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這時,兩團炎、冰雙玄火,旋即,在郟致炫的周身上下。
原本,雙膝上握拳的雙手,突然一張,掌心上懸浮着一紅一藍的煙氣,他稍稍一使力,煙氣立馬化作玄火。
在左手上,懸着的那團是炎玄火,而在右手上,懸着的則是冰玄火。
這兩團玄火,從表面瞧上去,倒是稍顯微弱,但細細一看時,卻發現它與別的玄火大不相同,在郟致炫手掌上懸着的是火中之火。
在燃燒的玄火之中,竟還有一團小火苗,在玄火的深處,沒有點實力之人,是看不出來的。
而這,也把玄火神靈看懵了,他發現左右兩團火焰皆是如此。
玄火神靈暗道:當初那個人,達到神帝境,可惜卻慘遭歹人毒手,灰飛煙滅,如今,終於,終於又迎來了一位奇人了,他,好像比那個人更強,希望他不要重蹈覆轍吧!
此時,郟致炫正準備將雙玄火進行融合。
在他眉間,有一個含有紅藍二色的圖騰,若隱若現。
圖騰,呈圓狀,分爲紅、藍兩色的鳳凰,近看才知道,紅爲朱雀,藍爲青鸞,是兩隻鳳凰的結合體,進入郟致炫的眉間變成了圖騰。
玄火神靈仍沉浸在剛纔思慮中,還未回過神來,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突然,圖騰消失了,化作一股氣流,從郟致炫眉間脫離而出,一分爲二,形成紅藍二色的煙氣,落入炎、冰兩團玄火之中。
瞬間,火焰就好似要噴發一樣,越發的強盛。
玄火神靈剛回過神來了,就發現郟致炫手上的兩團火焰,不再像之前的那般微弱了,而是越發的強烈,甚至,連他也覺得有一種壓迫感,正涌他而來。
外表上看,雖未燃及全身,但兩團火焰的威壓卻是極大的,甚至比玄火神靈的金玄火還要強上好幾倍。
當郟致炫將兩種玄火合爲一體時,他卻陷入了昏睡,臉龐一會兒發紅,一會兒發青,而周身上下卻不停地冒着金光。
此刻,他面容變得扭曲,雙眸緊閉,可能太過用力,臉龐變得紅潤,還不時露出幾條青筋。
“喂!你這臭小子,趕快醒醒,喂!臭小子!”
玄火神靈以爲郟致炫的身體快要爆炸了,邊用玄火輔助他,邊叫喊着。
其實,此時的郟致炫,又來到另一個空間裡。
這裡,黑漆漆的一片,雖有些昏暗,但還勉強看得見,比原來的內視境界差多了。
那個內視境界,起碼都顯得明亮很多,可這兒,卻漆黑得有些可怕。
無意間,郟致炫發現自己身上有一股金色的氣流,旋即在周身,而且還有一股莫名的熱勁,他將其集中在雙手掌心處。
“玄火神靈!前輩!”
郟致炫以爲自己還在剛纔的那個內視境界裡,就不停地叫喊着,殊不知,自己已經來到另一個空間裡了。
只聽到無盡的迴音,卻仍未聽到玄火神靈的迴應。
郟致炫便釋放出玄火,試圖照亮這裡,不曾想,懸在掌心上的那兩團玄火,竟然自己溜走了。
“不用喊了,這是自視玄境,外面的人聽不到的,就算是達到神之境界的靈魂,也是同樣進不來的。”
一股沉重的聲音突而響起,郟致炫不知聲音從何處而來,便東張西望。
自視玄境,屬於自己的空間,是達到聖玄境以上級別的人,才能進入。
剎那間,那兩團玄火,又再次出現在了郟致炫的面前,他剛想去觸碰,玄火竟如猿猴般的靈活,迅速躲開了,讓他抓了個空。
“想得到它們,先打贏我。”
從郟致炫面前的陰暗處,走出來一個身着白衣的蒙面人,他一揮手,玄火竟就乖乖的旋即在他身上。
郟致炫聽了他的聲音,覺得好熟悉,好像是自己的聲音,跟他說話,就好像自己跟自己說話一般。
因此,郟致炫陷入了呆懵狀態,久久都未回過神來。
見他那般模樣,蒙面人就問了一句:“怎麼,還沒開始,就想着認輸了?”
