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郟致炫臉色一暗,使勁地握緊拳頭,指尖都已經直插掌心了,留下深深地紅印。
眼神中,還透着一股閃電似的殺氣,好似餓虎撲狼般的隱忍着。
表面一臉嚴肅,內心卻暗道:沒想到,他們竟然還留有後招,看來,本王是絕不能姑息了。
“是我這個做爹的錯,是我對不起小雨,是我對不起你,今日,我誓必會爲小雨討回公道。”
“若他們決意如此,我誓必會同他們一刀兩斷,再無瓜葛,只是這次回去,我不知,我還能否回來看你?”
落禁軍緩緩地擡起了頭,淚流滿面地說道。
隨後,從墓碑周圍,漂浮出一股黃色的氣息,落在一旁的嫩苗上。
就在這一剎那,嫩苗瞬間生根發芽,增長了好幾公分,纏繞在落禁軍的手腕上。
“我知道你不捨,但這已經關乎到我們女兒的名節問題了,這仇,我無法忍下去,必須要報。”
“不然,以後,你讓小雨她該如何擡起頭來做人啊?她是女兒家,還得嫁人呢。”
“這口氣,我已經忍耐了好些年,也該是時候站出來了,爰雨,你別再攔我了,好嗎?”
說着,落禁軍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露出沮喪的神情,垂着頭言語道。
纏繞在他手腕上的藤蔓,遲疑着慢慢地鬆開,縮了回去。
“我也該走了,你放心!女兒在皇宮裡,她不會有事的。”
只見落禁軍一揮手,籃子便收回了蝴蝶印中去了。
在墓碑旁的黃色氣息,瞬間化作綠色氣息,旋即,纏繞在他身上,將他臉上的紅印去除了。
落禁軍猛地一抹淚,便擦乾了,隨後,他轉身便離開了。
就在這時,郟致炫走到墓碑前,跪了下來,拱手道:“母后,尋了許久,終是沒有尋到你,便離去了。”
“原來,你竟在這裡,沒想到,最終還是來晚了,落洋雨現住在我府上,一切都很好。”
“請你不用擔心,本王會好好照顧她的,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母后當年沒有尋着您,已經後悔莫及了,今生,就由我來保護您的女兒吧!”
話音剛落,郟致炫連連磕了三個響頭。
頓時,那跟藤蔓纏繞在郟致炫的手腕上,上面似乎有一滴滴露珠,好似在哭泣一般。
一瞧見,他瞬間驚訝了,藤蔓竟在他掌心上,畫了幾畫,但他始終,沒能明白是何意?
這時,在內視境界的神帝,發聲了:“她想跟你說,帶那小丫頭,去聖藥族舊址瞧瞧。”
郟致炫疑惑地暗道:啊?你怎麼知道?
神帝迴應道:哼!她寫的,可是聖藥族的族文,我是族文的老祖,我能不懂嗎?
郟致炫嫌棄地傳音道:就你那字……哼哼!
神帝繼續迴應道:再說了,她也知道,你身上有我的氣息,所以,纔會注意到你的,哎?等等,你剛纔那什麼意思啊?
乍一聽,郟致炫不再理會神帝,微笑道:“本王知道了。”
就在這一瞬間,落禁軍轉身,旋即,化作一縷黃色的白霧,直衝雲天而去。
“本王說過,要保護答應過小雨,要保護她的父親,那本王也去。”
只見藤蔓收縮了回去,郟致炫轉身,旋即,化作一束紅光,追隨而去。
沒過多久,落禁軍剛到了落氏家族,便隱了身,往祠堂走去。
在落氏家族祠堂內。
這裡,燈照滿堂,族長依舊是坐在首位。
在大長老、二長老,還有五長老的位子上,卻坐上了三位約麼十幾二十多歲的陌生少年。
他們身穿書生服,髮束頭巾,穩穩當當地坐在長老位上。
這時,祠堂內的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
“小布、小丘、小玖,你們的爺爺怎麼樣了?可有好些。”
族長的目光,瞟向了大長老、二長老、五長老位子上的年輕人,問道。
坐在大長老位的這位白衣少年,他抹着淚珠,哭泣道:“……爺爺還是老樣子,身體毫不見起色,嗚嗚……”
“我爺爺本來已經好了,可是不知爲何?每次下牀,都會突然暈倒過去。”
“找來的大夫都說,要是再這麼睡下去,恐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嗚嗚……”
“族長爺爺,小丘的爹孃從小就不在了,爺爺一人帶大把我,如同我的再生父母。”
“若連爺爺都不在了,那小丘該怎麼辦?族長爺爺,你一定要救救我爺爺啊……”
而坐在二長老位子上的藍衣少年,年齡稍長,卻表現出一副懦弱的模樣,哭泣道。
“原本,爺爺身體一向很好的,可昨天那一跤。”
“大夫說,爺爺今後……可能永遠都沒辦法站起來了,只能攤睡在牀上了。”
說着,身穿青衣的少年,默默地留下了眼淚,他從懷中掏出一條手絹,擦了擦臉頰淚痕。
“過一會兒,族長爺爺就陪你們去看看你們爺爺。”
在族長的面容上,露出一副難堪的笑容。
轉頭,又拖着沉重的神情,嚴肅地問道:“八長老,那個丫頭找到了沒有?”
“所有該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個遍,連落府那裡也找了,就是不見那丫頭。”
只聽見八長老“唉”了一聲,嘆息道。
“那丫頭,可是落洋的女兒,要是他回來,沒見着那丫頭,到時候,定會來興師問罪的。”
“繼續找,掘地三尺,也得把她給找出來,哼!自從那丫頭走後,家族的生意,一落千丈。”
一說起來,族長就來氣。
“我說,族長啊!你還要他交代什麼啊?你看看他們的爺爺,一個個都躺在病牀上呢。”
“還要怎麼給他交代啊?他女兒是人,他們爺爺就不是人了嗎?”
聽到這裡,六長老忍不住發話。
“可當初,我們答應他在先,會照顧好他女兒,可如今,卻不知所蹤。”
“若他回來興師問罪了,那可怎麼辦?”
族長一手肘搭在把手上,扶着頭,閉着眼,搖了搖頭,嘆息道。
“族長,你還怕他做什麼?反正,是他女兒自己要走的,我們還被打傷了。”
“就算興師問罪來,也該是我們,而不是他!”
突然,六長老站了起來,氣憤地說道。
其他長老一聽,覺得他說得對,也都紛紛說好,
“最近,亓官家族那邊,又催了,他們說,若是再不還錢,就要用婚債來抵押。”
這時,有一位族人在人羣中,走了出來,直到族長面前,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