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欽看着水霧中的那道倩影,不禁愣道:“水寒靈骨...這,這怎麼可能?”猛然回首,只見霍林一路跑來,心中充滿震撼。
此時,在場的人也都反應,無不是震撼之驚。
百年不遇的五系絕體,竟在一日之中遇見三個。
這難道是,五絕時代嗎?
寂靜的天空,火信炸開,月光透射,水霧緩緩散去,那道倩影也慢慢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五系之絕中,水系一絕,水寒玲骨體質,竟然會是那位大梁國的小郡主。
衆人識出後,不禁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姜瑜冷視着朱穎片刻,下意識的又瞧了一眼正跑往白欽身旁的霍林,心中一時間充滿疑問。
五系絕體,雖可同世盡出,但一系絕無二體。
當年西郊城林的那一戰,姜瑜依稀記得自己與林逍一掌相對間,青煙四起,水霧繚繞。這種現象,只有火系絕體“烈陽玉骨”和水系絕體“水寒靈骨”相抗纔會發生。可是方纔的那一幕……他與朱穎的掌力相對間,爲什麼也會出現這種現象?
姜瑜滿是不解,心中只道:“這小丫頭,果然不簡單。”
這時,院門外,也不知從哪冒出一批官兵,見得天空火信,手持兵刃,一擁而進,八字岔開,將院內所有人都包圍了起來。
一直跟隨朱穎的那身材碩壯的人,站在屋檐下喝道:“都住手。”仍在纏鬥的各門各派和七殺衆人,相繼停手。
姜瑜一直盯着朱穎,全然不在意周遭的形勢,過了許久,才道:“我們走。”說完,轉身向院門離去。
左施仁急步上前追道:“站住....”話未說完,被朱穎伸手攔下道:“左掌門,今日之事,能有此結局,已是最佳,難道你還想逼他衝破七殺七重嗎?”
左施仁不由而楞,想起龍劍軒之事,哼的一聲,甩劍,滿是不甘。
衆人也是面嘆無奈,只得目視着七殺衆人一一而走。
儘管此刻,朱穎的水寒玲骨出現,確實讓人有勝券在握的希望,但水火不容的道理,自古以來都沒變過。
水強自然可以滅火。
但火強一樣可以滅水。
姜瑜身懷七殺訣這樣的傳世奇功,且又出道多年,火系體質早已不是初階之力,而朱穎還只是個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小丫頭,即便擁有天克的優勢,怕是也難以取勝。倘若真把姜瑜逼急了,來個魚死網破,怕是朱穎的體系能力還不得發揮盡致,便被強大的火力,抹殺在搖籃之中了吧!
若真到了那個時刻,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葉家,恐怕沒有一個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
衆人想想這樣的代價,實在不值。
這時,朱穎來到白欽身旁,見他面相難忍的模樣,便知他在與體內的“焰噬”消耗,微微笑道:“白前輩,不妨讓晚輩來試試。”
白欽看向她,又瞧了瞧身旁的霍林,心想:“難道同世之中,可有一系二體的存在?”尋思了片刻道:“有勞了。”打算藉此機會一探真假。
朱穎見得,拱手行禮,隨後出手封穴,又以一掌運力,擊向白欽受傷之處。
頓時“水火相遇”霧氣淡廖,白欽只感舒爽無比,猶如烈日暴曬之下,一盆涼水潑身。
衆人見了竟也感到一絲酸爽。
片刻後,朱穎收功,白欽撫在傷處,緩緩運功,經脈清涼順通無阻,甚感奇妙,當即謝道:“多謝郡主,出手相救。”又想:“她果真是水寒玲骨體質,除了它,還有什麼能剋制焰噬。”
朱穎淺淺一笑,那文字輩四人中一人見得急忙上前說道:“郡主,可否也幫我師伯驅除。”指向一旁,彷彿看到希望的慧塵。
朱穎笑道:“當然。”隨後,如法炮製,將慧塵,彭天弘和藍潔一一治癒,只是後二人表面受傷,用的方法略有不同。
白欽在一旁看的滿是不解其中奧義,又看向身邊的霍林,心想,“難道林兒真是金鐘之體?只是師兄理解錯了?”
猜測時,那三人以痊癒,對朱穎一番感言。
葉南峰上前道:“今夜幸得郡主相助,我等才免於一難,大恩無以爲報,日後若有用的着我玄劍山莊之處,郡主儘管開口。”
朱穎笑道:“葉莊主嚴重了,穎兒雖生於皇族,但也有一顆江湖心,七殺殿一直以來坐惡多端,處處與武林爲敵,我等同仇敵愾,理所當然。”
這話本無毛病,但衆人聽得總感一絲怪異,卻又說不出是哪。或許是因爲,朝廷一直有招攬他們的意思,所以才覺得這話裡別有用意。
葉南峰笑了笑,說道:“郡主大仁大義,我等感激不盡。”
朱穎聽的這話,不免感到葉南峰這是在有意區分她與他們之間的身份,一個是朝廷,一個是江湖。
但朱穎並未在這一方面多說什麼,而是抿柔一笑,向衆人說道:“各位前輩,如今姜瑜重臨江湖,七殺修爲勝如當年的龍劍軒,且又是傳聞中的五系絕體之一,這等實力,即便姜瑜不衝破七殺七重,整個江湖恐怕也無人能及,在下今夜雖能僥倖勝他,但也全仗各路英雄聚在,方纔讓他不敢殊死一搏,倘若日後,我等四散而去,那姜瑜在卓一上門拜訪,後果恐怕不堪設想吧!”
“這…”
衆人聽得不禁愁眉皺思,尤其是那些與七殺殿過節較深的門派,更是面面相望用眼神詢問。
大家都知道她的意思。的確,今夜的陣容雖不比整個武林,但無疑要比任何一派的力量都強。連這等陣容與姜瑜抗衡都佔不得便宜,日後對方若有心分勢而侵,那豈不是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想到這,不少人心中犯愁。
這時,左施仁忽然想到什麼,眼眸一亮,看向白欽說道:“據我所知,七殺六重雖然強橫,但對人體的傷害也是奇大,姜瑜這次衝破第六重,五臟必然受損,一旦收功,便是他最虛弱的時候,我等何不趁此機會,攻入淺黃山,將七殺殿一舉殲滅,以免後顧之憂呢!”
白欽思量的點了點頭,似乎贊同這一說法。衆人聽了,也覺得此舉可行,擔憂的心裡稍微放鬆了一點。
朱穎搖頭笑道:“連左掌門您都知道這七殺訣的利弊,那姜瑜又怎會不去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