當郟致炫回過神來時,暗道:這究竟是何人?爲何與我的聲音如此相像。唉~不管了,竟然玄火神靈不在,正好趁此機會,拿他來練練手,順便把玄火一併奪回來!
接着,郟致炫將玄力集中在掌心,手一握拳,尖銳的指甲深深插入掌心,形成了一個個印記,還發出骨頭相互摩擦的“咔擦”聲。
掌心之處雖然有些疼痛,但卻無法按耐住郟致炫的怒氣。
一霎那,郟致炫的整隻手臂散發出耀眼的金絲線,盤根交錯地圍繞着整隻手臂,眼中透着一股火焰的氣息。
可蒙面人,卻沒有絲毫怯戰,而是直立在那兒。
啪啪!
拳頭猶如箭矢似的,飛速直向蒙面人而去,蒙面人以玄火當擋箭牌,但也擋不住郟致炫的衝擊,透過玄火,郟致炫一拳打在了蒙面人的胸口。
蒙面人當場吐了一地的血,血漬灑在陰暗的地面上,化作金燦燦的小星點,一直往上升。
“哈哈哈哈!”
突然,蒙面人大笑起來,讓郟致炫有些不解。
“你笑什麼?”郟致炫不明地道。
蒙面人解開斗篷,丟到後面去,就瞬間化作灰飛,緩慢地解開了面具的繩子,摘下面具後,一看到蒙面人的面容,郟致炫瞬間愣住了。
蒙面人的面貌,竟與郟致炫……
哦,不對,簡直就是同一個人!
“其實,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連你自己都殺,你說,你是不是瘋了啊?哈哈哈……”
相似郟致炫的那個蒙面人,瞬間化作無數個小光點,飛在陰暗的上空中,成了星星點點。
看到這一幕,郟致炫整個人都瘋了,狂撓着他的頭髮,連額頭都變得紅潤起來。他蹲在那裡,抱頭痛哭。
不知爲何,許多小光點齊聚一團,落在了郟致炫的身上,將他包圍了起來。
此時,郟致炫聽到了很多的聲音,都是那些在責怪他的話。
“郟致炫,你個沒用廢物,身爲皇子,連最基本的玄力都不會。”
“你就是個只會躲在父皇背後的跟屁蟲罷了,沒有他,你什麼也不是。”
“沒有玄力的皇子,遲早都是要趕出宮外的。”
“大皇子因血病活不久了,五皇子因炎症活不過三十載,而你卻一出生就沒有玄力,你母后生下的,個個都是廢材,沒一個有用的,哈哈哈哈!”
……
正在此時,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好似皇上,這句話,讓郟致炫心痛不已: “郟致炫,你就是逆子,卿王是你的皇兄,你連皇兄都要殺,你簡直不是人。”
“逆子!逆子!”
