,本沒什麼反應,但見朱穎踏階而上,又瞧對方面相陌生,尋問道:“喂,你們是哪隊……”話未說完,朱穎先是一個衝身,來到門邊二人身旁,先手止住他們的行動,吳起恩,張承中,王金鵬和一名伍長當即四散捂住剩餘四個守兵的口,撇頭抹殺。
餘後隱藏的二十幾人跟着出來,又六人換上蜀軍衣服。
朱穎對那些沒有換衣的人說道:“你們去東牆等候,以‘反賊’爲令。”裡應外合。
衆人應諾。
隨後朱穎等人進府,此時,府內仍有不少固定的守兵和巡兵,不過他們見得朱穎等人既然進了府,且又身着蜀軍軍服,並沒多少反應,繼續各守其職。
朱穎掃視了一眼府內的佈局,大約二十幾人,分散站守各通道,她眼神一示。
吳起恩等人在這樣的情況自是領悟,當即由他和張承中,王金鵬還有兩名伍長各帶三人分散四處,站在各個守兵身旁,朱穎則帶着剩餘之人跟着那隊六人巡兵的隊伍而走。
正當有守兵爲此感到奇怪,想問他們幹什麼的時候,忽見天空又是一道火信炸開,衆守兵昂頭一愣。吳起恩等人也是一驚,但行動至此,全神關注對方的鬆懈狀態,一見機會到來,則是毫不猶豫出手抹殺身旁的守兵。
朱穎則是一連六指,點向那六名巡兵動彈不得。
瞬息之間,王府前園,近乎二十個守兵,靜悄無聲倒地。
吳起恩等人此時看向天空,見的火信乃是朱穎事先安排的撤退信號,當即明瞭,這是留在半路,陳伍長他們三人發出的信號,目的是通知韓仕途,桑落他們撤退。
衆人聚來朱穎身旁。
朱穎心知,此火信一出,王承志他們帶去支援的人到達天牢,若不見一個劫獄之人,勢必會立即返回,當即說道:“時間不多了,趕緊行動。”帶人直奔東院。路上又遇一隊巡兵,趁其不備擊殺。
到得東院門前。
門牆外,有兩個守兵,其中一守兵見朱穎他們跑路而來,厲聲喝道:“站住,你們到這裡幹什麼?”
朱穎急道:“快去稟報殿下,王副將半路遭襲,心憂反賊早已計劃,企圖對王府不利,特命我等前來告知。”
那守兵一聽這話,想起前刻的火信並非他們蜀軍專用,即道:“你等着,我這就去通報。”
朱穎眉頭一皺,看向吳起恩示意院內的東牆。
吳起恩當即明白,忽的向院內指去大叫道:“反賊。”聲音震耳欲聾,院牆外的守兵嚇一跳,急忙朝裡處看去,院內的守兵也是一愣,聚來幾個,喝道:“特孃的,剛剛是誰叫的。”話音剛落,只見東牆那邊,有人翻越到牆內,一連接連,數十人之多,衆守兵神經一緊,一頭領將領忙道:“不好,保護殿下。”說着,門外門內的守兵一涌衝向那從東牆翻躍而入的反賊,朱穎等人順勢跟入,與王府守兵混成一團,突手反殺。
一時間,院內守兵被殺的措手不及,王宗衍破門而出見此一幕,驚愣道:“怎麼回事?”
馬文傑還在,他一直被王宗衍強行留着。
此時,院內只剩兩處房屋前的少許護衛兵,約計二十人不到。
朱穎聽了王宗衍的聲音,皺眉一視看向他,對衆人道:“你們去救我爹。”從周身封住行動的人羣中一躍而出,直奔王宗衍。
月光下,她那淨白的臉蛋上雖然髒兮兮的,但冷漠的眼神,王宗衍卻是一眼識出朱穎的愣道:“穎兒。”周身七名護衛當即揚刀衝殺,王宗衍道:“別傷她。”
一時間,七人不知所措,好在朱穎殺心不重,步伐游龍穿梭間,一一封住了那七人的行動,事後,不做停留,任是直擒王宗衍。
手掌臨觸間,朱穎忽的驚愣,只見屋中一道身影閃來,竟是毫無氣息,一手拉回王宗衍,一手與朱穎的擒拿手交腕,二人單手交招,一掌相對,朱穎被其一震後躍到院中。
“水寒玲骨。”
屋內那人後腳一踏,穩住了身形,滿是驚奇的看着朱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