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七章 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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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望去,恆山巍峨山嶺,連綿起伏,山頂被雲霧籠罩着,只能看到半山腰。山上的樹木很多,空氣清新,令人神清氣爽。

其實二十年前,霍林就已經來過這裡。因爲吳起恩,王金鵬他們說過,朱穎喜歡這裡,所以他也不由自主的來到這裡看看,果然在山腳下遇到朱穎。

不過當時他二人並未相見,霍林老遠察覺到附近有人,就躲了起來。他見朱穎一身輕裝素雅,秀髮長披,提着一個菜籃,清晨的陽光透射,猶如山間仙子,身後還跟着兩個陌生大漢手裡拿着鐵鍬,三人由遠處小道上山走去。

霍林見朱穎的菜籃裡裝着白燭香火,心有疑惑,遠遠的跟了上去。

山間之處,有一座簡陋的房屋,門前坐着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呆呆的望着山路,那小女孩見到朱穎回來,慌亂的心好似着落,快步上前抱住她道:“姐姐,姐姐,奶奶她是不是死了?”哭腔的聲音,讓朱穎心疼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

原來這小女孩和她剛去世的奶奶,是這恆山的本地人,這片山間似乎也只有他們一家人。

小女孩的父親被徵用當兵,母親在她三歲那年下山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只留下一老一幼相伴。

朱穎來此,放鬆心情,路過此處,得老幼熱情招待,便小住了幾日。

房屋前種了不少蔬菜,山間也有許多野菜,朱穎每次遊山回來,手裡都會提着一些鮮活的野雞野兔,飯菜都是那小女孩做的。因爲她奶奶知道自己沒多長時間好活了,早在幾個多月前,就開始教小女孩自己做飯種菜,以免她死後,小女孩不能照顧自己也被餓死。

所以朱穎來時,老太太十分高興,她見朱穎身帶配劍,一身幹練着裝,心知此女不凡,熱情招待。臨終前一晚,她不求朱穎能一直照顧自己的孫女,只求朱穎能夠傳授一兩招本事給自己的小孫女保命。

朱穎初見那小女孩時,見得骨骼驚奇,乃天生習武之體,本就心有所動,徘徊猶豫之中,老太太這一說,朱穎索性收其爲徒,老太太感激不盡,當場去世而走。

朱穎沒有吵醒熟睡的小女孩,只待天矇矇亮時,對小女孩說:“你奶奶睡着了,以後都不會醒了,你在這乖乖等我回來。”

小女孩起初不明其意,等朱穎走後,見奶奶沒了氣息,似乎明白了什麼,整個人失落落的坐在門前,等着朱穎回來。

那隨朱穎過來的兩個大漢將老太太的屍體埋葬後,其中一滿臉胡腮的大漢,朝身旁相對瘦小的大漢,擠眉弄臉,瞧向朱穎。

山間美人,荒野無人,二人歹意,心照不宣。待朱穎付錢時,那滿臉胡塞腮的大漢笑着說道:“妹妹,我們不收錢,你陪咱哥倆樂呵樂呵怎麼樣?”壞笑着向朱穎靠近。

朱穎面無波瀾,小女孩卻嚇壞了,緊緊抱着朱穎的大腿。

那滿臉胡腮的大漢見朱穎默不作聲,已是她嚇得說不出話來,興奮至極,擡手想要摸摸朱穎潔白的小臉蛋,卻被朱穎一手掐住手腕,疼得“啊”了一聲大叫。

那身材較瘦的大漢見此,立刻從側身撲向朱穎。

朱穎本想一腳踢開那撲來的大漢,無奈大腿被小女孩緊緊抱住,只得鉗住那滿臉胡腮大漢的手腕朝那撲來的大漢甩去,又是“啊”的一聲大叫,兩個大漢相撞,僅此一露身手,那兩個大漢似乎意識到什麼,連忙跪下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磕頭求饒。

朱穎冰冷的眼神俯視着二人,寒涼之氣,嚇的二人瑟瑟發抖,均想“大白天的該不會是遇到女鬼了吧?”不由地偷偷瞄了一眼朱穎,又想:“是了,若非是女鬼變化,世間又怎會有如此漂亮的女人。”心中甚恐甚慌。

只見朱穎將錢袋丟來,說道:“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嚇的連忙起身就跑,哪裡還敢撿錢袋。

那小女孩呆呆地望着二人倉皇而逃的身影,不由地脫口說道:“姐姐...好厲害。”

朱穎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溫柔的笑道:“青兒,想不想和姐姐一樣厲害?”與先前冰冷之態,判若兩人。

那叫青兒的小女孩重重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朱穎道:“好,從今日起,你就跟着我吧!”

青兒開心道:“好。”

隨後二人在山間草屋相互陪伴,朱穎教青兒武功,青兒做飯給朱穎吃。霍林見她二人相處其樂,一顆牽掛的心,安穩不少,悄然離去。

此後,霍林幾乎每一年都會來這裡幾次,一來就呆上十天半個月,一個人站在另一座山峰俯視那片草屋。

剛開始的五年,霍林每次都能看到朱穎和青兒在山間舞劍。而此後的十多年裡,他時而湊巧看見兩人在草屋相伴爲生,時而不巧白等了幾天沒人在這裡。

起初,他以爲是朱穎和青兒離開了這裡,沒了朱穎的方向,他的心裡有些失落和難過,但臨走之前,來到草屋,卻見屋內整潔,佈置溫馨,該有的食物儲備都有,不像是棄捨而去,心想:“難道穎兒只是帶那小丫頭去出去歷練,還會回來嗎?”見屋內桌上一片薄塵,像是有一月之久的積累,決定多等幾日,又回高峰,過得半月之久,果見朱穎她們回來了,不過那小女孩懷中還抱着一個兩三歲大的娃娃,多半又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被朱穎收養。

草屋之中又多了一片歡樂。

霍林見到她們回來,一顆不知所措的心,又安定了下來,再次離去。

時間一晃二十年過去,霍林因葉詩語的事情一路沉悶而來,再次來到恆山的最高峰俯視山體。

原先那草屋處又多了三座結實的房屋,四周圍成一圈,頗有山間別院之味。除去朱穎和那最初的小女孩,這座山間別院,還住有九人。她們都是朱穎和青兒遊歷江湖帶回來的孤兒,最大的和青兒差不多大,最小的現在也有五歲左右,其中有兩個男孩,一個是青兒上次抱在懷中的小娃娃,現在也有十六七歲了,還有一個十歲大的小男孩。大家在院內都有自己的事做,有洗衣服的,有做飯的,有比武的,有練劍的,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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