一股沉重又靈巧的聲音,響了起來,如雷貫耳的,一旦響起,就沒有停下來過,聲音還十分嘹亮,彷彿就依附在郟致炫的耳旁跟他講。
“我不是,我不是!”蹲在那裡,雙手抱着頭,堵住着朵,卻還是能聽到,早已淚流滿面的郟致炫,大喊道。
看來,郟致炫已經開始傷心欲絕了。
其實,這是郟致炫的心魔,那些聲音都是他幻聽出來的。
雖是幻聽,但字字句句都說進心眼裡,相當於揭開他的傷疤。
一旦墜入心魔,就無法自拔,此時,郟致炫聽不下去了,不知怎麼的,他竟然吐血了,一口鮮血噴灑在地,連他自己也感到意外。
灑在地上的鮮血,不知爲何凝成大血球,慢慢升了起來,化作一股濃郁的白霧,衝擊了郟致炫眉間的圖騰,他便瞬間暈了過去。
在這漆黑的空間裡,金色的光點瀰漫在半空中,散落黑暗的地面上。
就在郟致炫暈倒之際,光點聚攏一體,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將他包圍起來,剩餘的光點,化作四個金手銬,把他的手足都鎖了起來。
還有炎、冰雙玄火,交錯旋即在光球外。
在光球內部,有一股白色的氣流,盤繞着郟致炫的全身,好似在保護着他。
眉間的圖騰開始莫名閃現,他的面容顯得十分痛苦,雙拳緊握,指尖的指甲深深地插入了掌心,看着都覺得有些疼痛。
可郟致炫依舊沒有醒過來,他懸浮在光球之內。
其實,郟致炫已陷入了幻境之中。
在幻境裡……
這兒,是一個風光旖旎的早晨,微風徐徐撫來,還飄出一陣淡淡的花香。
郟致炫孑然一身地坐在鞦韆上蕩着,靜靜地望着眼前那位正在草叢中抓蝴蝶的小姑娘。
他的眼睛裡泛着淚光,顯然看出他很渴望與那位小姑娘交往。
而那位小姑娘的周圍呢,有好幾只蝴蝶在她身邊盤旋,身上還有着一股蓮花般的香氣。
原來,方纔的花香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坐在鞦韆上的郟致炫,看着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幼時,他想鼓起勇氣,去追尋曾遺憾過的東西。
郟致炫暗道:兒時都總是躲在父皇的御書房中,從未有人與我做過朋友,既然能重來一次,那麼就與她做一次朋友吧!
在草叢中的小姑娘,險些就把蝴蝶抓住了,郟致炫卻走過來,拍了一下小姑娘的肩膀,小姑娘被嚇得一驚一乍的,蝴蝶就飛走了。
小姑娘站了起來,怒斥着郟致炫:“嚇死我了,你幹嘛呀?”
“我想和你做朋友。”郟致炫不好意思地說了出來。
小姑娘不但沒與郟致炫做成朋友,還調侃他:“沒看我正忙着抓蝴蝶嘛,你看,蝴蝶都被你嚇跑了,跟你做朋友?呵呵,連最基礎的玄力都不會,我憑什麼跟你做朋友?你想太多了吧!像你這樣的朋友,我可高攀不起!”
此時,郟致炫失落地走開了,回到鞦韆上,坐了下來,淚水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從不遠處,跑過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帥小夥,小姑娘一見他走來,就直接撲上去抱住了他,郟致炫看見他,心裡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沒錯,這個人就是卿王。
卿王抱着小姑娘轉了一圈又一圈,把她放下來時,便一起用網抓捕蝴蝶。
留郟致炫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坐在鞦韆上。
他們抓到蝴蝶後,又抱又笑,開心得不得了。
可郟致炫看着他們嬉戲玩耍的樣子,心裡很不舒服,淚如雨下地坐着在那兒。
這時,一個身着龍袍的皇上,從郟致炫的對面走了過來,看着他悶悶不樂的樣子,就問卿王:“你可是又欺負你七弟了?”
“沒有啊,兒臣纔剛過來,正跟羅雲妹妹在這兒玩兒呢。”卿王解釋道。
皇上走到了郟致炫的面前,蹲了下來,撫摸着他臉龐上的淚水,慈祥的問候道:“你怎麼哭了?發生了什麼事?告訴父皇。”
早已淚流滿面的郟致炫,沒有說話,只是直接撲了上去,緊緊抱着皇上,雙眼緊閉痛哭。
當郟致炫再次睜開眼時,卻發現他來到了不一樣的地方。